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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囔囔着“好烫,好烫!”就用脑袋撞开了他的阻挡。
“我也没看见奥利维尔。”狼川抬起脸望着霍兰奚,金绿色的眼睛里布着一夜未眠的条条血丝,瞳光倒还是亮晶晶的。嘴角俏皮地扬起,他似真似假地问着,“那机器人的模样真让我动心,你能找个一模一样的赔我吗?”
不速之客看来不会轻易离开,霍兰奚冷淡地别过了脸:“你太臭了。”
他身上都是血,脸上有,脏兮兮的衬衣上有,头发上也沾着不少。狗的血,也有可能有些自己的。与霍兰奚相关的事物他都不想假手他人,为了逮住那不肯就死的家伙,他们俩都拼了命。他们扭抱在一块儿翻滚撕咬,最后他咬住了那条狗的脖子,吸了一肚子的狗血,总算把那家伙干掉了。
“这个给你,我为它忙了一晚上,我想它对你的伤有好处。”将陶瓷盛器放在桌上,狼川咬着桃粉色的下唇,露出一个腼腆到了不得的样子,眼巴巴地等待着霍兰奚的反应。
稠白的肉汤带有一种特殊的土腥味道,霍兰奚将它接过来,微微皱着眉头端详,突然就变了脸色。
“你他妈做了什么!”将陶瓷盛器砸在地上,空军少校一把揪起年轻人的领子,将他推抵在墙上。
“我……我不明白……”对方的手劲儿十分粗鲁,衣领被拽得极紧,勒得咽喉好些难受。狼川顾不得心疼自己一夜未睡的心血就这么被打翻在地,却无法理解为何身前的男人会突然勃然大怒。他挣了挣被紧勒的脖子,一脸委屈地说,“有人告诉我,这对你的伤——”
“我的伤与你无关!”一贯冷漠克己的空军少校今天也大异于往常,他的愤怒似乎并不只为自己的爱犬而生,“你不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部下,甚至不是我的任何人!一旦回到罗帝斯特,你就滚回你的V1中队,永远别再打扰我的生活!听懂了吗?”
“胆小……胆小鬼……我就听不懂……”手下用劲儿更大了些,霍兰奚想逼迫狼川点头,可对方偏偏执拗地瞪视着他,如何不肯答应。一张白皙的脸孔已经涨得通红,金绿色的眼眸也浮着泪光,可这家伙硬生生地挤出一丝笑,“你勒死我吧……勒死你朝思暮想……喜欢着的人吧……”
超过五分钟的僵持对视之后,空军少校终于松了手。年轻人马上就扶着桌子大口大口喘起气来,真的差一点就被勒断了气。
“我不想再看见你……”霍兰奚摇了摇头,打算摔门而去,蹲伏在门外的一条柯利牧羊犬便趁势挤进了门。
浑身湿透,柔亮的金棕色毛发黏成一撮撮。左右晃动着尾巴,大狗把嘴里叼着的鱼放在了主人的脚边。霍兰奚愣了一愣,旋即马上明白过来:出于同一个目的,这两个家伙一样折腾了一夜,一样跑去很远的地方。不同的是,一个宰了一条野狗,一个在即将干涸的河流里捉到了鱼。
一腔怒火师出无名,霍兰奚依然没有回头,只是格外平静地向身后的狼川道歉:“对不起。”
“看着我说!”
原地犹疑片刻,霍兰奚转过身子,问:“你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人?”
这副目中无人的态度令他气不打一处来,狼川马上就摇头否认:“没有,我没见到任何人。”
空军少校看出对方是在使性子,于是冷着脸又问了一遍,“确定没见到什么人吗?”
“说了,没见到!”狼川赌气似的把脸撇向一侧,忽地又转了转眼珠,笑嘻嘻地把脸凑向霍兰奚,“你用力吻我,或许我就见到了。”年轻人嘬起可爱的唇瓣向空军少校索吻,却在即将四唇相接之时,被对方狠狠推了开。
腰椎重重地磕于桌角,疼得他双膝一软,当即跪在了地上。
“霍兰奚!”以个质问的语调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狼川就埋下了头,扶着膝盖的两手不住地颤,带动了整具稍显单薄的身体。如同一株被寒风投射情意的小树。
“好了,对不起。”霍兰奚轻轻叹着气,向着跪坐在地上的年轻人递出了手掌——他想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结果那家伙又一次张嘴咬了他的手指。牙齿嵌入皮肉,触及筋骨,或许是出于对自己刚才无故失控的内疚之心,空军少校完全纵容对方这般用牙齿撒野。整整三分钟。
两只手抓握住了对方的手指,狼川一边狠命地收拢下颌,一边吮吸着自己齿下汩汩而出的血液。皮肉与骨节似将脱节,眼见对方一点没有罢手的意思,霍兰奚终于没忍住推开了这该死的家伙,“够……够了!”
