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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抖得厉害的手,慢慢抚上筱沄脸庞。“你知道吗?朕最羡慕的人就你。明明生得如此平常,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345wx。欢你?先是何勤,朕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暗探,不到一年就被你收买了过去。还有子安,他第一次不听我的话,也是因为你。现在又有了个欧阳凌普,不过跟你做了一夜的夫妻,就被你迷得没了七魂六魄。可是朕呢?总是一个人,总是一个人……”
筱沄只觉得浑身冰冷,恐惧到了极点,强迫自己开口道:“不是还有平南王,皇上不相信朝中大臣,总还是相信平南王的。不然也不会曾经计划用性命换取平南王顺利继位。”
他的手停了一下,又拿起筱沄耳边垂着的一缕头发,抚弄着:“可你却要把他从朕的身边夺走,就像你夺走朕最得意的暗探一样。你要把他变成你的。”
筱沄再也无法掩饰声音中的颤抖,断断续续的说:“奴婢没那个本事……王爷也不是那种人……”
她正说着,一个太监领着平南王进来了。他进门见到这个情景也是一怔,忙跪下请安。
天启帝放下筱沄的头发,站起身道:“起来吧。”口气变得异常和蔼。
“朕今儿莫名地掉了颗牙齿。”天启帝踱步到门前,望着外头似阴似晴的天:“子安,朕是有些累了,人还是争不过命。朕要去离宫住一段日子,朝中大小事交予你全权处置吧。”
平南王已经有些明白,跪下道:“皇兄不要这样,一定能找出中毒的原因。请皇兄再忍耐些日子。”
天启帝摇摇头:“你把司徒筱沄带走吧,留在朕身边也没什么用处。”说完慢慢走了出去。
平南王望着他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却见筱沄还跪在哪里,浑身发抖。他忙过去扶住她轻声问道:“小妹,皇上跟你说什么了?”
筱沄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抱住他,放声大哭起来。“我要回家!我不要和你们这些人呆在一起!” 她是真的吓到了,那个人根本就已经疯了。饶是你再多心机,再聪明,遇上个以折磨人为乐的疯子,你能怎么样。
惊痛随着哭声掠过心头,平南王想也不想使劲把筱沄搂进怀里:“别哭,小妹,别哭!你想回家,大哥送你回去!”
“你不是我哥。我哥才不会这么对我。你们都不是好人,我讨厌你们!讨厌!”筱沄已经是语无论次,平南王感受到她的恐惧,听她这样叫着心里竟然一痛,顾不得细想,只是哄着她: “好,好,是大哥不好!不哭了!”
筱沄想起刚才天启帝说的话,阴森恐怖的语气激得她又起了一层鸡皮小粒子,猛然推开他,爬起来倒退几步,又深吸了几口气,等平静下来才冷冷地说道:“皇上已经准了,王爷什么时候能安排奴婢出宫。”
平南王见筱沄的这个样子,心里已是难受之极。叹口气道:“原是大哥错了,怪不得小妹生气。既然有了皇上的旨意,小妹收拾一下,我这就带你出宫。”
筱沄恨不得立刻长了翅膀飞出去,那还需要收拾东西。点点头道:“没什么好收拾的,有劳王爷这会儿就送奴婢回家。”替到回家二字,眼圈又是一红。
平南王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只得领着她着出了王宫。筱沄一路都没有吭声,平南王揽她坐进轿子,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什么都不能想,只是静静地坐着。
平南王只希望能永远留住这一刻。他在踏进寝宫的那一刻,看到皇兄与她靠得那么近,便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怒气。待她扑进他怀里痛哭,更是不明白为何会有不舍。低头看看怀里闭着眼的筱沄。平南王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护住她。一定要护住她。
到了元帅府,轿子停在门前。她睁开眼,轻声说道:“多谢王爷!”
