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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科壶刚从江南水患地归来,还没来得及清楚宋陵城内发生的事,自然也就不会知道那苏府的大姐儿流连南风馆,名声尽毁,二房的三姐儿又被摄政王在青蟹宴上当面拆穿谎言,显卑劣心性之事。
不远处有宫娥前来点灯,秦科壶拢着宽袖往石亭内走了几步,却是突然顿住步子。
只见那积着一点污水的青石板砖上,莹莹润润的显出一点翠碧色。
秦科壶弯腰,小心翼翼的将其捡起。
细薄的翠钿粘在他的指尖上,显出一股妖娆的美感。
天色渐晚,细雨不歇,苏阮随着苏致雅回到苏府,洗浴一番之后便窝在芊兰苑内与苏惠德一道下棋。
“平梅,大姐回来了吗?”落下一子,苏阮抬眸看向从主屋门口进来的平梅。
“苒香阁里头的婆子说未曾看到人,大公子已然带着人回宋宫去寻了。”平梅放下手里的温奶,帮苏惠德把身上的糕饼屑子一一捡拾掉。
“嗯。”苏阮蹙眉,心内有些焦虑。
月台上,那陆朝宗与她说的话,苏阮依旧记得清楚,她哪里知道那厮会如此厚脸皮的曲解她的意思,这往宫饼里头塞红豆馅,不已然是稀松平常之事了吗?
若不是这人说他不食荤物,她早就给他塞个大肉团子进去噎死他了!
“二姐儿,大老爷回来了。”半蓉急匆匆的推开主屋大门,身上半湿,显然是急赶过来的。
“啪嗒”一下,苏阮手里的白玉棋子掉在棋盘上,清脆悦耳。
苏惠德趴在棋盘上眨了眨眼,伸出胖手把那枚白玉棋子重新塞到苏阮手里。
颤了颤眼睫,苏阮垂眸,盯着手里的白玉棋子瞧,心内愈发慌乱。
如果让父亲知晓了那陆朝宗要来提亲的事,这苏府怕是会翻了天了。
苏府翻天了不怕,就怕父亲得罪了那陆朝宗,惹得整个苏府的人一道陪葬。
攥着手里的白玉棋子,苏阮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脑子里头兜兜转转的都是上辈子时整个苏府被血泊残尸覆盖的场面。
“二姐儿,怎么了?”瞧出苏阮的不对劲,平梅上前道:“可是觉得凉了?奴婢去把绮窗关了吧?”
“不用,让它透透气,透透气的好。”恍惚的说着话,苏阮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然后抬眸看向绮窗。
绮窗上挂着一盏琉璃灯,那氤氲的光色照亮一角,斜落下来的雨丝就像是棉麻线一样的粘粘黏黏,剪不断,理还乱。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宗宗:哪里来的瘪三,敢觊觎老子的女人!
☆、67晋江文学城独发
苏钦顺一回府; 府内的人皆战战兢兢的规矩了许多,就连二房的人都收敛的很。
在苏钦顺不在的日子里; 苏府内风风雨雨的出了许多事; 王姚玉小心翼翼的与苏钦顺说罢,便将手里的茶碗递了过去。
“老爷; 二房的人请了皇天寺的监寺过来做法事; 说是要去去晦气。”
苏钦顺的面色明显十分难看,他一把拍下手里的茶碗; 滚烫的茶水浸漫而出,倾倒在茶案上; 王姚玉赶紧捏着绣帕去擦。
“去晦气?我看他们二房才是一门子晦气!”
原先是苏钦顺因为二弟早逝的原因; 心中愧疚; 所以对二房尤其包容,甚至比对大房的子女还要好。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二房的人竟然会做出此等事来; 若不是他亲耳所闻,实难想象他苏府的门楣要被二房的人败坏成如何模样。
“大老爷; 刑大人来了。”管家着急忙慌的进到大堂,脸上是跑出来的热汗。
“刑修炜?他来干什么呢?”听到管家的话,苏钦顺面色难看的一甩宽袖道:“不见。”
在苏钦顺心中; 刑修炜是陆朝宗的走狗,进了他们苏府的门,就会脏了他们苏府的地。
“苏大人,何故如此大的火气?”管家身后; 刑修炜慢悠悠的进来,那张阴柔面容之上满是笑意。
苏钦顺平日里便极为看不顺眼这不阴不阳的刑修炜,再加上这时候心里还存着气,因此说话便一点都不客气。
“管家,送客。”
管家站在一旁,看了一眼那刑修炜,又看了一眼苏钦顺,面色为难。
刑修炜拢袖端坐于一旁的太师椅上,然后朝着站在大堂门口的宫娥招了招手。
宫娥抱着一卷画轴进来,小心翼翼的摊开在苏钦顺的面前。
“苏大人,此乃奴才亲自所拟的提亲单子,苏大人若是觉得有何处不妥,奴才立时就能给苏大人改过来。”
刑修炜从太师椅上起身,动作恭谨的给苏钦顺行了一礼。
“提亲?提什么亲?”听到刑修炜的话,苏钦顺瞬时瞪圆了一双眼。
“自然是苏阮姑娘和我家主子的亲事了。”刑修炜笑道。
“二姐儿和那奸贼?滚!”苏钦顺抬手一把抓过那宫娥手里的画轴,直接就给撕烂了。
刑修炜似乎早已料到此副情景,他不急不缓的开口道:“不知苏大人何处不满?可否与奴才细细详谈一二?”
