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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期盼的目光瞬间熄灭,暗暗冷笑,他怎么可能会放她离开。她继续颓然地偏过脸,不去看他,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他像这样一直囚禁她,囚禁到老吗?这样自私的,残忍的占有欲。
慕宴看着她干裂的嘴唇,端过一旁的热水,喂到她嘴边,沙哑地说:“末末,来喝点水。”
她眉眼戾气,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打翻水杯,杯子被打翻在地,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
“滚,我不想见到你。”她低低吼道,声音无力而虚弱。
慕宴眉眼深沉起来,用力扳过她的脸,垂下脸,看着她,又痛又怒,一字一顿地怒道:“简夏末,你到底想怎样?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的一生都被简家所毁,我恨不能让简家所有人都不得好死,我已经如此对你,你还想怎样?”
他一个人冒着多大的风险,将她置于这里,小心翼翼护在羽翼下,不敢让梁家发现她的下落,不敢让慕家的人知道她的存在,慕宴深呼吸,心中翻滚着漫天的悲凉,他如此待她,已经对不起死去的父母,已然不孝,她还想怎样?
夏末睁着大眼看着他,原本就消瘦的小脸因生病更加的瘦,瘦得有些吓人,她喘息,低低冷笑,虚弱地说:“我不想怎样,我只是想出去,不想活在这个牢笼里。”
“你休想——”慕宴断然回绝,他死也不放她离开。
夏末偏过脸去,面容透出一丝的决绝来。
慕宴看着她决绝的模样,心中也狠绝起来。他重新去倒温热的开水,强硬地扳过她的脸,口对口地强灌下去。夏末拼命地挣扎着,在他的强势入侵下被迫喝下热水,被呛的一阵猛咳。
“末末,”慕宴沉重地喘气,用火热的唇舔吻着她干裂的唇,滋润着她。许久不碰她,被压抑的情感早已控制不住,慕宴英俊的面容透出一丝的轻狂来。
夏末重重地喘息着,在他的强势下无力地挣扎着,全身泛着疼痛与空乏,她闭眼咬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哽咽,她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41 以爱为名的囚宠(七) 只欢不爱
我爱你只因你已远去,不再出现,不复记忆,才能掀起层层结痂的心啊。在无星无月的夜里,一层是一种挣扎,一层是一次蜕变。——席慕容
看着尽在咫尺的人儿,被压抑多年的念想冲破仇恨的枷锁,慕宴再也不管不顾起来,低头掠夺她的一切美好。
“不要——”她睁着大眼,双眼无神,泪水滚落下来,沾湿枕头,苍白优美的唇线被他吞噬殆尽,连同呜咽声。
慕宴伏在她身上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许久才克制住身体,将头狠狠地埋进她的脖颈间,将满脸的惊痛悲苦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末末,别怕。”他嘶哑地说,这只是情难自己,不是伤害,他紧紧地抱着她,不愿放开。
夏末见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丝毫不敢动弹,她粗粗地喘着气,惊得一身冷汗,全身泛出无力的空虚感。她看着头顶上的雪白色石膏天花板,只觉一阵凄凉,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走到了这一步。
七年前,还是七年后?
