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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沄躺在床上,看到东方景浩额头渗出不少汗珠,猜想他并不是完全不在乎这个孩子的。腹中的阵痛越来越密,时间越来越长。她知道自己再不能犹豫了,必须保住这个孩子。她颤抖的向他伸出手。
“你!”他连忙抓住她的手。
筱沄忍着痛,扯过一丝笑容,轻声问道:“王爷可还记得结义时的誓言!”
东方景浩心一颤,胸口似有热血翻滚,硬生生堵在喉头。紧握住她苍白手,低声重复着誓言:“同生共死,祸福共当。苍天为证!”
筱沄点点头,“我从没将结义之事放在心上,只当它是救我全家的筹码!”
东方景浩轻轻地替她拨开被汗水贴在额头的发丝,苦涩地回应道:“我知道!你将家人看的比自己重要。”而他从不是她的家人。
她拿出藏在怀中的信递给他,“现在却求王爷看着你我结拜之义,将这信交给我哥哥,这个孩子就交给我哥哥抚养。非是我硬要拆散王爷父子,只因宫中局势复杂。我希望我的儿子能远离这些是非。”
东方景浩微喘着气道:“我答应你,等你生下孩子,我便让你们母子离开。就算你要我给你找欧亚凌普,我也会派人将他给你带来。”
筱沄摇摇头道:“我想了很久,总想不通王爷为何如此绝情。原来王爷以为我想离开是因为欧亚凌普……”
“别说了!你说什么我都会依你!”他不愿这个时候还要听她提这个人。
筱沄坚持道:“一定要说清楚!我只当欧亚凌普是弟弟。我害他中了一刀,他祖父又托我照顾他。所以,才想安排他去东盛贩茶。”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努力地想要说明原委。“贩茶路途艰辛,不知他能否活着回来。我在信中嘱咐过哥哥,若是他平安回来,所得利润分八成给他。若是出了意外,一定要想办法将他的遗骨带回安葬。让我的孩子认他为义父,清明时节不要忘记替我去祭扫。”
玄明见王爷早已是面如死灰,心中很是不忍。夫人怕是还不知道,欧阳凌普被王爷的人追杀生死未卜。主子就是太骄傲了,当初若是能心平气和地问清楚,那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东方景浩痛苦到极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他究竟犯了怎样的大错。他万分悔恨地开口道:“你还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信上写的是你和他的私奔计划。我恨极了他,就……”
“王爷!夫人要多休息,留着力气,不要再多说话了!”玄明急忙拦着,怕他一时冲动,说出真相。
筱沄看了看玄明,先放下这件事,问道:“玄先生,若是尊师在这里,他会怎么做,才能助我生下这个孩子。”
玄明此刻只求他不再提欧阳凌普的事,见她提问,没有细想便急忙答道:〃家师曾遇到一个难产的孕妇,那孕妇体虚昏迷。家师剖开她的腹部,取出婴儿,又封合伤口,最后母子平安。若论我家师的医术,那是出神入化,普天之下无人能及。故而人称神医……”
他忽然停住,意识到满屋子的人都看着他。其他人是怀疑,王爷的目光却满含怒火,而躺在床上的司徒筱沄正充满希望地凝视着他。
他倒退几步道:“不,不!夫人有所不知。我是师父的弃徒,最不成材的一个。十六岁那年一个机缘巧合跟在了师父两年。师父的医术,我连半成都没学到……”
筱沄却不说话,只看向东方景浩。她知道,只有东方景浩答应,才有用。对她这个现代人来说,剖腹产是行得通的。虽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活下来的希望有多大,但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换这个孩子。
“王爷,生不出这个孩子,我一样活不下来。我曾听哥哥说,战场上有人肠子都出来了,还能活下去。玄先生的医术再差,总比军中的大夫强上许多。我不是要找死,我只想活着看到我的孩子!”她哀求着东方景浩,羊水已经破了,没有多少时间了。
东方景浩紧紧盯着她,良久方伸出颤抖着的手轻轻摸她的面庞,坚定地说道:“你我曾立誓同生共死,若是你死了,我绝不独活!”
