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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眉尖微微皱起来,耐着性子说道:“我以为我与叶先生已经将话说清楚了。”
叶鸣微微深呼吸,猛地攫住她的手,压抑地说:“若不是,若不是。。。。。。”
浮生被他抓住手,有些惊吓地后退一步,面色冰寒起来,冷声道:“放开。”
“叶卓昨夜在家里企图割脉自杀,你最好给我闭嘴。”叶鸣压抑着怒气,将她拽出去,直接上了车。
浮生被叶卓自杀的消息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想起那个如同陶瓷一般的年轻男子,心里焦急,也不反抗,跟着叶鸣一路到了叶家。
叶家在当地是很有名望的家族,浮生从来不关注这些,当初认识叶卓时,也不知晓他的身份。后来叶卓的事情闹出来,叶家的人找上门后,她听店里的小姑娘八卦,才知道一些叶家的背景。只是在这个南方城市再有名望也是抵不上京都的,她也并未放在眼中。
车子一路走着僻静的道路,很快就到了叶家的别墅前,叶鸣一路上沉着脸,没有说话。浮生看到叶家的铁门时,叶鸣才微怒地说道:“我弟弟的事情是因你而起,他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和你们家的小包子都别想安生了。”
铁门被打开,车子一路驶进去,渐渐能看见宽阔草坪后面的欧式别墅,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浮生抬眼,眉眼颤动,如蝶伸出狭长的羽翼,目光幽冷一片。这样的威胁她听得多了,论狠,叶鸣狠不过慕宴,论霸气,他比不过梁飞白,自幼在那样的家族里长大,一般的威胁她从不放在心上。
任何事情,等她见到叶卓时再说,这些年,无论是简夏末还是木浮生都不是任人揉捏的人,任他叶家家大业大,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浮生随着叶鸣一路进了叶家的别墅,有佣人小心翼翼地上前来说:“大少爷回来了。”
“阿卓他怎么样?”叶鸣沉声问着佣人。
“聂医生来过了,三少爷还是不吃不喝。”佣人小声禀告着。
“我爸呢?”
“你爸又不是闲人,难不成还天天呆着家里不成。”一个打扮得颇为贵气的漂亮女人从楼梯下袅袅地走下来,翘着修剪得极为漂亮的指甲,讥诮地开口,“福妈,我的桂圆袖子茶呢?”
“太太,马上送过来。”叫做福妈的下人立马去端桂圆袖子茶。
叶鸣的脸色难看起来,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那个女人,走上楼去。
“越发不懂规矩了。”那女人挑眉,有些刻薄地看着叶鸣的背影,然后看向浮生,上下打量一番,嗤笑道,“长得也不见得有多倾国倾城的,倒是挺有能耐,叫小三子要死要活的。”
这一大家子看起来异常复杂,浮生眉眼未动,只见叶鸣转过身来,看向她,说道:“木小姐随我上来吧。”
从头到尾,叶鸣没有看那个女人一眼,浮生走上楼去,余光看见那个女子也不甚在意地嚷着叫人拿最新的杂志,那女人美丽的有些魅惑,刻薄的有些张扬,却不知为何不令人生厌。
叶鸣将浮生带到三楼的一处卧室,示意她进去,眉眼愈加暗沉,不耐地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阿卓不再割脉,肯吃饭就好。”
浮生没有说话,推门进去。屋子里很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有血腥的味道,还有浓浓的消毒水味道。
叶卓睡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浮生走过去,拉开窗帘,让阳光透进屋内,屋内天光一片,很是明亮。
“不要阳光——”一道虚弱暴怒的声音响起来,浮生看着他伸出手,遮住刺目的阳光。
“出去,你们给我滚出去——”声音越发的虚弱。
“阿卓——”她走到窗前,看着他,柔软地唤道。
床上的叶卓闻声一震,挣扎着起身,有些慌乱地说:“是你吗?浮生。”
这些日子没见,叶卓的面色愈加苍白,如同一碰就碎的陶瓷一般,这个年轻的男子敏感,苍白,易碎,如同当年的她。若不是这样的相像,她也不会结识叶卓,导致如今这样的局面。
“我来看你了。”浮生淡淡地开口,伸手拉开被子,看着他的左手的绷带上满是暗色的血。
“对不起,浮生,我只是想见你。”叶卓适应着光线,近乎贪婪地看着浮生,美丽的面容上扬起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这个孩子美得近乎妖异,那是浮生第一次看到叶卓时发出的感叹,如今看来,他是一只折翼的天使。
浮生看着床边未动的粥与汤,端起汤,喂着他,低低地说:“阿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过往?”
