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到沉檀的话,苏阮这才恍觉似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裙衫。
因为刚才太过慌乱,所以苏阮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裙衫有何不妥,直到沉檀提及,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件石榴裙。
这石榴裙的颜色如石榴花之红,不染其它色,窄而瘦长,被提齐胸,使苏阮原本就饱满的胸前更鼓囊了几分,白腻腻的惹人垂涎。
不适的抬手遮住自己的心口,苏阮面色微红道:“那个,沉檀姑娘可否再借件披帛与我?”
幸亏父亲已然下了江南,不然她这身穿回去,指不定要被数落成什么模样呢。
听到苏阮的话,沉檀抿唇轻笑道:“姑娘这般的好颜色,为何要遮遮掩掩的?大大方方的露出来岂不是更好?”
“人各有性,旁人欢喜这般的裙衫款式,我却不甚欢喜。”声音细缓的说罢,苏阮拢着裙裾起身,刚准备转身之际却是突然听到内室之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奶声气。
“不要你换!”
“小皇帝?”轻蹙娥眉,苏阮快步走到内室之中,就见那小皇帝穿着原先的女童装,散着一头湿发,正钻在圆桌底下不肯出来,一旁是拿着干净衣衫的小丫鬟。
“奶娘。”一眼看到苏阮,小皇帝“呲溜”一下从圆桌底下溜出来抱住苏阮。
苏阮弯腰抚了抚小皇帝的脸,用绣帕细细的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水渍道:“皇上为什么不换衣裳?”
“不要她帮朕换。”小皇帝攥着苏阮的衣角,低着小脑袋声音嗡嗡道:“朕平日里都是嬷嬷给换的。”
“嬷嬷不在,皇上既然不要这丫鬟换,那就自个儿换吧。”一边说着话,苏阮一边伸手接过那丫鬟手里头的衣裳道:“来,臣女给皇上放在这处,皇上自个儿换。”
小皇帝看了一眼那被置于绣墩上的衣裳,一副踌躇模样站在原处,绷着一张小脸不说话。
“怎么,皇上不乐意自个儿换?”苏阮蹲下身子,帮小皇帝把湿发绞了绞。
“……奶娘你帮朕换。”凑到苏阮的耳旁,小皇帝声音细细道。
“好。”一个小奶娃娃,苏阮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想到有什么男女之防的,她声音柔媚的应了一声,然后领着小皇帝去了一旁摆置着的绨素屏风后。
沉檀带着丫鬟退出了内室,苏阮站在绨素屏风边,先是帮小皇帝把身上的湿衣裳褪了下来,然后又帮他把脚上的小绣花鞋给脱了。
“来,这裙……”苏阮蹲在地上,抬眸之际突然就顿住了神,手里的小绣花鞋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猛地帮小皇帝把干净衣裳裹在身上,苏阮急促的喘着气,一双柳媚眼瞪得极大,紧紧的盯在小皇帝的身上。
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小皇帝不懂苏阮的惊恐,他睁着一双无辜大眼道:“皇叔说除了嬷嬷,谁都不可以脱朕的衣裳,但奶娘不一样,奶娘救了朕的命,奶娘可以脱朕的衣裳。”
苏阮浑身僵直的抓着怀里的小皇帝,只觉有一种大难临头之感。
按照小皇帝的说法,那这陆朝宗应当也是知道的,不然就不会对小皇帝说这种话了。
“皇上,您可以不与旁人说,臣女今日替您……”
“哦?不与旁人说什么?听上去阿阮姑娘倒是有许多私密呀。”不知何时站在了苏阮身后的陆朝宗盘着手里的花中花,那“咔嚓”清脆的声响落在苏阮耳中,就像是凌迟处死的阴冷刀刃声。
“皇叔。”小皇帝仰着小脑袋,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陆朝宗道:“奶娘很好,你不要怪她。”
苏阮颤巍巍的抱着怀里的小皇帝,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
“自己去换衣裳。”陆朝宗冷着一张脸跟小皇帝道。
“哦。”小皇帝应了一声,然后低头看向埋在自己胸前的苏阮道:“奶娘,你放开朕吧,朕要去换衣裳了。”
苏阮红着一双眼抬眸,看着面前小皇帝的那张白嫩小脸,欲哭无泪。
☆、25晋江文学城独发
小皇帝去了; 苏阮蹲在地上,双脚疼的发麻。
“阿阮姑娘怎么看到本王; 就是这副苦相模样呢?”换过了干净宽袍的陆朝宗撩起后裾坐在绣墩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蹲在地上的苏阮。
苏阮穿着那件齐胸的石榴裙,恍然不觉的被陆朝宗给看了个够。
“臣女; 臣女其实什么都……”
“阿阮姑娘。”打断苏阮的话; 陆朝宗抬手倒了一碗茶水置于圆桌上,然后朝着她招手道:“天气闷热; 阿阮姑娘救驾有功,不知想要何赏赐?”
