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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绿玉的话,苏阮停下自己啃噬指尖的动作,纤媚眉目轻动。
她若是不去,这苏府才会遭殃呢!
“绿玉,把平梅唤来,我要沐浴净身。”
刚才在日头下晒了小半个时辰,苏阮的身上黏糊糊的都是汗渍,如果她要去见那摄政王,必定不能这般就去了,而且她要细细琢磨一下,如何讨好这人。
听到苏阮又唤平梅,绿玉有些不开心的扭身转了出去,关上主屋大门的时候把那扇雕花实木门关的震耳响。
苏阮抬眸看了一眼那主屋大门,然后缓慢将身子趴在了绣桌上。
上一世时,她其实是十分器重绿玉的,因为绿玉会说话,常常会说些好听的话来哄自个儿。
可是在那天御林军屠杀苏府的时候,绿玉狼狈逃窜,竟然故意将那御林军引向了自己躲藏的房廊处,若不是平梅舍身挡了御林军,苏阮也不会有机会逃到苏府门口。
平梅常日里瞧着木讷驽钝,苏阮上辈子时也极不看重她,却是不想这最后竟然会是她救了自个儿一命。
只可惜的是,她上辈子唯一一次踏出苏府,就被人一剑穿心戳了个干净。
而那男人在她最后弥留之际说的那句话,苏阮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她现在晚间梦魇之时,耳畔处充斥萦绕着的皆是那男人的一句“好颜色”,以至于苏阮要躲在衣柜之中才能难得安稳的睡上一觉。
“二姐儿,奴婢来伺候您沐浴洗身。”平梅端着手里的东西走到苏阮面前,声音轻细道:“奴婢替您新备好了面药和口脂,二姐儿晒了这半日,肯定是要用些的。”
虽然苏阮平日里褪了外头的通红晒痕之后是越晒越白的,但这晒多了终归是不好的。
“好。”就着平梅的手从绣墩上起身,苏阮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腰肢。
“二姐儿,可是又觉得乏了?过会沐浴时奴婢给您按按身子。”
“好,劳烦平梅了。”苏阮酥酥软软的应了,纤长睫毛低垂,在那双柳媚眼上打出一层细腻暗影,纤媚动人。
平梅盯着面前的苏阮静看片刻,然后才面色微红的将人扶进了一旁的净室。
净室内置着一实木浴桶,上头冒着蒸腾热气,苏阮褪下身上黏湿的衣衫,缓慢浸入浴桶之中。
美人如玉,肤如凝脂,唇如丹砂,那一头漆黑乌发飘散在浸着新嫩花瓣的水面之上,妖冶勾人。
“二姐儿,奴婢听说用这皂角水洗发,头发能更显乌黑顺滑。”平梅掬起苏阮的一捧长发浸入木盆内,细细的将里面的皂角水顺在苏阮的长发上,微白的皂角水浸入细腻的发缝之中,触在掌心,满手腻滑。
苏阮靠在浴桶上,缓慢闭上了眼。
☆、第三章
沐浴完毕之后换过了衣衫,苏阮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面前架在镜台上的花棱镜细看。
大概是因为刚刚沐浴过,所以苏阮的脸上带着比平日里更加明显的媚色,那眉梢眼角处媚眼如丝,魂媚勾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正经。
“唔……”抬手一把捂住自己的脸,苏阮用力的摇了摇头。
如果她顶着这张脸去见那摄政王,指不定会被那摄政王鄙夷成什么模样,就是今日她在书房外头罚站时,那摄政王看了她一眼之后,不也懒怠看她了?肯定是嫌弃她这幅软骨媚色的模样了。
“二姐儿,奴婢看珠粉阁新送来了一些胭脂水粉甚是好看,现下大姐儿,三姐儿和四姐儿都在花厅挑着呢,您要不要一道去看看呀?”
绿玉伸手拨开内室的珠帘,迈着小碎步走到苏阮的身旁,然后将那平梅挤开道:“奴婢听说这胭脂都是最近珠粉阁新出的,还没在外头卖就先已经送到咱们府上来了。”
苏阮单手撑在梳妆台上没有说话,绿玉朝着苏阮探过身子继续道:“奴婢瞧三姐儿刚才涂的檀色口脂,好看的紧,这人一下就精神了,配上一身揉兰衫子杏黄裙,端庄淑雅,典雅大气。”
三姐儿是二房李夫人的女儿,与苏阮年纪相当,所以两人时常被拿来比较,绿玉十分清楚苏阮的软肋,所以只单提了这三姐儿来与苏阮说。
若是放在上辈子,苏阮定然是会被绿玉说动去花厅里头挑胭脂水粉,然后被大夫人蔫蔫的轰回来,但历经一世,苏阮却突觉自个儿的性子沉静了不少。
苏阮知道为何绿玉要如此鼓吹自己去花厅挑选胭脂水粉,只是因为她挑完之后大夫人定然不许她用,那这些剩下的胭脂水粉便成了绿玉的囊中物。
“我懒怠去,你若是想看,便自个儿去看吧。”苏阮伸手拨弄着面前的妆奁,从里面拿出一把梳篦捏在手里把玩。
“……二姐儿不去,那奴婢自然也不去了。”绿玉是个十分机灵的丫头,她感觉出苏阮心绪不佳,立时便闭上了嘴。
“绿玉,你瞧瞧这梳篦,好看吗?”
