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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开始接近这个少年,开始求着母亲,她不知道母亲与他说了什么,从此以后,慕宴来到了她的身边,他们一起成长,一起生活,她以为可以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直到那年暑假,慕宴背包去了罗马,开始了他的复仇之路。
“我曾经恨过你。”慕蔷儿淡淡地说。
那年,她看见他呆在昏暗的书房里,紧紧攥着那一张照片哭泣,无声的,满目伤痛地大哭。她痛彻心扉地走进去,抱着他,他说:“对不起,末末,不要离开我。”
他抱得那么用力,那么疼痛,她泪如雨下,这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深刻地爱着另一个女人,一个仇人的女儿,他说:“末末,从第一眼相见,我就爱你,这些年一直爱。”
她笑着擦去眼泪,说:“慕宴,她死了,永不回来。”
“你胡说。”他暴虐地吼道,掐住她的脖子,低吼道,“你不是她,你还我末末。”
他开始不停地吐血,她惊呆,痛哭起来,直到那时,她才知晓,他早已病重。
她不知道,一个女人的爱恨竟有如此的宽度与广度,她恨着简夏末,却要亲自去找这个女人的痕迹,将她未死的消息告诉慕宴,只因,她爱着那个男人,她想他活下去。
浮生看着她,淡漠地说:“我也曾爱过,也曾恨过,如今都是过眼烟云。”爱得再深,恨得再深,也无法敌过时间的无情。如今的她不悲不喜,无爱无恨。
“当年,你落水身亡,确实很天衣无缝,连梁家的人都没有查出来,不过还是被我查到了。”慕蔷儿淡淡地说,“你在出事的三个月后去银行动用了你的一个账号。”
浮生沉默,那个时候,她才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她可以吃苦,孩子却不可以。
“所以你找到了这里?”浮生叹气。
“你放心,属于简夏末的痕迹我们都替你掩去了,这世上简夏末已死,你是木浮生。”慕蔷儿开口。
“这两年来,我一直在替慕宴找匹配的骨髓,我希望这些日子,你能照顾他,给他活下去的希望,”慕蔷儿看着她,“即使我不喜欢你,也不得不承认,如今唯有你能激起他的求生**。”
浮生没有说话,看向一旁的平安,这么一会儿时间,平安已经吃完了早饭,用口袋里的手帕擦干净嘴巴,滑下凳子,蹦蹦跳跳地走过来,笑得一脸灿烂。
“妈妈,我吃完早饭了。”
浮生抱起他小小的身子,笑意溢出来,低低地说:“等Nancy阿姨来了,妈妈就带你去海洋馆好吗?”
小包子兴奋地点头,乖巧的坐在妈妈的怀里。
慕蔷儿看着眼前的孩子,有些惊痛,低低问道:“是他的孩子吗?”
浮生淡漠一笑,微冷地说:“这孩子是我的。”
慕蔷儿有些颤抖地拿起桌子上的包,站起来,低低地说:“夏末,求你救他一命吧,就当是为了孩子,这些年他吃尽苦头,没有半分欢愉。”
浮生看着怀里的小包子,许久,淡漠地说:“以后别叫我夏末了,我是浮生,欢迎你和慕先生常来我们咖啡馆喝咖啡。”
简夏末与他是爱恨两难,生死不能的纠葛,此生大约是不会原谅的,可是浮生不同,他们只是陌生人,可以偶尔关心,偶尔鼓励。
“谢谢你,浮生。”慕蔷儿眼中闪过一丝湿润,看着她定定地说,“我一定会救他,给他幸福的生活,这些年,我再也没有遇见过像他这般干净深情的男人,他只是错生在了一个破碎的家庭。”
浮生点头,看着她离开。有慕蔷儿一直在他身边,他终是不孤独的。浮生低低一叹,抱紧怀里的小包子,将面容贴在小包子柔软的脸上,她有平安,此生也算不孤独。
转眼间春暮,盛夏来临。梁少将回了一趟京都,一些发小得知他回来了,自发地为他接风洗尘。梁飞白在家里休息了几日实在推不过,出来与这些发小聚了聚。
几年没聚,约在了之前一直常去的上林苑,众人聚在一起都有些唏嘘,这些年,各自忙碌,都变化不小。
一群发小闹着,热情高涨,嚷着要喝酒。
只梁飞白淡淡地说,戒酒了。他是真的戒酒了,以前末末在时,他没有戒酒,末末走后,他倒是戒得干干净净。
梁飞白有些自嘲一笑。