苏钦顺被气得不轻,整个人“呼哧呼哧”的大喘着气,面色涨红,“你回去告诉那奸贼,让他休想!我就是将二姐儿送与乞丐,也不会把二姐儿嫁给他!”
刑修炜脸上笑意不减,只从宽袖暗袋之中抽出一红色庚帖置于茶案上道:“此乃主子的庚帖,奴才明日再来取苏阮姑娘的庚帖。”
话罢,刑修炜转身离去。
苏钦顺垂眸,看了一眼那茶案上的庚帖,气得差点倒地。
“老爷?”王姚玉赶紧上前,扶住苏钦顺摇摇欲坠的身子。
“哎呦哎呦,老爷啊……”管家哭丧着脸,帮王姚玉扶住苏钦顺道:“小人去请朱大夫来吧?”
“快去快去。”王姚玉催促。
“是是。”管家帮着王姚玉将苏钦顺扶到首位坐好,然后才急匆匆的出了大堂。
“老爷,吃茶。”王姚玉递给苏钦顺一碗茶,被他抬手就给砸在了地上。
茶碗碎裂,里头的清茶淌了一地,王姚玉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去,把二姐儿给我叫来。”苏钦顺怒急。
看到这副模样的苏钦顺,王姚玉大着胆子开口道:“老爷,此事不关二姐儿的事呀,那陆朝宗要人,二姐儿一个闺阁女子,哪里能做的了主呢。”
“她做不了主,本官帮她做主。”苏钦顺气不顺,用力的拍着茶案道:“本官好好的给她做个主!”
“老爷,您难不成还真想要将二姐儿送与乞丐去呀?”王姚玉面色煞白。
“本官就算是把二姐儿送进庙里当尼姑,扔给乞丐也罢,也绝不会如那陆朝宗的意的!”
他们苏府,丢不起这个人。
“老爷,朱大夫来了,还有这位,这位秦大人。”
管家急匆匆的进来,身后跟着两人。
朱大夫背着身上的药箱,看到苏钦顺那一脸涨紫面色,赶紧上前给他把脉。
“苏大人?”秦科壶拱手给苏钦顺请安,面色焦灼道:“您可是身子不适?”
“无碍。”苏钦顺绷着一张脸坐在首位上,脸色依旧难看。
“科壶,你来寻我是为何事?可是礼部出了什么事?”缓下一口气,苏钦顺抬手接过王姚玉递过来的清茶轻抿一口,心中肝火旺盛,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不是礼部的事,只是下官的一点私事……”秦科壶垂下脸,面上显出一抹羞赧神色。
“私事?什么私事?”
对于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人,苏钦顺还是十分看重的。
“其实,其实下官今日来,是,是想来提亲的。”秦科壶扭扭捏捏的说出这句话,白净面容上早已满是涨绯色,“下官知是高攀,但却想一试,还望苏大人成全。”
“提亲?提谁的亲?二姐儿吗?”一听到秦科壶的话,苏钦立时一抬头,眸色警惕。
“不是二姐儿,是,是三姐儿。”秦科壶赶忙摆手。
“三姐儿?三姐儿与武国侯府郑家的小侯爷是有婚约的,秦大人不知道吗?”王姚玉奇怪道。
“啊,这,这下官不知啊……”秦科壶愣愣的转头看向王姚玉,脸上满是失落,“是下官来晚了。”
“没晚。”苏钦顺突然一拍茶案,从首座上起身道:“三姐儿不行,还有二姐儿,我那二姐儿虽说姿貌不甚端庄,但性子却还是不错的,读书习字,也还过得去,科壶,你可有意?”
“这,苏大人,下官无意。”秦科壶轻摇头,似乎还沉浸在三姐儿早已有婚约一事里。
也怪他,急匆匆的就来了,根本就没找人好好的探听过三姐儿的事,若是早些知道,也不至于过来丢这个人了。
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