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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凌普闭了闭眼,恨不能一拳打飞了他。他只是听说司徒筱沄被迁到寒云庵住,却没有想到竟是这种境况。那个男人就是这么对她的吗?
他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见到她了,转身就要回去。突然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重新到那群人面前,掏出金如意,递给那个小头头,“既然这样,这东西就请军爷代为转呈吧!”
这些士兵那见过这种东西,一下子全看直了眼,把他丢到一边,抢着那枚如意。
欧阳凌普转身上马,眺望向寒云庵的方向,默默祈求道:“沄儿,若是你我还有缘分,这让这金如意回到你的手中。若是你拿不到它,就说明你我缘尽。我从此绝不再纠缠于你。”
他又看眼了抢做一团的士卒,一咬牙,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第十二章 安忍无亲
寒云庵位于都城南面一座高山的山腹。这山上终年云雾缭绕,奇石林立,苍松翠竹绵延不断。半山的岩石上有一泉水潺潺流出,清澈见底。有虔诚向佛的人便在泉边修了一座观音堂。小小的庵堂有一个前堂供奉着观音菩萨,后面是两进小院,都是青砖瓦房。三年前,这座庵堂便被皇家征用,赶走了原来的尼姑,做为软禁司徒筱沄的地方。
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暖暖的阳光懒懒地洒落一地。此刻,舍旁几方小菜圃边,悠闲地坐在摇椅上的筱沄正笑看着满院鸡飞,怀里抱着个还没满月的婴儿。脚边的凉席上还有个不会走路的小娃儿,正兴奋地摇着手里的拨浪鼓助阵。面前的院子里,一个小小的胖男娃,追着数只母鸡,一群小鸡仔嬉戏。摇摇晃晃的小身子时不时还摔上一跤,但他连哼都没哼一声,爬起来就继续往前冲。
欢儿一身的粗布衣裙正在屋前晾晒衣物,见着这情景笑着摇头,“小姐,您也不管管!若是摔着哪儿了,您不知会心疼成什么样呢!”
筱沄彷若没听见似的,仍是轻抚着怀中不肯睡的小娃儿。小小的女娃儿睁着洋娃娃般黑白分明的大眼凝视着看着她,逗人的很。她忽然别开脸轻咳了几声。
这带病的身躯,每多活一年,都像是老天额外的恩赏。生死一事,因这几年缠绵病榻,早已看淡。抬眼看着活泼可爱的儿子,笑得慈爱。若是老天厚爱,让她将一切都已安排好,可以不必牵挂……
“小姐,累吗?”欢儿晾完衣服,眼中闪着关心。“将水心抱给喜儿吧!”
“欢儿,我还不累,别担心。”她闭着眼休息了好一晌,才道:“喜儿刚睡下,一会儿还要喂奶,还是让她多睡会儿。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抱抱孩子,还是能做的。”
欢儿忧心地看着司徒筱沄。她与喜儿都已出嫁。小姐被迁到这山上时,她们姊妹便带着自己的丈夫跟上来伺候着。一晃就快三年了,她们也都先后做了娘。这几年的山中生活,使得她这个小姐越发苍白,面容上只有一双炯炯的黑眸、两道黑眉衬着白色的脸蛋。浅浅的笑容如往常一样,挂在嘴角上。即使是静静坐着,也自有一股不容亵渎的威仪。难道小姐这一生都只能带着这里了。
“小姐……”她坐在凉席上抱过自己的儿子,仰着脸望着小姐欲言又止。依小姐的才智,不可能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可是为什么……
筱沄望向她,轻易看出她眼中的忧伤。
“欢儿,谢谢你和喜儿这几年的陪伴。没有你们,我还真很难一个人抚养梅子。这小子太淘了!”话音未落,一团圆滚滚的小东西便冲进她怀中。一身锦衣沾满了草屑污泥,被泥土染成惨不忍睹的颜色,更别说布满污泥的小脸,已看不出原来的长相。
“小鸡鸡,小鸡鸡!” 乳名梅子的娃娃仰起小脸蛋,开心地咧嘴笑着。
“小公子,看您这一身脏。我带您去洗洗吧!”欢儿惊呼,急忙放下儿子,过来要拉开他。只是小姐的身上,已经印上了几张手印,一张泥脸。
筱沄忍不住笑了,将怀中已经入睡的婴儿放回身边的摇篮。伸手想抱过儿子亲热一番。
“小姐,这可不行。等我将小公子洗干净了您再来抱。”欢儿可不允许。
“娘娘,娘娘!”不到三岁的梅子扭来扭去,想挣脱欢儿的魔爪,急欲扑进母亲的怀中。
“欢儿,我带他去吧!你忙了一上午,也该歇歇!”筱沄笑叹道。从她手中解救出儿子。这小子确实太磨人了,性子好动又好奇得无可救药,时刻要紧紧看著。
她拉过儿子,才一转身,便看见自远处走来的身影。她有些意外,随即坏心的一笑,又将儿子放开。
“梅子,快看,爹爹来了。”
顶着一身泥,梅子跳起来欢呼一声,便向爹爹跑去,“爹,爹……”
一袭银紫长袍东方景浩瞧上去修长温雅,看着摇摇晃晃的儿子,立刻露出笑容。只见他快走两步,双手一捞,便高高的举起梅子,让他腾空飞旋。
“梅子,想不想爹爹呀?”