苏阮歪过脑袋,将手里的梳篦往绿玉的方向挪了挪道:“这是我最欢喜的一把梳篦,是我及笄时母亲送我的及笄礼,我时时爱护,万不敢多用。”
“这是大夫人送给二姐儿的及笄礼,奴婢自然知晓二姐儿爱护有加,便是平日里,奴婢也是万不敢碰的,这镜台与妆奁,都是平梅收拾归整的。”
说完,绿玉往旁边挪了挪,将刚才被她挤走的平梅给推了回来。
平梅木讷的站在苏阮面前,垂眸看了一眼苏阮手里的梳篦。
“平梅,你瞧着这梳篦与平日里见着的,可有什么不同?”
将手里的梳篦递给平梅,苏阮轻弯了弯唇角,一截凝脂细腕从宽袖之中滑出,纤腰微扭,端是一副香艳风流姿态。
“沾了妆粉。”平梅伸手用指尖将那嵌在梳篦里面的妆粉剔出来道:“二姐儿平日里不用妆粉,不点黛眉,不上胭脂,也不用口脂。”
“所以这妆粉,是从哪处来的呢?”含着那股子酥软声音,苏阮轻挑柳媚眼,斜斜的看向站在一旁的绿玉。
绿玉面色难看的站在那里,用力的绞着手里的帕子。
“平梅常日里也是不用妆粉的,绿玉你说,这梳篦,到底是谁偷用了呢?”敲着手里的梳篦,苏阮笑盈盈的看向面前的绿玉,纤眉微挑。
苏阮的这话意思很明白,平日里伺候她的只有平梅与绿玉两人,所以能够时常进出她屋子的也只她们二人,这事不是平梅做的,自然就是她了。
“二姐儿饶命,这梳篦是奴婢鬼迷了心窍偷用的,还请二姐儿瞧在奴婢伺候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绿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看着面前的苏阮求饶。
其实绿玉深知,这二姐儿虽然表面上瞧着是这副不正经的香艳活色模样,却是个性子极好的人,平日里那些女婢婆子做错了事,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二姐儿,奴婢知错了,这事若是让大夫人知道了,那奴婢定会拖累二姐儿,还请二姐儿三思呀。”
绿玉确实是十分了解苏阮,她这番话明面上是在讨饶,其实是在告诉苏阮,她的这副相貌放在苏府本就不受宠,若是再惹出什么事端来,那定然会更让大夫人厌恶。
若是放在以往,苏阮定然会就此作罢,毕竟她可不想因为这事让大夫人责骂,怒斥她不懂礼数,但放在现在,苏阮却是不甘心就这样咽下这口气。
“绿玉,你也伺候了我这么多年了,我记着你今年是有十八了吧?”单手撑在梳妆台面上,苏阮声音酥软的说着话,一副千娇百媚的慵懒模样。
“是。”绿玉颤颤的应了一声,心中陡然升腾起一股不好的念头。
“都十八了,差不多可以嫁人了。”软绵绵的吐出这句话,苏阮也不顾绿玉那张苍白面色,径直继续道:“我瞧着那前院的管事不错,配绿玉你,也是配得上的。”
“二,二姐儿……”颤颤的抬眸看向面前的苏阮,绿玉面色惨白,伸手紧紧的攥住了苏阮的裙裾道:“二姐儿,您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日后一定尽心尽力的伺候您,再不敢违抗您半句话。”
“就是因为绿玉你尽心尽力的伺候了我这么多年,我才不忍心让你再这般劳累,那前院的管事虽说是个小管事,可人品确是不错。”
说到这里,苏阮突然叹了一口气,抬手撑额道:“绿玉你在我房里是个大丫鬟,配个小管事是委屈了一些,可谁让你跟了我这个不受宠的主子呢,我也只能给你指个小管事了,若是那三姐儿,指不定还能与你指一个大管事呢。”
“二,二姐儿……”绿玉扯着苏阮的裙裾,面色更加难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