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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其容抿抿嘴,上辈子,直到她死,已经改名为陈德的华裕德都还活得好好的,跟自己的侄儿斗得如火如荼。
华裕德叹息道:“不过是重新选了条路,都是泥泞小道。不走一走,怎么知道沼泽不是在另外一条路上?”
这话徐其容就有些听不明白了,一脸的茫然,华裕德见状。心里也感伤不起来了,跟她解释道:“就好像你的亲事,不来涪州城,你怎么知道你的亲事会在涪州城呢?”
徐其容终于回过神来,定了定,冷静了一下。才一本正经的给华裕德行礼,道:“无论如何,德公大恩,其容铭感五内。”
华裕德摆摆手,心底叹息,你怎么就知道你对我没有恩呢!若不是元宵节河畔那番话,他如何会有别的心思!
华裕德一直都知道陈乾帝的心思,当初在晋州的时候,他曾见过微服私访的陈乾帝一面,那个时候他年纪轻轻得了乡试魁首,陈乾帝对他说,会在西京城的勤政殿等着他。结果还没来得及高兴,他那好大哥,也不知找了什么人,生生把他名字抹去,把他又弄去了扬州。
华裕德当时年轻气盛,自然是心有不甘,一边打理庶务,一边准备着,过了一年终于成了扬州乡试的魁首。这次他特意让人把动静弄大了,想着总能上达天听。然而,即便是再次成为扬州乡试魁首,他那好大哥,要他打理庶务,他便只能打理庶务。
后来进了宫之后,陈乾帝分明已经认出他来了,却依然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作弄陷害不动声色,甚至很多时候还偏帮着安陆来对付他。
次数多了,华裕德才明白,陈乾帝怕是看中了他的才能,想要把他留给那不成器的老太子做肱骨之臣,帮他守住这江山,又怕他年纪太小,傲气太甚,所以才由着他在泥泞里面挣扎。
可是,明白了又怎样,满心的仇恨怨气又如何安放?
所以,华裕德一直都在对陈乾帝装不明白,一心只想着如何才能更痛快的报仇。华家有太子殿下和皇后罩着,陈乾帝并没有别的合适的皇位继承人,要扳倒陈晋鲲和林皇后实在是太难,倒不如跟着陈晋鲲,替他办事。不求他能在他和华家的恩怨中偏帮他,只求他能够保持中立即可。
只是,跟在陈晋鲲身边越久,就对这个人的劣根性越了解,尚未从仇恨的泥淖中走出来,他就要陷入另外一个泥淖了。
华裕德一直在思考到底怎么做才算对,于是就有了元宵节河边的几问几答。
见徐其容还一脸严肃,华裕德笑道:“一饮一啄皆有因果,你现在又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又没有挟恩图报!”
徐其容一噎,心里反而觉得有些轻松。经历了上辈子那一切,她本该不依靠任何人,本该不相信任何人,可在华裕德面前,她却觉得发自心底的放松。不知怎么的就相信了,这个人帮助自己,并不是有什么图谋的。
徐其容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忽然就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扭头一看,却是徐其娥,不知什么时候脱身过来,身后跟了秀兰。L
☆、第三百零六章 故人来
徐其娥刚刚远远的看到徐其容正跟一个男子站在一处说话,不知怎么的,脚步就不听使唤的走了过来。
等看清那男人的脸的时候,心里不由得有些吃惊,她是见过华裕德的,在衙门里,公堂上。只是没想到他怎么跟十五姐姐走到一处了。
正琢磨着,徐其容已经回过头来看到了她,徐其容抬了抬眼皮子,问道:“你怎么来了?蝶姐儿呢?”
徐其娥已经收起了脸上的惊讶,也不理会华裕德,只管回徐其容的话:“刚刚找不到十五姐姐,有些担心,看到姐姐在这边,就忍不住走了过来。蝶姐儿还在跟她们聊香料的事情呢!”
其实,徐其蝶正在跟大家聊西京城第一美男子的事情。也不知是谁先提起来的,聊着聊着就聊得热火朝天了,就是西京城里面的小娘子,再矜持的,在姐妹间闲话的时候都忍不住谈起那些声名显著的少年英才。更别说民风比西京城要彪悍许多的涪州城小娘子们了。
徐其蝶本来就是个活泼的,人家提起陆雁杭来,问她什么,她都肯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徐其娥素来内敛,渐渐就不怎么接话了,又见徐其容不见了,就干脆找借口脱身出来寻徐其容了。
徐其容点点头,见华裕德还在这里站着,便对徐其娥道:“这位是德公,娥姐儿,你见个礼吧!”
