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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宴,可儿的情况怎么样?你阿姨在家里天天想着她,嚷着要见她呢,你也知道最近叔叔被麻烦事情缠上身了,只能靠你了。”简正林叹气说道。简可容受到双重刺激,日夜噩梦,精神有些失常,简正林被各种麻烦缠身,慕宴便主动提出送简可容去治疗。
慕宴抚摸着报纸上的男子清癯的模样,眉眼暗沉,淡淡笑道:“叔叔,您放心,我已经把可儿送到美国去了,我母亲专门给她请了专家,悉心照料,现在可儿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
“好,叔叔信任你,要麻烦令堂大人了。”简正林客气地说着,“夏末的情况怎么样?这孩子从小精神就不好,怎么能胡言乱语说可儿伤了她,想想我就心惊啊,这孩子的病只怕更重了,如有必要,我看还是去给她做一下精神鉴定吧。”
慕宴的表情冷下来,两个女儿,简正林果真还是会牺牲夏末选择简可容,这么些年,若不是夏末性子坚强,只怕早被这一家子逼疯了。他无声冷笑着,依他看,整个简家,就夏末一人是正常的,是干净的,这些个利益熏心,为了权势丧尽天良的混蛋。
“叔叔放心,夏末一个女孩子,不会做出什么的,可儿的事情我会压下去。”慕宴淡淡地说,“我看了报纸,最近有很多不利于叔叔的信息,叔叔要多加谨慎一些。”
“嗯,怕是一些党派之争,叔叔这个位子也不知多少人惦记着,这些事情都是莫须有的中伤。”简正林与慕宴又说了一些,然后安心地挂断电话。
慕宴丢掉手机,微微冷笑,莫须有的中伤?简正林死到临头还想诸多隐瞒,据他所知,相关部门已经介入展开了深入的调查。
当年的冤案已经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视,他手中搜集了这么多年来简正林的罪证,只待最好的时机最致命的一击。
简正林。他低低念着这个名字,冷笑一声,这么多年的隐忍,费劲心机的接近,如今是时候了,血债终须血来偿。
34 满身荒凉的挣扎(四) (1400+) 只欢不爱
我终于来到了生命的出海口,留在身后的,是那曾经湍急奔流过的悲喜,是那曾经全力以赴,纵使粉身碎骨也要挣扎着向你剖白过的自己,还有那些荒莽的岁月,荒莽的夜。——席慕容
第二日清晨,大雪停歇,一片白茫茫的雪景。夏末起身,收拾着简单的东西,准备办理出院手续。她的伤已无大碍,只是慕宴不放心,才让她一直住在医院。
穿着厚厚的棉服,戴上帽子,夏末独自一人慢慢走出医院,坐车回公寓。
公寓里空无一人,所有的摆设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看来这些天梁飞白都没有回来住过,夏末低低一叹,将包放进去,冰箱里只有速冻食物,她静静地煮了一些饺子,吃着早饭。吃完饭,她便慢慢地将屋子收拾了一下,坐在沙发上休息。
慕宴打电话来时,语气很急切,有一丝的不安。
“末末,你在哪里?医院说你自己办的出院手续。”
她将头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低低地说:“我在之前住的公寓。”
慕宴声音一顿,他知道夏末之前住的是梁飞白的公寓。
“我过来看你,末末,很快就到。”
夏末点头,没有言语,挂上电话。沙发上还有一本考研的专业书,是她住院前天天看的书,她低低一笑,翻开书籍,这些日子没有碰触,倒是显得有些生疏了。
慕宴很快就赶到了公寓,按响着门铃。
她前去开门,看着门外一身休闲的男人,微微一愣,这样随意的慕宴,让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影子。
“末末,你怎么一声不响就出院了?”慕宴来的有些急,声音低沉地问道。
夏末浅浅一笑,淡淡地说:“没什么大碍了,就想回家了。”
回家?慕宴眸光一闪,梁飞白的公寓在她心目中才算的上家吗?
