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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使不上气力,最多只能简单的握个碗筷; 是万万不可能有力气掐出这样的痕迹的。”
姚太医一手指向乔老夫人脖颈处的手掌印子,一手指向乔邵军道:“依照老臣看,这手掌印子怕是乔大人的。”
“胡言!”乔邵军被激怒; 他愤怒指向乔夫人道:“兴许是她拿左手掐的呢!天色昏暗的,又是那般的情景,我看错了也实属平常。”
陆朝宗低笑,看向乔邵军的目光显出明显的鄙夷神色; “乔大人也真是厉害,这拿左手掐人都能掐出右手的模样。”
右手掐人和左手掐人的手指方向是相反的,即便是真有人脑子有病用左手反着手掐,那小手指的方向也是向上,而不会向下。
陆朝宗不必解释,只这么一句嘲讽的话,就将乔邵军说出的辩白话语变的苍白无力,但他却依旧在硬撑。
“是我亲眼所见母亲被这毒妇所害,摄政王你若是想偏袒,也实在是太牵强了!”乔邵军脸红脖子粗的还在使劲辩解,甚至心急的顶撞陆朝宗,却不知这副模样的他才最是牵强可笑。
苏阮朝着乔邵军轻嗤一声,单手搭在圈椅的扶手上轻敲了敲。
陆朝宗站在苏阮身旁,朝着乔邵军的方向走了一步。
陆朝宗身形高大,又练武多年,比起乔邵军这种读书人,气势不知强了多少倍。
“呃……”被陆朝宗一手掐住脖子,乔邵军使劲的挣扎。
“既然乔大人不信,那本王就亲自掐给乔大人看看,看这左手的掐痕和右手的掐痕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陆朝宗慢条斯理的说着话,脸上显出一抹嗜血的笑意。乔邵军被陆朝宗掐的直翻白眼,双腿离地,眼看一口气就要喘不上来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都是老妇人的错,都是老妇人的错……”乔老夫人从一旁的宽椅上跪下,朝着陆朝宗使劲磕头,“大人饶了我儿吧,老妇人给您赔命,求大人高抬贵手啊……”
看着那满面悲怆伏跪在地磕头的乔老夫人,苏阮冷声道:“你的儿是儿,别人的女儿便不是人了吗?你为了你这个畜生儿,就宁愿毁掉乔夫人吗?”
乔老夫人转头,又朝着苏阮磕头,“王妃饶命,都是老妇人的错,求王妃饶过我儿吧,老妇人给您赔命!”说完,那老妇人也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一股子劲,直接就朝着不远处的柱子撞了过去。
幸亏刑修炜眼疾手快的把人给拉住了,不然这老妇人看样子今日还真是要血溅大理寺了。
陆朝宗猛地一下将手里的乔邵军扔在地上,然后一脚踩住他的手腕道:“姚太医,瞧瞧乔大人这手,与乔老夫人脖子处的掐痕可一致。”
“是。”姚太医应声,抓住乔邵军的手印到乔老夫人的脖子上,然后与陆朝宗道:“确是吻合,一丝不差。”
“好。”陆朝宗轻笑颔首,然后转头看向那大理寺钦褚大人道:“褚大人,当时乔老夫人被掐,主屋内只有三人,这犯人不是乔夫人,那您说这犯人是谁呢?”
褚大人面色惨白的看了一眼晕厥在地的乔邵军,蠕动着嘴勉强扯起一抹笑道:“摄政王英明神武,为乔王氏洗脱冤屈,实乃在世之青天大老爷。”
“青天大老爷不敢当。”陆朝宗漫不经心的掀开眼帘看了一眼面前的褚大人,然后突然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对了,乔王氏好似还有话要说。”
褚大人低头看向乔王氏,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乔夫人跪在地上,哑着声音道:“我平日里,素与一些夫人交好。因我不言不语的,所以那些夫人便愿意与我说些事。”
说完,乔夫人突然挺直身子,抬手指向面前的褚大人道:“褚大人,您半年前失手打死了一小妾,埋在后院的梅花树下,你可还记得?”
褚大人面色惨白的往后猛地一步,呲目欲裂。
“还有参知政事的夫人,吃醉了酒后曾与我言,参知政事贪污前年赈灾粮款,五百万两。中书省参议扬大人,为包庇一外室,恶逆大不敬,打杀姑舅,却对外言其是暴毙身亡……”
乔夫人低垂着脑袋,声音沙哑的说着话,语气平稳,好似不知自己说的这些话,足以毁掉小半个朝廷。
苏阮坐在圈椅上,小心翼翼的拉了拉陆朝宗的宽袖。陆朝宗挑眉,抬眸看向那书办道:“都记下来了?”
