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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凌普对着那字发了好一会愣,才低声吟唱着最后一句:“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只觉这几个字引得心里火烧火燎般的痛。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忍着的伤痛,竭力平静说道:“你的字,已经是极好了,清润有劲,秀气转摺,连这首诗也是我从没见过的佳作。那天也赠送一副墨宝于我,可好?”
她将他的反应看着眼中,却佯作不觉,轻笑道:“我送你的那本册子,还不够好吗!”
欧阳凌普这才记起自己的来意,他苦笑一声,将手中的册子放在桌上,轻轻说道:“你该知道,这东西对我早就没用处了,为什么还要给我。”
筱沄默默走到窗口,隔着窗棂,看那开始断断零落的雪花,答非所问:“这雪还是下个不停,我要去陈州的安排没有因此停下吧。”
他轻轻道:“陈州的住处已经租下,照你的意思,签了两年的租约,是所安静的房屋,已经派人去收拾了。等过了节,就可以搬过去了。”
筱沄点头,微笑道:“我要嫁给你的消息,想必已经人尽皆知了。”
欧阳凌普淡淡道:“那是自然。等你搬去陈州时,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是为了躲避都城的流言蜚语。只不过你的清誉,未免受损。”
东方景浩决意出兵,肯定会用到这些北边哥哥们的旧部,哥哥们怕是只会左右为难。既但心她,有放不下军中的同袍。何况他们于生意上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所以,她决定自己一人去陈州,让哥哥们重新回到他们的兄弟里去。避世独居陈州,不失为一个好的安排。不过,清誉?她不由冷笑着:“我还能有什么清誉?就算我跳进白龙江,也洗不干净了!”
“沄儿!”欧阳凌普万分怜惜地看着她,低低喊道:“你又何必如此自苦!”
筱沄疲惫地吐了口气,在窗前坐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淡淡道:“其实你也是多虑了。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想说什么,岂是我们管的了的?”
欧阳凌普叹一口气,无奈道:“那也好。都城里到底人多,是非多。夜合梅找我说过,想找个隐蔽的地方做妆粉。都城里哪有那么合适的地方,倒是陈州的房屋大,你搬去哪里,既隐蔽,又方便。”
对,陈州确实方便。她冷笑,嘴角却有些冷僵。将他眼底的渴求和热切看着眼中。只要他肯帮她,就算没有哥哥们在身边,她也可以做很多事情。这少年确实是对她有情的,这份情不知会维持多久,但现在却是她所急需的。
只听欧阳凌普仿佛自语般继续说道:“陈州是个好地方,民风淳朴,有山有水。不像都城,夏天太热,冬天又太冷。要是能一直住在哪里,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
话里难掩深深地渴望之意。
筱沄微微一滞。一直住在哪里?直到找回梅子,她自己呢?又该去哪里?
她忽然有种解脱的轻松,不去理会他语气中的失落,黯然笑了一笑,道:“好主意!欧阳凌普,若是我的梅子平安回来,你可愿意跟我们一起住到陈州,一直在那里呆下去。”
欧阳凌普的背僵直起来,许久方才开口,声音压到极低,几乎是在痛苦地低吼道:“沄儿,你何苦又来耍弄我?”
“凌普!”她平静地看着他,温柔地叹息道:“我没有骗你,一个字都没有骗你。你问问你自己,你的心里,当真就认为我在耍你么?”
欧阳凌普苦笑:“难道你没有?”他的抬眼望着她,却见她苍白的脸上,满是那绝望和疲倦。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又开了口,任命般无奈地说道:“罢了,有你这一句话就够了。我会帮你,守在你身边。将来的事,等你救出梅子,再说吧。”
语气淡淡的,只是如火一般的愤怒和疼痛,居然透过他的眼睛,一直穿到筱沄的心中,让她心中也禁不住地疼了起来。她抬眼看着他脸上那道深深的疤痕,忽然也恨得想杀了自己。欧阳凌普与她的婚姻生活只有几日,可她太知道他原来是多少骄傲不羁的人。虽说她是迫切需要他的帮助,但她心头根本没相信过他肯一心一意助她。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即使明知道她在利用他,却还是答应了。只是,她呢?真要这样利用他?筱沄无声地打了个寒噤,忽然有些心软,可想想孩子,却还是狠了狠心,轻轻叹息道:“凌普,要是我告诉你,我从没想过要嫁给平南王,你相信么?”