平南王一怔,并不看她先下了轿。轿子重新抬起往府中走去,他在那儿没有出声一直看着她进去。
李安见筱沄这个样子回来,忍不住上前询问。筱沄笑道:“我没事,有些饿了。去给我拿点儿吃的来。”径直去了藕香榭。她怔怔地坐着,想那些人和事。
现在看来皇帝改变计划,不在上演行刺的戏码,是因为平南王找到治疗他心疾的方法,他不必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只是他后来又中了毒,眼睛棕色反光,她突然想来。是一次化妆品事故调查里提到过。有人在美容产品里加了汞,也就是常说的水银,导致使用者出现汞中毒症状,情绪激动脸红、多汗、肌肉震颤、牙齿松动,这些皇帝都有。而眼晶体的棕色光反射,是一种汞吸收的标记。这么说皇帝中的毒极有可能是汞中毒。
筱沄站起身,推开窗子,夏天已经过去了,迎面吹来的风带来阵阵凉意,她渐渐平静下来。如果皇帝真的是汞中毒,毒会被下在哪儿?不会是护肤品了,因为他用的每一样东西,都有另外一组人同时在用,而那些人却没有中毒迹象。剩下的就是汞蒸气。水银最大特性就是在常温下也可以挥发产生有毒的汞蒸气,只是他走到那儿都有一大群人跟着,下毒的人是怎么做到,只有他一个人吸入汞蒸气的?
想到刚才那一幕,筱沄又觉得一阵阵寒意涌了上来。那每次跟着那个天启帝去给太后请安,都能明显感觉他们母子的关系并不好。不管天启帝怎么讨好她,她都淡淡的。宫里谁都知道她更喜//。345wx。欢第二个儿子平南王。一个人常年多病、得不到母爱、整日活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按照现代心理学分析,这个人本身就没有健全的心理。再加上汞的作用,他神经失常就不足为奇了。
这个国家竟然掌握在一个疯子,而且还是一个勤勉的疯子手里。筱沄看着端上粥和小菜的李安,突然升起逃离这个国家的念头,张嘴叫道:“安总管,若是把能卖的都卖掉,咱们能凑多少银子?”
李安一怔,想了想道:“这……从没想过要算这个,所以……小姐有什么计划?”
第二十六章 情债难偿
筱沄兴起了逃离的念头,转念就放弃了。这个大陆五国并列,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大宁司徒家,能逃到哪里去呢?再说,自己要守在这藕香榭里,等着回去的那一天呢?
她笑着对李安说:“贩茶的事情料理的怎么样了?找到几个人?”
李安恭敬地回道:“一共找了十一个人,都是惯走这条路的。属下一一打探过,都还算是得用,按小姐的吩咐,连他们的家人都养在庄子上。”
一边伺候的喜儿,上前为筱沄添了碗粥,笑着说:“小姐刚回来,还是先歇歇吧。天大的事情也得先吃饱啊!”
筱沄点点头拿起碗筷,“就先这样,安总管去歇着吧。喜儿,让他们准备洗澡水,这一个月都没能好好洗个澡了。”喜儿笑着下去安排,又留下她一个人。
她实在没有胃口,便放下碗筷瞧着水池发愣。皇帝亲自发了话,以后不大可能再进宫了。她现在把要拉他下皇位的心淡了许多,只要能离那个疯子远一分,都是好的。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不知道还有什么等着她。
她不经意抬头时,吓得“啊”叫出声来。
一个身影背着光堵在门口,既然看不清容貌,筱沄也知道,来的是欧阳凌普。
“你是什么进来的?” 一缕伤感慢慢涌上心头,却不知是为他,为死了的何勤,还是为自己,“我不想见你,给我出去!”
欧阳凌普仿佛没有听到,轻轻走到她面前,微微一笑:“翻墙进来的呀!我每天都来这里等你,今天终于让我等到了。”
他瘦了很多,一身黑色的袍子,俊朗的眉眼间已没了往日的神采,染上了淡淡的轻愁。深深黑眸里有着强忍的急切,她狠下心,慢慢说道:“想不到堂堂欧阳家的五少爷,也做这种爬人墙头的下作事!”
他叹了口气:“我来接你回去的。都过去了这么久了,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
“回去?!回哪儿去?”筱沄冷笑一声。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自然是该跟我回家。”欧阳凌普受不了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她的肩膀。
“休了我,我们就没有关系了。”她抬起头,声音里带着祈求。如今皇帝对欧阳家已经十分忌惮了,他们的婚姻如果继续下去,欧阳凌普是不会有活路的。
“我喜//。345wx。欢的是他,每一次见到你,我都会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个人死在我们面前,我真得没办法再跟你在一起了。你放过我,好吗?”
“你撒谎!”他再也没有耐心,厉声道:“如果当时死的是我,你会怎么样?你会高高兴兴地跟那个男人走。是不是?”
筱沄吓了一跳,不知如何安慰他。
欧阳凌普见吓到她,忙又安奈下性子,轻声道:“我知道你喜//。345wx。欢的是他。可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