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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中年文士是裴知州的一个门生,脑子特别好,平日里没事就跟裴知州分析分析朝野局势,裴知州也愿意听他说。可在这件事上。他却是不愿意听这中年文士的建议了,他觉得在这件事上,自己的做法比中年文士的主意要好多了。
中年文士见无法说服他,只好作罢,转而问道:“大人,山上那些人,真的是土匪乱民吗?小人看着似乎不大像……”
裴知州见中年文士不再提刚刚那件事。心里高兴了些。此时听他这么问,也不觉得他僭越,直接开口道:“是不是刁民。是不是乱民,咱们说了不算。太子殿下要他们是刁民,他们就是刁民,太子殿下说他们是乱民。他们就是乱民!也不知道这陈家和林家祖上是烧了什么高兴,居然有本事搭上太子殿下!”
中年文士见这件事已经有了定论。多说无益,只好告辞退下。裴知州叹了口气,出了花厅向后院走,裴夫人正在和几个年轻的夫人推牌九。见裴知州来了,不由得笑道:“老爷怎么来了,你来了。我这些姐妹们可不肯久待了!”
裴知州见了裴夫人,先把心里的隐忧撇在一边。问裴夫人:“元霜现在怎么样了?上次受的惊吓可好些了?”
裴夫人笑道:“元霜又不是那般胆小的小娘子,老爷若是不放心,明日我让人把她接进府来住几日,等到过年前再把人送回来。”
裴知州看了她一眼,然后道:“现在就派人去接吧!”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就变得有些古怪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人愉悦的事情。
裴夫人表情一僵,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脸上甚至带了笑:“我昨儿个还跟人说要把元霜接过来呢,老爷对我真好,倒是让一干姐妹们看了笑话。既然老爷也答应了,我现在就安排人去接元霜好了。”
裴知州听她这么说,淡淡的笑了,不顾一干推牌九的夫人们面红耳赤,上前一步,把裴夫人的手包在自己手里,脸带笑意道:“谁敢笑话我夫人!”
华裕德跟童儿除了知州府之后,神色立马就冷静了下来,好像刚刚被激怒的那个人不是他似的。童儿却是还在义愤填膺:“爷,要不然咱们也让人给京城送信?少不得要摘了这蠢官的乌纱帽!”
“他哪里傻!”华裕德淡淡道,“他背后有了靠山,依然不对我下手,可见是个真正的聪明人。”
“靠山?”童儿有些不信,“他一个小小的知州大人,在这涪州城待了一年又一年,怎么可能有什么靠山!”
华裕德看了童儿一眼,语气还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你看到的,是他在涪州城待了一年又一年,我看到的,却是他是这涪州城的土皇帝!”
童儿仔细琢磨了一下,便说不出话来了。良久,眼见着就走到县衙前面的大街了,童儿问了一句:“爷,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去哪里?”
华裕德扭头看了眼县衙的大门:“本来想去一趟县衙的,现在想来,太子身边有他和云岚做参谋,怎么可能收了裴知州忘了周县令呢!罢罢罢,咱们回去再议吧!”
童儿疑惑:“那咱们还往西京城送信吗?”
“只怕,”华裕德看了眼忙着办年货的路人们,神情有些严肃,“咱们那信就算是写了,就算侥幸送到了西京城,也到不了陛下的手里了。”
童儿嘟嚷了一句:“可总得写一写啊!”
“是啊,”华裕德点头,“总得写一写的。”
纵然华裕德一直神情冷静,童儿这儿时候也看出来了,自家爷并不是一点也不担心的,相反,他这会子心里正担心得厉害呢!
童儿叹了口气,华裕德不表现出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扭头看到岔路口的另一条路是通往泗水街的,登时眼睛一亮:“爷,咱们既然已经来了这涪州城,那么多的粮食,那么多的御寒衣物,总得去跟十五小姐道个谢。”
华裕德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徐其容会准备那么多的粮食和御寒的衣物,显然是猜到了什么。自己不仅要跟她道谢,还得安抚她一下,如今什么局势,提点她一下,对徐家没有坏处。
陈乾帝叫他平日里多注意着点徐家,虽然是监视徐家的意思,可未尝没有叫他护着徐家的意思。不然上次徐谨行的事情,陈乾帝就该怪他自作主张了!