“能陪我走一段雪路吗?”她看着他,淡淡地说。
“好。”慕宴点头,看着她,微微一笑。
两人走下公寓,沿着公寓下面的街道慢慢走着。积雪很厚,踩在脚上簌簌地响,慕宴担心她的伤口,便搀扶着她慢慢走着。
夏末看着他多年来始终英俊的面容,淡淡地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春天,那时,我流浪到罗马,身无分文,就在广场边坐下,拿出画笔画画,来赚些生活费。那时候的罗马很温暖,城市的街道上都弥散着春暖花开的味道。”
慕宴神情微动,静静听她说着。
“很多人来让我画画,你也是其中一个,那时候的你很阳光很开朗,你冲着我微笑,就像个流浪天涯的浪子,不像你现在这般冷酷不近人情。”夏末微微一笑,在她心里,远远爱当年的慕宴胜过现在这般。她一直眷念着当年的温情,才会至今念念不忘。
“末末,当年你是怎么流落到罗马去的。”慕宴低低地问道。
“我成年后便离开了简家,四处漂泊。年少的心总是广袤的,想要拥有整个世界,所以我满怀壮志,想踏遍天涯海角,做一个肆意洒脱,不被世俗拘束的人。”说起年少的梦想,夏末的表情生动起来,温暖起来,那个时候她逃出简家令人窒息的牢笼,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守着心中的小小愿望,她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辗转周游各地,在罗马因穷到极致才停下了脚步。那个时候,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她就带着帽子在地铁站坐一夜,穷困致此,却满怀希望。
“后来,我遇到了你,遇到了简可容。”夏末的声音淡下去,因为遇见慕宴,体会到爱情的滋味,因为被嫉妒,她经历了一生最大的温暖与磨难,开始了一段破碎黑暗的岁月。
她所有年少时的梦想夭折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她停下了漂泊的脚步。夏末低低一笑,她真是傻,她怎么会忘了当初最为纯真的自己,那个为了梦想走天涯的自己,这些年,果真是魔怔了。居然为了复仇如此轻贱自己,让自己成为最厌恶的那种人。
“末末,你笑什么?”慕宴见她微笑,也低低一笑,常年冷漠的面容透出一丝的暖意,依稀可见当年神采飞扬的模样。这些年,他活在沉重的负担里,早已忘记了如何轻松地去微笑,唯有看见这样空灵安静的夏末,心中才有一丝的温暖与平静。
夏末看着面前的大雪,有人三五成群地在扫雪,一片兴致勃勃,她看着被积雪压的有些弯曲的大树,轻轻地说:“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这次受伤,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她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见到简可容那样的模样,却也有所醒悟。
就算简可容疯癫那又如何,不能改变她经历的那些伤害,这些年她错了,一直错了,她不该让仇恨控制自己的人生,不该让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她与简可容为了一个男人争来争去,落得满身伤,其实她们都是爱情里的受害者。
她看向慕宴,展颜一笑,低低地说:“谢谢你,慕宴。”谢谢你曾经给予我那样美好的恋情与温暖,谢谢你如今依然愿意在我身边,只是我喜欢当年的自己,不依靠任何人的简夏末,活的潇洒自在的简夏末,所以,简夏末也该去追求自己的人生。
慕宴被她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低低地说:“谢我什么,末末,其实我应该谢谢你。”
夏末浅笑不语,只是莫名地看着慕宴,似乎想将他的面貌好好记住。他已不似当年那般的年轻,阳光,岁月在他脸上雕刻出成熟的韵味,冷漠的味道,也许现在的他更加迷人,可她依旧眷念当年和她一样,一无所有的慕宴。那时的他们有着满满的爱,如今只有习惯与淡淡的隔阂,她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之间有着一些无法言语的距离。
“我要回去了,谢谢你,慕宴。”夏末淡淡地说,想走回公寓。
慕宴看着她,紧紧握住她的手,低低地说:“末末,和我回家好不好?”
夏末淡淡摇头,笑道:“我住的那公寓挺好的,暂时不想搬家。”
慕宴脸色灰暗下来,许久,点头说道:“好,我会每天都来看你,带你去医院做定期的复查,你自己好好休息。”
她点头,朝他微笑着挥手,转身离开,她没有回头看慕宴。公寓的前方,有孩子在玩积雪,一个个穿得就像雪球一般,笑容灿烂,笑声飘向了云霄。她仰起头,看着头顶明亮的天空,微微一笑。
慕宴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夏末高高瘦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