徐其娥这才盈盈向华裕德福了福,请了安。
华裕德见状,便笑了笑,对徐其容道:“既然你姐妹寻来了,你们姐妹便好好玩,我先过去了。”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不远处。那里有几个长衫男子正围在一处看人作画。
徐其容自不会留他,福了福,目送人离开了。
秋浓有些担忧的扯了扯徐其容的衣袖,等徐其容看向她的时候。就把目光在徐其娥身上扫了扫。徐其容神色不变,只是对秋浓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在徐其容看来,徐其娥素来是个内敛的。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都不会说出口。她跟华裕德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站在这里说话,就是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所以只要徐其娥不说出口,她便不用想话来应付她。
徐其娥果然只看了看华裕德的背影,并没有多言。
这一场赏菊会直到傍晚时分才结束。大家结伴而归。赏菊会从开始到结束,徐家三姐妹除了收了一些见面礼,并没有人开口邀请她们日后有空聚一聚,至于戚氏,人家对她算不上多客气疏离,也算不上多热情,这让戚氏不由得有些沮丧。
坐在回家的马车上,徐其容见戚氏神色并不是很高兴,不由得劝道:“母亲,万事开头难。以后就好了,咱们来日方长,若是因此气坏了身子,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戚氏也不是那种打算一口吃成个胖子的人,听徐其容反而反过来劝她,不由得失笑:“所以说你老成,这个时候就该我来安慰你的,你偏先来安慰我了。”
徐其容心情甚好:“我又没有不开心,母亲安慰我做什么!”
徐其蝶也道:“今天玩得那么开心,为什么要愁着脸啊?”
母女几个说着。便到了家门口,刚下马车,便看到门前站着另个人,一个搀扶着另外一个。都背着包袱,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看清来人,戚氏等人都是一喜,笑问道:“你们怎么来了?怎么不先进去?夫人脸色倒比以前要红润了一些。”
徐其容却是皱了皱眉头,之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心底觉得有些烦躁。
叶临开口道:“贱内身子骨好了些之后。我们便从西京城启程了。只是贱内病了这么久,身子太虚,所以这一路走得缓慢,到今日才到这涪州城,到底是打听到地方了。”
戚氏并没有注意到徐其容神色的不悦,笑着就要把人往屋里请,道:“这一路辛苦了,只是夫人这身子,实在应该在西京城多养一些时间才好。这涪州城看着青山绿水的,可毒虫瘴气样样都少不了,气候也有几分古怪,我之前问过了,这里冬天分明很冷,却没有哪家人是砌了地龙的,夫人这个时候来,怕是要受罪了。”
叶夫人抓着叶临的胳膊,咳嗽了两声,然后嘴角微翘看了徐其容一眼,温和道:“总算是再见到十五小姐了,不打紧的。”
徐其容本来打算阻止戚氏把人往屋里请的,她根本就不想再沾染上陈晋鲲的事情,华惟靖总是这般一意孤行,让她觉得有些恼了。可是,叶夫人和叶临到底是替她医治好哑疾的人,他们也不过是听人吩咐办事,叶夫人一咳嗽,徐其容就忍不住心里一软,由着戚氏把人往屋里请了。
叶临治好了徐其容的嗓子,因此徐家上下都是把他当恩人看待的。当初西京城临别,叶临和叶夫人未曾同行,徐亭远还觉得有些遗憾,却也理解他们。如今见叶临和叶夫人千里迢迢赶来了涪州城,立马就大喜过望,吩咐厨房准备好酒好菜招待。
徐其容还没有回过神来,欣喜的徐亭远已经安排他们在徐家住下了,左右房间多,不多他们两人。
徐亭远有些醉意,一边跟叶临聊离别之后的事情,一边琢磨着找灼灼借千百两银子,然后在涪州城盘一个医馆,照例请叶临做坐馆大夫和掌柜。
席散后,徐亭远又拉了叶临去花园里面接着喝酒,徐其容抿了抿嘴,和戚氏一起送叶夫人去住处,刚刚那会子沈妈妈已经带着人把房间都收拾好了。
叶夫人笑着对戚氏道:“这天也凉了,他们去花园子里喝酒,容易着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