众人见他不是开玩笑,这些年为了一个女人弄得越发不像样子,不禁都憋屈了起来。
刘绍当场就怒了,提着酒瓶就干,喝的急,闹得一群人连忙去夺酒瓶,一眨眼被他干了小半瓶。这些个发小,刘绍一直跟在梁飞白后面,知道的事情也比旁人多些。
梁飞白有些冷漠地看着,也不言语。
“梁子,你他妈这些年越发没出息了,混了个少将又怎么样,”这酒烈性大,刘绍喝的急,喝得有些晕乎,拿着酒瓶就怒道,“你就是去混了个将军回来又怎样,那个女人早就结婚生子,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了。你还在这里跟老子说戒酒,今儿在场的都是兄弟,是30多年的兄弟。”
众人见好好的接风洗尘宴闹成这样,连忙来按住刘绍,也不知这小子最近受什么刺激了,他们这些人都小心翼翼不提那个女人,这小子倒是直接说出来了。
只见梁飞白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上前来抓住刘绍,有些凶狠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梁子,他酒喝多了。你别介。。。。。。”
“说——”梁飞白的面色近乎苍白,有些颤抖地抓着他的衣领。
刘绍怒了,一股脑吼道:“我亲眼见的,她连孩子都有了。”
梁飞白放开他,后退一步,压抑地握紧拳头,人生如梦,他突然之间不知晓他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若他是清醒的,那么末末呢,是他永不清醒的一个梦吗?
他看着刘绍,沙哑悲喜地说:“绍子,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56 感谢你,赠我空欢喜(二) 只欢不爱
想你从林深处缓缓走来;是我含笑的出水的莲,是我的,最最温柔,最易疼痛的那一部分,是我的,圣洁遥远,最不可碰触的华年。——席慕容
马不停蹄的行程,飞机冲上云霄。梁飞白坐在靠椅上,闭目等待,心在这分分秒秒的等待中有些凉,有些疼。
这些年,他的梦境永远都是相同的一个身影,小小的末末从那些灰暗的年少时光里抬起头冲着他微微一笑,怯怯的,柔软的,欢喜地说:“小白,我看见你了。”他一直都在,都在当年的那个位置,从未离开过,可是他却找不到她了。
长大后的末末,历经伤痛,站在他面前,苍白的唇如花瓣般歙合,空洞地说:“小白,为何我感觉不到疼痛?”他疼,疼的无法呼吸。
离开他的末末,孤独一人走在昏暗的暮色里,瘦弱的,纤细的,走着一条荆棘遍布的道路,她说:“小白,这世界满目苍夷,我爱过,痛过,然后孤独远去。”她去到他永远无法企及的地方,无论梦中的他如何追索,她都隐在他无法到达的群岚之后。
出了机场,车子已经等在了外面,梁少将让手下的兵回去,双手握着方向盘,只觉有些颤抖。这些年腥风血雨的都过来了,从没有害怕过,可是如今他却怕了,手握住方向盘不停地害怕。
那是他的末末吗?会是他的末末吗?他害怕,害怕再经历一次这世间的生离之痛。他要他的末末好好的,无伤无痛。
到达刘绍所说的咖啡馆时,天色还未亮,他连夜赶来,这个城市还笼罩在一层微醺的夜色与灯火中,他站在咖啡馆前,抚摸着斑驳的墙壁,抬头看着四个暗色的字体。
“心若菩提。”他低低一笑,心若菩提,静若枯荣。原是这样的心境,所以这些年,她静静一人生活在这样潮湿的南方城市,守着日子,静待岁月枯荣,时光催人老吗?
梁飞白的双眼有些刺痛,透过橱窗看着里面亮着的小盏夜灯,他的末末就在这个城市,这个角落,每天静静生活吗?可笑他们在同一个城市这些年都没有遇见过,可叹世界之大,他们会选择同一个地方静静生活,遗忘那些过往。
梁少将站在街口的角落,静静地等着,身影笔直,站成一座刚硬的雕塑。
六月的天气,天亮的早,清晨有湿气弥漫。这个城市常年笼罩在湿气中,如同人忧郁的心。曙光从东方的天空透出来,给云层镶上微金色的色泽。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有熙熙攘攘的声音,鲜活的,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