书办坐在书案后面,额上满是冷汗,“记记记,下来了……”
褚大人面色惨白的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浑身发颤。
陆朝宗抬手,那些候在外面的锦衣卫一拥而上,直接就将褚大人给按在了地上。“褚大人,你后院梅花树下确是有一女尸骨,本王暂且将你收押,容后再审。”
“王爷,本官是冤枉的啊,王爷,求王爷明察啊……”褚大人被锦衣卫硬生生的拖走。
“把这坨东西也带下去吧。”陆朝宗伸腿踢了踢乔邵军。
乔老夫人扶趴在地上,哀嚎痛哭,使劲的想要去抓乔邵军的手,却是被锦衣卫给粗鲁的扯开了胳膊。
乔夫人跪在一旁,抱紧了自己的右手。苏阮从圈椅上起身,将乔夫人从地上扶起。“乔夫人,你日后有何打算?”
乔夫人抬眸,看向面前的苏阮,脸上显出一抹笑,“我哥哥来接我回家了。”
“你哥哥?”苏阮微惊道:“这么快?”
“是。”乔夫人点头,转身朝着陆朝宗行上一礼道:“多谢摄政王。”
苏阮侧眸瞧了陆朝宗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乔夫人,突然恍然大悟。她还想着那些什么参知政事,中书省参议什么的夫人怎么可能真与乔夫人说这种事,原来这罪魁祸首在这呢。
乔夫人随娘家哥哥回去了,乔府这事也算是了了。
“阿阮。”坐在青绸马车中,陆朝宗捏着苏阮的手轻勾,“今日里在芊兰苑内,罗汉塌旁说的事,可还当真?”
苏阮斜睨了陆朝宗一眼,装蒜道:“说的什么事?我与你能有什么事。”
“阿阮不记得了?”陆朝宗挑眉。
苏阮伸手推开陆朝宗的手,整理了一下裙裾道:“我忘性大,记不得了。”
“那我就让阿阮好好想想。”搂住苏阮的腰肢,陆朝宗把人箍在身上。
苏阮撞到陆朝宗的心口处,发髻都被撞歪了。
青绸马车一阵颠簸,苏阮单臂环住陆朝宗的脖颈,漆黑墨发轻扬,飘飘荡荡的就像是阳春细柳。
苏阮低头,看着自己踩在陆朝宗皂角靴的脚,不禁又暗使了一分力,然后又用脚勾住了他的脚后跟。
陆朝宗低笑,将苏阮箍的更紧。
宽大的街道两旁,已有细柳抽芽,那嫩芽极嫩,带着蕊黄芯子,看上去硬戳戳的触上去却是软的,乍眼瞧上去生机勃勃的一片。
刑修炜在外头赶着马车,听到里面的动静暗敛下面上神色,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平梅。
梳着干净发髻的平梅露出光洁额头,穿着一身嫩绿色的细薄袄裙,身子随着马车轻颠,脚下裙裾轻漾,显出穿着绣鞋的脚。
青绸马车从苏府角门处驶进,然后直接停到了芊兰苑内。
平梅站在马车旁,等了许久也未见苏阮和陆朝宗下车。
“平梅姑娘,还是先与我一道去饮碗茶吧。”刑修炜伸手,拦住平梅欲掀开马车帘子的动作。
平梅转头看了一眼刑修炜,面露疑惑。
刑修炜轻笑,附耳在平梅耳边说了一句话,平梅霎时便放下了自己触到马车帘子的手,然后赶紧转身随刑修炜进了一旁的茶室。
小半个时辰后,陆朝宗大敞着衣襟,将怀里被包的结结实实的苏阮给抱下了马车。
苏阮缩在陆朝宗怀里,面颊坨红,纤纤素手松松的拉扯着陆朝宗的大袖,指尖粉嫩,透着媚色。
将苏阮带进主屋内室,陆朝宗将人放置罗汉塌上。
苏阮勉强睁开一双眼,扯住陆朝宗,声音软绵绵的道:“混蛋。”
陆朝宗俯身,笑着凑到苏阮的耳旁,“傻阿阮,七情六欲中,食欲最为凶残。”话罢,陆朝宗帮苏阮盖好薄被,然后起身出了主屋,唤丫鬟进来伺候。
大汗淋漓了一场,陆朝宗浑身神清气爽,哪里还有那昨日里半点的发热迹象,都在刚才马车内一身大汗的给一道挥发掉了。
只不过可怜了苏阮,昨晚因为乔夫人的事没怎么睡好,今日又被陆朝宗一阵折腾,不剩半点子力气,被平梅搀扶着下榻,才勉强去了净室。
乔府一事牵扯出许多朝中官员,陆朝宗这几日又繁忙起来,苏阮连着几日都没瞧见他的影子。
一日晚间,苏阮刚刚用完晚膳,就听到垂花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