苏阮踌躇着从地上起身; 一步一挪的往陆朝宗的方向走了几步道:“臣女不用什么赏赐; 只盼着王爷能答应臣女一个请求。”
小心翼翼的说着话; 苏阮还在为刚才所看到的事心惊。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堂堂一国之帝,虽是个傀儡; 但却竟然……是个女娃娃!
“哦,请求?”抬手叩了叩圆桌面; 陆朝宗朝着苏阮笑道:“阿阮姑娘请坐。”
“不,不用了,臣女……”
“坐。”陆朝宗垂着眼帘; 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个字。
被陆朝宗陡然散发出来的气势吓了一跳,苏阮赶紧一屁股坐上了那绣墩,还因为坐的太急,磕到了臀骨; 瞬时就疼的皱起了一张脸。
看到乖巧坐在绣墩上的苏阮,陆朝宗这才缓慢放松了几分神色,将那碗倒好的茶水往她面前推了推道:“吃茶。”
颤巍巍的伸手捧起那茶碗轻抿一口,苏阮偷摸摸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陆朝宗。
陆朝宗虽已二十有七,但却依旧俊美如斯,少年时外露的暴虐之气被完美掩藏,沉静在一双漆黑暗眸之中,只一眼便让人感觉到深沉的城府和隐暗。
苏阮与陆朝宗差了一轮,但却时常听闻芊兰苑里头的丫鬟婆子谈论陆朝宗。
先是说他的暴虐阴狠,挟势弄权,再到他少年时被掷果盈车之盛状。
谁会想到,那么一个宦家出身的少年,最终会变成这专权擅势之人,把持朝纲,一手遮天。
“阿阮姑娘觉得这茶如何?”一边说着话,陆朝宗一边伸手又倒了一碗茶。
苏阮知道,这陆朝宗自然不会简单的只是在请自己吃茶,她捧着手里的茶碗,嗫嚅着唇瓣道:“甚好。”
“比起宫里头的茶,阿阮姑娘觉得如何?”
“……宫里头的茶,乃精挑细选上贡之物,自然是哪处都比不上的。”不懂陆朝宗话中的含义,苏阮犹豫片刻,才回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既如此,阿阮姑娘可有意进宫,长伴君侧?”盘着手里的那两颗花中花,陆朝宗的视线从那其中一颗花中花上的裂痕处滑过,最后落到眸色惊颤的苏阮脸上。
不可否认,即便是这副模样的苏阮,也依旧惊艳媚人的惹人垂涎。
纤白素手紧紧的捧着手里的茶碗,用力到指尖泛白,苏阮轻吐着气,唇瓣轻动道:“臣女,不喜吃茶。”
“那还真是可惜了。”放下手里的茶碗,陆朝宗突兀勾唇道:“阿阮姑娘知道,这世上最能守密的人,是哪种人吗?”
陆朝宗话音刚落,“哐当”一声,苏阮手里的茶碗就落了地,清冽的茶水浸漫而出,染湿了苏阮脚边的石榴裙裾,饱圆的茶碗被磕破了一角,可怜兮兮的歪在地上。
这最能守密的人,自然就是死人了。
“呵。”陆朝宗低笑一声,盘着手里的花中花道:“看来阿阮姑娘真是不喜吃茶。”
苏阮与陆朝宗坐的极近,只要她微微屈腿,膝盖便能触到陆朝宗的宽袍,所以离得越近,陆朝宗暗压下来的气势便越足,那股子浓郁的檀香味萦绕在苏阮的鼻息之间,粘稠阴冷,犹如主人。
这大概是唯一一次苏阮与陆朝宗这般表象平和的坐在一处说话。
按住自己僵直的双腿,苏阮微微侧眸往陆朝宗的方向看了一眼。
以往因为太过惊惧,所以苏阮根本就没好好的看过这陆朝宗。
陆朝宗长得好,是毋庸置疑的,但更让人注目的却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那种从容不迫,一言定生死的气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臣女,一介女流,不足为惧,王爷尽可安心。”捏着手里的绣帕,苏阮声音轻细道:“今日之事,臣女定然会烂在肚子里头的。”
“阿阮姑娘以为本王活到现在,靠的是什么?”轻挑双眸看向苏阮,陆朝宗的脸上虽含笑,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陆朝宗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杀伐果断,斩草除根,所以今日之事,不是苏阮这么容易就能含糊过去的了。
“王爷……”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