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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色泽。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有熙熙攘攘的声音,鲜活的,生动的,梁飞白深深呼吸,有湿气沾湿他略显坚毅的面容。
有店铺陆陆续续开门,他站在街角处,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丝毫不敢放松,也许她的面容会突然从这些陌生的模糊的面容中显现出来,如同带着露珠的苍白的绝美的花朵。
时间流逝的极为缓慢,如同一生那般缓慢,他在抬眼间看见她,牵着小小的孩子,一步一步走来。
有痛弥漫开来,那个小包子蹦蹦跳跳的,扬起漂亮的小脸蛋,欢快地笑着,他的末末垂下面容,温婉一笑,牵着小包子静静走来。
梁飞白微微一笑,四年来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看着他们走来,走到咖啡馆前,看着那个男人等在咖啡馆前,看着他们对视微笑。
“梁子,她早已结婚生子,连孩子都有了。”
他握紧手中的拳头,有些无措,有些慌乱,有些疼痛,笑容一点一点地冷去,四年,一千多个日子,末末,你何其残忍,何其残忍。
浮生牵着平安走过早晨的街道,这条路她带着平安走了很多遍,很多遍,固执地步行,从不坐车。小小的平安每每蹦蹦跳跳地陪着她一起走。
有一次,平安扬起小脸蛋,问道:“妈妈,为什么我们要走路,很多小朋友都坐车子,很快就到了。”
她的平安天真无邪地说:“妈妈,我们也坐车子,这样妈妈就不会走累了。”
她微笑,有痛楚弥散,她固执地一步一步走着,仿佛时光在这脚步中越走越慢,最后停伫不前。这样她便可以在静止的日子里,一日如同一年一般地陪着平安,给他所有的爱。
“妈妈,那个叔叔又来了。”平安扯着她的衣服,她看过去,慕宴静静站在咖啡馆前面,看着他们微笑,面容苍白疲倦。
慕宴的病越发重,但是精神不知为何越发的好,也许如同慕蔷儿所说,他把他一生的光阴都浓缩在这短短的一年中,肆意地绽放着。
浮生俯下身子,看着平安,低低地说:“等一会过去要喊叔叔好,知道吗?”
平安点头,然后有些失落地说:“妈妈,是叔叔吗?那平安的爸爸是谁?”
浮生微微愣住,心尖陡然一痛,这是平安第一次说起爸爸,4岁的孩子其实什么都懂的,她伸手抱住平安,不知怎样告诉他,他的爸爸是谁,到底是谁?
“对不起,妈妈,平安不问了。”小包子见她脸色不好,连忙说道。
浮生摸了摸他的头,低低地说:“平安,妈妈以后告诉你,好吗?”
小包子点了点头。
浮生牵起他,走向咖啡馆。慕宴见他们走来,微笑着说:“今天晚了三分钟。”
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看着慕宴跟小包子打招呼。
平安很礼貌地问好,也不亲近。孩子的心是纤细敏感的,也许她对慕宴不亲近,连带着平安对这位天天出现的叔叔也不亲近起来。
她开门走进咖啡馆,看着慕宴带着小包子进来,给他张罗早点。
小包子乖巧地坐在一旁吃早点。慕宴则坐在咖啡馆最偏僻的角落里,拿出随身带着的电脑,沉默办公。
这些日子,慕宴每天早晨准时出现,呆上一上午,然后中午离开,回医院治疗。她并不习惯这样的方式,看见他就如同看见那样鲜活的过往,刺得她无处安生。她一开始时选择尽量少来咖啡馆,后来,慕蔷儿找到她,哭道:“为什么你这么狠心,他只是想静静地看着你,你连这点都不允许?这几日,你知道他过的日子吗?”
“他每天清晨挣扎着起来,带着满心的希望等在咖啡馆,然后一点一点地绝望,回到医院开始疼痛,夜里疼的面无血色,早上他又挣扎着起来,从希望到绝望,再燃起希望,一日一日这样过,简夏末,你还要怎么伤他?”