第七章 舔犊之情
转眼已是春夏交接之际,天气时冷时凉时热。今天就微微有些闷热。筱沄躺在回廊上的床榻上,感受着习习凉风,眯着眼看着眼前的梅林。不知是玄明的医术高超,还是她命大,她和孩子居然都活了下。孩子还健康,只是她的病情不断反复,一直窝在房里昏昏醒醒。直到满月后才渐渐好了些。
东方景浩轻轻地拍着刚去奶娘哪儿吃完奶的小婴儿,兴奋地来到她的榻前,“筱沄,你看他说话了!小宝贝,来!再叫一个--爹爹!”全然不管宝宝才刚刚满月。
筱沄失笑,这是谁叫谁爹呢!宝宝倒也配合,发出“啊”、“呀”的语声。这孩子长得很快,现在发起脾气来小脚会踢噔了,哭声也比平常大了许多。
她笑道:“宝宝都长这么大了,还没个名字呢!又不是女孩子,总不能让所有人都跟着你,叫他宝贝吧!?”
东方景浩一扬眉,笑道:“本来就是宝贝,为什么不能叫宝贝。我想了好多名字,总没有合适的。不着急!”他低头逗着宝宝“爹爹一定给你起个最好的名字!”。
自从这孩子出生,他便足不出户,不再过问朝中的大小事。一方面是放心不下她和孩子,更重要的是,如今皇兄已经立了太子,当年父皇兄终弟及的笑言已经做不得数了。他躲在王府里,遣散手下,只盼让母后、皇兄看见他想当闲散王爷的心意。
他在筱沄的床榻上坐下,手出右臂将她半圈在他怀里,额面轻轻低触她的额头,和她一起注视着孩子。本想顺势吻上她已恢复了些血色的面颊,却还是忍了下来。近一个月朝夕相处,筱沄已经不再排斥他的亲近。但他总是小心翼翼地,至少现在还不能吓跑了她……他哑声道:
“筱沄,你是知道的,我对皇位没有兴趣,也没想过留在都城当个辅国王爷。我想讨个偏远的小领地,就我跟你带着孩子过去,不再理会朝廷的任何事……”
筱沄对他的天真只是淡淡一笑。他是个温文尔雅的男子,极少有大喜大怒的情绪表露。易怒只来//。自她言语的刺激。她初进府是愤怒于皇权的霸道,忙着维持自己的尊严,后来又为了欧阳凌普的事经历到他的盛怒,根本没有机会认清这一点。这些日子,他每每在她耳边述说着这些趋近于甜言蜜语的话语,轻易将她的整颗心给撩动得七荤八素。
她看着不远处几个侍女,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薄薄一张纸。这里的男子相貌偏清秀细致,女子更是弱柳之身。她这幅的身子,没有精致的面貌,身材又显得高大,如今更是弱不禁风,像个风烛残年的老者。真不知道,她凭甚么让东方景浩紧抓她不放?又这般怜惜?
东方景浩见她不说话,正要追问,却见一个老妈子领着他的世子东方慎容进来了。
他目前只有两个儿子,对这世子的成长自然十分重视。每日晚膳之后,都会让人带他到面前,问些生活起居、学习状况。这孩子似乎很怕他,从不主动亲近他。今天这是怎么,没叫便自己来了?
“儿子拜见父王!”五岁的孩子,已经把宫礼学得很有模有样了。
“起来吧!”他努力和蔼的说,生怕什么地方吓得他,以后就更怕他这个父亲了。“这会儿跑来做什么,是出什么事了?”
筱沄摇摇头,接过宝宝,笑道:“哪有父亲这么问儿子的,没出事就不能来见?”
世子站起来,看了她一眼,眼中居然带着些许恨意。
筱沄一怔,装没看见,低下头哄宝宝入睡。
东方景浩却没发现,一心盘算着他和筱沄的这个小子该怎么带大,可不能再像他哥哥一般,跟他这个做爹的不亲。
小世子十分老成的回话道:“回父王,今日是外祖父的寿辰。父王昨日吩咐送去了贺礼,可刚刚外祖父又派人来叫儿子。儿子想过去给外祖父磕个头再回来,请父王恩准!”
东方景浩只是淡淡地说道:“昨日不是去过了。今天那儿人多,不去的好。若是心中不安,明日再去吧!”这个岳父是朝中太傅,虽已告老,可今日这种场合,他的那些在朝为官的弟子,到场的肯定不少。所以他才昨日送礼,避开今日,不与朝中有一点牵扯。王妃挑唆世子来,又是要做什么!?
筱沄却明白他的顾虑,看那孩子一脸委屈,便劝道:“你也太谨慎了些,有心人怎么都能挑出不是。总不能为了防小人之口,连亲外祖父都不见了吧!何况世子才多大!”
东方景浩叹道:“为了避开朝中的人,宝宝的满月酒都没办。如今往那热闹地方凑什么?!司徒家送的满月礼,没进门就被你挡回去了,你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