“想,想!”梅子咯咯大笑着。“想爹爹,好想,好想!”小手爬上爹爹的脸颊,送上濡湿的香吻一个。
东方景浩笑着搂住那胖嘟嘟的小身躯,不顾他一身的泥土,连连在那张惹人疼爱的小脸蛋亲了好几下。这小子老端着一张笑脸,让见着他的人忍不住要抱抱他、亲亲他。他收回视线,扭头向筱沄笑道:“这小子长的真快啊!好像又胖了!”。一双黑眸紧紧锁在她身上,贪婪地看着她温婉的容颜,来平定自己焦燥的心。
筱沄走近他们父子,笑看东方景浩的俊脸上,已经被儿子印上了几个小掌印。整洁的长袍,也已是斑斑点点。她生的梅子一点儿却也不像她,完全承袭了他父亲的容貌。真是件奇妙的事,由她生出的骨肉居然像着另外一个人。她细心为他抚开衣服上的落叶,微笑道;“今天是皇上的寿辰吧,这种大日子你怎么会来这儿?”
他笑而不答,拉她入怀中,疲惫将头靠在她的头上,双手紧紧搂着她们母子。像个孩子般脆弱,企图让她的气息温暖自己。
“怎么累成这样?”依着他手劲靠入他怀中,她有些担心的问。
“皇兄为欧阳靖宇的事情很生气。”他平淡地陈述着,将另一件事藏进心里。
筱沄有些不忍地反手抱住他。早上收到李安的飞鸽传书,知道欧阳靖宇已经现身的时候,她就料到他今天的日子不好过了。这个男人啊,一心避让、委曲求全,换来的却是一再的猜忌和背叛。最是无情帝王家,皇上真的是不将他至于死地不罢休吗!
似乎对自己被忽视很是不满,小梅子那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倏地咧嘴喊着:“妹妹!妹妹!”向地上的摇篮伸出双臂。
东方景浩笑道:“喜儿已经生了!”。欧阳家灭门之事,在筱沄的帮助下,他勉强逃过一劫。皇兄便将怒气发在她身上。她带着那两个婢女一家,住在这苦寒的山中已逾两年了。如果说这世上他亏欠了什么人,那唯独就是筱沄了。
筱沄将他眼中的寂寥看在心里,却不知如何安慰他,便笑道:“是个很可爱的女儿。王爷要送什么贺礼?”
他一笑,一个眼神,身后的莫言立刻将一个小荷包送到欢儿手上。上月他来探视筱沄,就知道喜儿将要临盆,自然已经备下了。
“一个长命锁,欢儿替我转交给喜儿吧。她没有出月子,我就不去探视了。”
欢儿只微微福了福身,接过荷包,却不肯开口。这个王爷是害小姐的被关在这里的人,他有什么资格想个主人似地站在那儿。在小姐受到这种不公的待遇之后,她实在无法将他当成主子看待。
东方景浩对她的失礼不以为意,反正这两个丫头从来都没给过他好脸色。他扭头逗着梅子道:“梅子,跟爹爹爬高高去,好不好?”
终于得到爹爹关注的梅子,也很合作地又跳又叫:“爹爹,高高!飞呀!飞飞!”
筱沄哑然,谁能想到,风度翩翩的平南王会有爬在树上、浑身泥土的时候。可是每次他来,父子两个都会跑到后山去疯闹一场。也不知他们在忙些什么,只是身上的衣服全被泥巴糊成了另一种颜色。
看着父子两个,一对神似的眼睛,恳求地盯着自己,希望自己放行。她只得长叹一声:“记得晚饭前回来就好!”今天不是“探监”的日子,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允许他来,但他应该可以留下吧?
东方景浩感受到她的心思,搂住她的手又紧紧,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先陪儿子,晚点儿再陪你。”
筱沄脸上微微一红,嗔怪道:“你们还要不要去?”
梅子不安分地叫道:“要!要!飞飞!”
东方景浩松开筱沄,一下子将梅子架上肩头,快乐的叫道:“飞啰!”,很快,父子两个就消失在后山的竹林里。
筱沄准备好晚饭,推开自己的房门。屋内的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