“我不想他死的,我不想,为什么你要这么折磨他?”她哭得厉害,有些绝望。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看到慕蔷儿,她想起过去的自己,那样为爱彷徨的自己。她低低一叹,开始带着小包子来咖啡馆,默许他出现在她和小包子的身边。
也许这些年,他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时光,时光太美好,让他们错爱了一生。
咖啡馆的生意很不错,很多年轻的大学生,旅行人士都会循着这种无拘束的风格而来。浮生会静静坐在吧台后,煮着咖啡,一点一点地做些不一样的创意来,她喜欢这样静好的日子,小包子会呆着一旁看图画,饿了就会跑来,可怜兮兮地说:“妈妈,平安饿了。”
小包子很爱甜食,她为了保护他的牙齿,只好每天控制他的甜食量,做些好看又有营养的糕点,喂饱小包子。
她请了三个小姑娘来帮忙,好在咖啡馆不是很大,倒也忙的过来。
“木姐,外面有人找,他说是你的朋友。”Nancy是个工读生,此时才下课,一走进咖啡馆就凑到她面前来,笑嘻嘻地说着。
浮生看了一下时间,上午11点多了,谁会找她,她第一反应是叶家的人,这个城市她一向独来独往,这段时间也就牵扯进了叶家的麻烦。
小包子坐在一旁,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色彩缤纷的插画。
浮生走出咖啡馆,四处无人,阳光很是刺目,有着盛夏的闷热。
有身影从一旁走出来,遮住漫天的阳光,攫住她的胳膊。
浮生看清他的面容,有种昏眩感,身子微微一颤,忘了呼吸。
“好久不见,末末——”他开口,声音平淡,淡如水,用一种极为淡的口吻掩去在无数的等待岁月中呼啸而来的,令人窒息的暗涌。
“对不起,我不是末末。”浮生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无力。
“你是谁?”他的脸色灰暗下来,垂下眼,看着她苍白美丽依旧的面容。
“我是浮生,木浮生。”
“你好,浮生。”梁飞白忽而微微一笑,有细纹在眼角飞扬起来,带着沧桑与厚重感,朝她微微一笑,然后低下头,扣住她的头,狠狠吻住她。冰冷无一丝的迟疑,带着铁锈般的冷酷刚强,肆意凌虐她的薄唇。
“你该去看看如今的梁飞白,他变了,变得极为冷酷,极为无情。”那人低低地说。
57 感谢你,赠我空欢喜(三) 只欢不爱
我以为,我已经把你藏好了,藏在那样深,那样冷的昔日的心底。——席慕容
盛夏的夜,凉如水。小包子蜷缩着小小的身体窝在她的怀里睡熟了,浮生看着他漂亮的眉眼,轻轻抚摸着。白天里,她伸手打了他一巴掌,落荒而逃。大约是这样的反应了,他出现的如此猝不及防。
他攫住她的手,低沉微冷地笑道:“浮生,我是梁飞白,很高兴见到你。”
浮生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她没有想过,此生还会见到他。当年一别,他们便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她将他藏在了自己都无法触摸的地方,
“你该去看看如今的梁飞白,他变了,变得极为冷酷,极为无情。”那一日,慕宴看着小小的平安,若有所思地说。浮生紧紧抱住怀里的小包子,身体有些凉。如今她才反应过来,慕宴话里的意思,他真的变了,变得那样的冷酷,连亲吻都带着一丝钢铁般的强硬。
白天的那个吻让她的唇隐隐发烫起来,烫的有些恐慌。浮生猛地闭眼,不想去回忆那样的过往,如今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是当年的简夏末,没有人能夺去她的平安。她有些颤抖地想到梁家的权势,那个视名声为一切的家族,如果得知这个流落在外的孩子,会怎么办?
她狠狠咬住下唇,低下面容,吻着小包子熟睡时红扑扑的小脸,当年她因为是私生女的缘故,在简家受尽漠视,梁家那样的家族有岂是当年简家所能比的,她绝不会让她的平安走上她当年的路。
一夜无眠,第二日醒来,浮生将平安送到幼儿园,给他报了暑假的班,一番折腾到中午,下午才抽时间到咖啡馆。到咖啡馆时,叶鸣静静地坐在里面,看着手中的报纸,面色微微沉郁,见她来了,起身淡漠地说:“木小姐,家父请木小姐去叶家小坐一会儿。”
浮生眉尖微微皱起来,耐着性子说道:“我以为我与叶先生已经将话说清楚了。”
叶鸣微微深呼吸,猛地攫住她的手,压抑地说:“若不是,若不是。。。。。。”
浮生被他抓住手,有些惊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