屋子里很温暖,夏末被他压在身下,因为昏迷刚醒,面色更加苍白起来。
慕宴抱紧她,低低地沙哑地说:“末末,这些年来,我总是在想,如果没有仇恨,那年我们在罗马相见,一见钟情,人生又该是何等的美好。”
她偏过脸去,泪水无声地流下来。她早已不敢去想当年,在尸骨外面裹上了一层华丽外衣,撕开内里是触目惊心的哀鸿遍野。她早已不敢放纵自己去想那些过往。
慕宴翻身,躺在她身边,伸手默默拭去她的泪水,低低地说:“末末,我爸入狱那一年,我才15岁,初三,正是中考的时候。”
夏末闭眼,她知道,那年盛夏,暴雨将至,他来过简家,跪在简家的大门外。
那时,她偷偷躲进简正林的书房,找书看。简正林书房里有很多典藏版的书籍,都是外人送的或者是为了充门面自己购买的,简正林从来不看书,她偶尔拿几本书回房间去看,简家也没人会发现。
那一日很不凑巧,她刚溜进书房,简正林就和旁人朝书房走来,她耳尖地爬上窗台,躲在厚厚的窗帘后面,抱着手中的书,簌簌发抖。
有人走进书房,锁上门,低沉地开口:“郝家的事情,大哥说了,要落井下石,让他永无翻身之地。”陌生人的声音,她躲在窗帘后,吓得屏住呼吸。
“我明白,这事我会死死咬住的。”简正林讨好地说,“还望刘先生为我在大哥面前说说好话。”
“你放心,只要郝栋的事情你办好了,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那人有些傲慢地说着。
“郝栋的妻儿怎么办?需要一起处理吗?”简正林的话里意思让她差点尖叫起来,那时,她已然懂事,知道处理是什么意思,她捂住嘴巴,躲在窗帘后,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大哥只是让郝栋垮台,不要多生事端,免得被人抓住把柄。”那人严肃地说着,“郝栋的妻儿就随他们去,女人和孩子成不了气候。”
简正林连连称是,说道:“至于郝栋的那个孩子,一直跪在外面呢。”
“你与郝栋一向交好,出了事,他老婆孩子自然会找你帮忙。”那人嗤笑道,“你自己看着办,他们怎么会想到是你从中下的套。”
她咬住嘴唇,一直等到全身僵硬冰凉,待确定简正林和那个男人离开后,才手脚无力地爬下窗台,她跑回自己的小房间,心砰砰直跳,烦躁不安起来。
后来,那一夜,突然就下起了暴雨,她在屋子里想起简正林口中跪在门外的孩子,便将自己省下来的两个馒头揣进怀里,打伞溜到门边。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慕宴,年少的慕宴跪在大雨中,她早已记不清他的模样,只记得他仇恨不屈的眼神,如同孤狼一般的高傲。
而多年后,他果真回来了,带着残忍的复仇,步步谋划,只怕到如今简正林都不知道他最看重的未来女婿亲手将他送进了监狱。
夏末微微勾唇冷笑,也许这就是报应。
慕宴并不习惯向别人述说那些埋藏多年的往事,然而背负了这沉重的仇恨,他早已疲倦不堪,见夏末闭目不说话,他也不强求,低低地继续说着:“那年,我跪在简家门外求简正林帮我爸,一天一夜,简正林都避而不见。”
那时,他回到家中,母亲失魂落魄,求救无门近乎绝望,丝毫不知道他失踪了一天一夜。他在一夜之间被迫长大,担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
那时父亲虽然清名毁去,被判入狱,但是他心里还有希望,直到一年后,父亲的死讯传来,母亲吞了整整一瓶安眠药自杀,他的世界顷刻间塌陷。
慕宴靠近了她一点,听着她细细的呼吸声,想着那些从来不敢想的过去,握住她的手,感觉她身子微微一颤,低低地说:“末末,你知道那种世界陡然毁灭的感觉吗?”他父亲一生正直,嫉恶如仇,刚刚调职,带着他们举家搬到这个城市,不过是短短一年时间,便家破人亡。这世道黑的令人胆颤心惊。
夏末沉默不语,她知道那种感觉。那年,当他推开她,撞上飞驰而来的汽车,她的世界黑暗过。当简可容将她关进精神病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光明。
慕宴见她拒人千里的神色,双眼微微涩然,苦笑道:“你不会懂,末末。”
夏末猛然睁开眼,转过脸看着他,冷冷说道:“我懂,因为你们,我懂得了什么是黑暗。”如今的她不就是处在黑暗中吗?一身是伤,一无所有,被困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被他偏执的占有欲与沉重的仇恨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累了,末末,睡吧。”慕宴强制地抱过她,将她的头按在他胸膛前,禁止她挣扎,淡漠地说道。
如同**独裁的昏庸统治者,他根本就是无视她的意愿与反抗,不管不顾地控制她的人生。夏末只觉被束缚得透不过气来。她要逃,她一定要逃出这个阴暗的牢笼。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里溅起的一丝火光,让她消沉的意志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夏末闭眼了,强迫自己入睡,她要赶快好起来,这样才能有力气逃出去。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过,慕宴见夏末沉睡后,这才起身,走出房间。一天一夜的照顾,直到此时,他的心才稍微定了下来。
而这一天一夜,早有无数的事情堆积在那里,等着他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