好容易将手掌从对方的嘴里挣脱出来,空军少校转身就走,可还没迈出两步,就被那个年轻人抱了住。
他慢慢移动着触地的膝盖,从他的身后转到了身前,将脸贴在了他的胯间。
根本无法将自己的身体抽离出来,霍兰奚几乎用尽了力气想把狼川推开,可那家伙就似已焊在了地上,始终牢牢抱着他的腿不放。狼川把脸贴在了霍兰奚的胯间,一面隔着裤子亲吻他的性''器,一面仰起头,直直望着那双正俯视着自己的灰蓝色眼睛——他充满试探意味地眨着眼睛予以回应,一张眉目清秀的男性脸庞,瞳仁金碧,嘴角还染着殷红的血。两种截然相反的色彩竟撞击出一种娇艳欲滴的媚态,极致摄惑人心。
未免被这双眼睛俘虏,霍兰奚将视线移向置于桌上的相框饰物。他又用力推了狼川一把,但仍未能把他从自己腿边推开,而这家伙反倒得寸进尺地动手去扯他裤子的拉链。
这是一场关乎情''欲与道德、冒犯与拒绝的角力,一个男人不想失守阵地,一个男人却再遏制不住沸热的欲望,两只手、二十根手指勾连缠斗了半晌,室温也随之越升越高,窗户上凝结了一层白花花的湿气。任何角力最终都会分出胜负。最后获胜的是狼川,他将他的性''器含进了嘴里。
一旦他想推开他,他就会毫不客气地咬他,而只要他一动不动,那温热的口与舌又会变得百般驯服温存,为他疗愈一身伤痛。
霍兰奚双拳紧握,眉头深锁,抿紧的唇里偶或漏出一两声低促喘息,立刻又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他的额头不断淌下汗水,淌过削瘦的颧腮又滑至他的下巴,勾勒出一张英俊得乃至不近人情的男人面庞。
嘉里兰的怪家伙们大多已经醒了,屋外的世界很嘈杂,莫名其妙的笑声混着同样不知何来的哭声,还有一个往大伙儿饮用水桶里撒尿的戈多党人,正被发了怒的“野兽”追得满世界飞奔。屋内却静得出奇,简陋的四面石墙挡住了外界的喧嚣,却架不住两个男人的热情似火。
只有那缠绵不断的吮吻声响,宛若水中歌吟。
身体猝尔绷得像大理石一样坚硬,空军少校能感受到自己的临界点即将来临,可这怪家伙教人全然摸不着头脑,紧要关头又将已吞得很深的情热之物退出了口中。他如获至宝地捧着它,一边以舌尖在那坚硬前端的小口上轻轻挖凿,一边哼唱起了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小调:
我愿意做小鸟,
飞到你的身旁去,
老鹰我无所惧,
疾飞向前……
被这实在算不得天籁的歌声吸引了视线,霍兰奚低下了头。而狼川恰好也从他的胯间仰起了脸,大喇喇地笑起来,尽显一口白牙。
霍兰奚朝着狼川的脸伸出一只手,用骨节分明又细长的手指攥住了他的下巴。两个男人的视线彼此久久交织,映入深长眼眸中的金绿色简直像是荒野又临春天,充满了一触即发的生命力。空军少校在这个瞬间心无旁骛,道德的牵束、时序的阻隔、对未婚妻的愧疚、以及对浩瀚宇宙的感喟都不存在了。
最后的理智散佚一空。霍兰奚半跪了下来,将嘴唇贴上狼川的脸。他开始吻他的嘴和脖子,吻得粗暴且狂热。用身体交锋的热情催使得他们都无法直身相对,霍兰奚索性将狼川压在了身下。谁知这家伙压根不肯乖乖躺下,一翻身就试图骑到对方的身上去。两个男人互相撕扯衣物,搂抱着在地上滚了一阵子,撞得桌椅一概不在原位。但一双深深缠绞着的舌头一直没有分开。
“闪灵”伏低着脑袋,它好像不太明白这两个男人在干什么,更搞不清楚自己该帮着谁去咬另一个人一口。
洒在地上的肉汤把那油腻腻的土腥味沾了他们一身,上衣尽被除去,裤子却只来得及脱去一半。
没有温柔细致的前戏,霍兰奚用手指沾着汤汁替狼川做着扩张,潦草几下之后,一挺身就把自己胀热的物事送进了他的身体。
“疼——”
“闭嘴!”狼川几次想说话都被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