华裕德开口:“去吧,咱们去看看徐十五。”然后想起宫七说徐十五继母怀孕的事情,脸上带了些笑,“只怕她现在忙得很呢!”L
☆、第三百三十九章 栗子
后天便是小年,徐其容前几天忙得很,到了今儿个,却是闲了下来。
本来想陪戚氏说说话的,可自从知晓戚氏有了身孕之后,徐亭远便不再外出了,整日在家围着戚氏打转,哪有她靠上去的份儿!
徐其容一边哭笑不得,一边心底想着,当年沈氏怀她和姐姐的时候,只怕爹爹也是这般围着沈氏打转吧!
只好去陪平泰公主散心。
刚知晓徐亭进真的不是自己的长子,自己的长子已经在三十几年前就死得不能再死了的时候,平泰公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日诚心礼佛,饭不好好吃,觉不好好睡,人一下子憔悴了许多,不过是短短几个月,原来的青丝已经夹杂了半数的白发。
徐其容看着心里一酸,不单是青丝成雪,就是那眼角和脖颈的皱纹,也一下子多了无数条。
昨晚又下了一场大雪,徐其容陪着平泰公主一人一个小手炉看婆子们扫雪,有两个小丫鬟想要堆雪人,嫌弃婆子的扫帚太脏,扫过的雪都黑乎乎的看着恶心,正跟扫雪的婆子们胡搅蛮缠。
左右没有什么大事,年关到了,别的院子里的下人们忙碌,平泰公主院子里的下人们可不忙碌。那两个小丫鬟年纪小,正是可爱的年纪,婆子们自然不会跟她们较真,反而故意装作跟她们作对,逗弄她们。
弄得两个小姑娘一会儿生气一会儿撒娇哀求。平泰公主看着,不知是不是想到了戚氏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种类似于柔情的情绪。
徐其容看在眼里,松了口气,这人啊。还是要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才行,老把自己闷着,精神怎么会好?
徐其容伸手拿了跟银签子,在自己的小手炉里面拨弄着,然后从里面掏出一颗烤得炸裂了的栗子,手上垫了一块锦帕去接。
又怕烫,又想吃。表情纠结得不行。
平泰公主眼神从那两个小丫鬟身上收回来看向徐其容。神情还是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开口道:“桂嬷嬷,你去给她剥。看她那馋样!”
“容姐儿向来是嘴馋的,老奴活了这么久,还没有见过比咱们家容姐儿爱吃的小娘子,她这种性子。说不得在喝孟婆汤的时候都要跟孟婆多要两碗,一碗根本尝不出味儿!殿下还记得当初在兰芷院么。那葡萄酸得鸟儿都不肯啄了,她倒好,全祸祸吃掉了。”桂嬷嬷一边笑,一边伸手去徐其容手上接那颗栗子。
徐其容当初为了多吃点儿东西。可费了不少力,现在听桂嬷嬷揭她短,反正在场的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人。她也不害羞,反而手一缩。避开桂嬷嬷,自己把锦帕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用指甲去剥那栗子壳儿。
栗子已经炸开了,倒也不难剥。
桂嬷嬷失笑:“这孩子,还怕老奴跟她抢吃的还是怎么的!”
平泰公主也忍不住笑了,徐其容却已经将已经剥好了还冒着热气的熟栗子用锦帕托着递到了平泰公主面前。
“祖母,这涪州城的栗子不够清脆,生吃起来有些绵,还特别甜,不过烤熟了却是比西京城的栗子要好吃多了,祖母你尝尝看。”
平泰公主抿着嘴不肯伸手接,徐其容却是执着,就是不把手收回来,平泰公主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低头就着徐其容的手把那颗栗子衔到了嘴里,果然唇齿留香。
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这孩子,果然是想着自己的,她那么馋,在手炉里面煨了半天的栗子,都剥给了自己吃。
然后便见徐其容拿着之前那根银签子继续在手炉里拨弄,没一会儿又拨弄出一颗炸裂了的栗子来。
这一颗徐其容剥给了桂嬷嬷。
到第三颗才进了徐其容自己的嘴,第四颗又是剥给了平泰公主的。平泰公主整个人有些呆,那么小的手炉,她到底在里面煨了多少栗子?
徐其容一边剥栗子,一边对平泰公主道:“祖母,等咱们吃完了这一炉,再吃你手里那一炉。”
平泰公主惊呆了,自己的小手炉里面也煨了栗子?容姐儿是什么时候往她的手炉里面塞栗子的!
正剥着栗子,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