欧阳凌普没有回答,脖子很僵硬地倔着,不点头,亦不摇头。
她低下头,低声道:“你我成婚本就是先帝设下的圈套,想在三朝回门的时候,将庆王、欧阳家和司徒家一起灭了。当时我实在没有法子,冒险找了平南王,才和他有了瓜葛。后来……”话没有说完,泪水已然滑出,从她苍白面颊串串而下。
欧阳凌普慢慢走近她,凝视她的双眼,道:“后来你便喜//。345wx。欢上了他!”
筱沄扯了下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从告诉过任何人,梅子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怀上的,那是我一生的噩梦。因为平南王他出手帮我,太后便认定我勾引了他。为了逼我就范便下药,使我糊里糊涂地做了平南王的女人。只是太后没想到,我居然有了身孕……”
“别说了!”欧阳凌普突然喊出声,打断她的话,伸出双手紧抓着她的肩,深深看着她,追问:“或许最开始你是不情愿,可后来你苦守寒云庵三年不是假的。你心里到底是不是还想着他?你告诉我!就这一次,你告诉我实话!”
筱沄横了横心,扬起满脸的泪水轻声道:“凌普,如果我们平安救出梅子,我就重新嫁给你,从此一生一世,就喜//。345wx。欢你一人。”她也辨不出到底是怜他,还是感激他,既然注定要欠他的,就亏欠到底吧。为了儿子,就算让她下地狱她也认了。
欧阳凌普乌黑的浓眉皱起,眼睛却越睁越大,有些不可思议般道:“你,真的愿意嫁我。你不是一直爱的是平南王?不是才收下他送来的丫头?”
筱沄笑着抚摸他轮廓分明的面庞,哽咽道:“我现在是还爱他,只要你给我时间,我可以忘了他。可是你要明白,他是王爷。就算他休了我,他也绝不许我再嫁他人的。你要娶我,我们就得准备浪迹天涯了。”
欧阳凌普眼神有些飘忽,突然闪了几下,仿佛想通了什么,释然道:“好,我等你忘了他。只要救出梅子,我们就离开大宁。可以住进西麒的深山里,那里山高林密,多得是藏身之处。从此,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筱沄一怔,那句一家三口让她好生心酸,话语也不连贯了:“你可要想清楚了,也许我会永远想着他。而且,梅子毕竟是他的骨肉。”话一出口,她便懊悔不已。紧咬着下唇,仔细观察他的脸色。
只见欧阳凌普长长的吐了口气,张臂把将她抱到怀里,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在她耳边呢喃道:“就算是那样,我也认了!我会对你好,好到让你顾不上去想他。我也会把梅子当成我自己的孩子般疼爱。你知道吗,寒云庵里,我把你从水里捞上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我算完了。说了你或许不信,这么多年,我日日夜夜牵挂你。开始的时候我是真恨,恨你薄情。后来我才慢慢发现,原来恨一个人久了,这个人也会渗进你的骨髓,让你忘不了她。重回都城知道了你为我做的一切,所有的恨一下子全变了味道,搅得我七上八下,没了着落。你刚搬去郊外时,我还会不时去瞧上一瞧,看你过得好不好。可我总见你伏案忙着,偶尔望着窗外,是那么的伤心,每次去都是!我瞧得心都快碎了,又不敢去见你,只怕你不愿见我……”
温柔的絮语,落在筱沄的心头,直打得她的心微微颤抖。她从没想过,这个倔强少年的竟藏了这样的心思。想来//。自己真是个狠心人,为了达到目的,连这般真挚的感情,也要拿来利用。阵阵的罪恶感涌了上来,逼得她轻轻推开他,退出他温暖的怀抱。
她冲欧阳凌普淡淡一笑,望向桌子上那个册子,转开话题:“我记得你极想得到那兵书,怎么又不要了。”
欧阳凌普也笑了,拿起册子,翻了两下说道:“我再没有冲锋陷阵的打算了,看兵法有什么用?”
筱沄一笑,说道:“商场如战场,这里同样有一番天地供你施展才华。兵法不仅是用来打仗,就看你怎么用。”说着便在案前坐下,说道:“从今日起我便将这部兵法的妙用一一讲给你听。”
第七章 打草惊蛇
筱沄拍拍手中的册子,解释道:“经商和打仗一样,说到底就是竞争,都要高效率地、有效地使用手中的资源,换取最大的利益。战争中攻城略地,商场上同样如此。就好像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