叶卓见她眉眼淡漠,看不出生气还是喜悦,有些忐忑,从来都是他纠缠她,她不甚在意地放纵,一直是他在固执地要。
叶卓摇头,乖乖地喝着汤,滋润着干裂的嘴唇。
“很多时候,我不敢去回忆那些过往,怕自己会陷进去,无法醒过来。”浮生坐在床前,一边喂他喝汤,一边淡漠地说,“我很小的时候便一个人生活,孤独是我最好的伙伴,更为可怕的是,我享受着这样的孤独,我偏执地认为就这样孤独下去,我会到达旁人无法到达的彼岸,会超脱这样庸俗的尘世。”
“后来,我才知晓,这样清高的偏执在世人眼中是为病态,他们认为我自闭,孤僻,而事实,我只是没有融入他们的世界。”浮生看向叶卓有些苍白不安的面容,微微一笑,“阿卓,这些年,你融入过别人的世界吗?”
叶卓的脸色陡然无一丝血色,目光有些游离地看向别处,低低地说:“浮生,我不想听了。”
“曾经有人试图引导我走出自己的世界,分享他所看到的世界,十八岁那年,我走出来了,开始接受这样的俗世,将自己变成一个有血有肉,有悲欢的俗人。”浮生继续淡漠地开口,“走出来后,我才发现这世界多么真实美丽,也多么残忍无情。你爱过人吗,阿卓?”
如今她才知晓,那些年,梁飞白一直在引导着她走出自己小小的世界,她走出来后,第一个放在心上的人不是他,却是罗马初见的慕宴。
叶卓微微羸弱地张口,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盖着他漂亮的眼睛,他懦懦地说:“我爱你,浮生。”
浮生伸手按住他漂亮的眼睛,低低地说:“你定然是爱过人的,阿卓,我看见了你眼睛深处的身影,她一直固执地不肯离去,阿卓,我与她长得很像吗?”
叶卓的身子猛然间颤抖起来,有泪水滑落,他用受伤的手按住浮生的手,撕心裂肺地哭起来:“我没有爱过人,我只爱你,浮生。”
浮生抱住他的头,叹息地说道:“我爱过人,爱到差点死在那样的感情中,只是这些年过去后,我才醒悟,当初怎么会爱得那样深,以致如今再也无法去爱了。”
浮生站起身来,看着他苍白的面容,淡淡地说道:“阿卓,我过两天再来看你,希望那个时候你还没有饿死。”
叶卓看向浮生,目露哀求:“浮生,你也不管我了吗?”
他已然偏执成狂,固执地沉沦在自己的世界中,用一切残忍的自伤行为来虐待自己,为自己赎罪。
浮生冷漠地说:“没有人能救你,人从来只能自救。若是想沉沦在那样的黑暗里,那就永世沉沦去,莫要将所有人都拉进你的黑暗中,人,不能如此自私。”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叶卓暴怒起来,打翻床边的碗勺,有血滴落下来,散发出魅惑的艳丽色彩。
叶卓看着手腕间滴落的血色,眸中散发出妖异的光芒,他偏爱这样的颜色,有种绚丽的,令人着迷的味道。
初见他时,他还是腼腆安静的俊美少年,这几年怎么越发的偏激起来?浮生闭眼,走出房间。
“浮生,你不能不管我。”叶卓有些凄厉地喊道。
浮生走出房间,只见叶鸣靠在房间外面的走廊上,面色有些灰败沉郁。
“阿卓十五岁那年被人绑架,失踪了一年,才回叶家来,从那以后,性情大变,这些年越发的乖戾起来。”叶鸣皱着眉头说道,“是我对不起他,我为了逃避这些年都呆在国外,没有好好照顾他,让他成了家族的牺牲品。”
“我不是叶家的人,无需跟我说这么多。”她不过是偶遇了这个叶家的三少爷,被他当做救命的浮木一般紧紧攥住的路人而已。被搅进这样的家族实属不愿,如今叶家人倒是好,还让她负责起这位三少爷来。每个人都有过往,都有阴暗的一面,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