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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你先!”舒锦和脑袋充血,猛抬起头来打算指责这个厚脸皮的始作俑者。结果对上钟离谦温柔似水的视线,心弦拨动,一时竟又接不上话去了。
“你回应我的时候,我很高兴。”
晚风轻轻将钟离谦温柔的话语吹拂到她耳边,明明晚风微凉,她却觉得十分滚烫,烫得耳根发红。她是谈过感情的人,怎会看不出来那双眼眸中的深情呢,只是那深情是对她,却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起来。
前些日子才听到钟离谦向庄筱表白,难道是她幻听了不成?这么短的时间里,突然对她说些意义不明的话,还吻了她,扰乱她的心……他到底要怎样才罢休呢?被感情遮挡的她已经完全看不懂了啊!
“为什么要那样做?”她嘟囔出声。
“你说什么?”钟离谦站在上风向,风只会将舒锦和的话吹得更远,他听不清。
舒锦和咬咬唇,看他这般泰然自若,再看自己这般慌乱失措,心头升起一股邪火,恼道:“你这样让我很困扰!”
觉得困扰才好呢!连钟离谦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坏心眼,看见她这般困扰发气,竟觉得十分高兴。还不够,还要让她觉得更加困扰,困扰到足够搅乱她对司时雨的感情才行。
舒锦和见他反而笑了,心里更加气恼。钟离谦今晚的反应实在有些反常,尽管他说他没醉,身上酒气也不重,可是能以“酒醉”名义送出宫来,肯定还是喝了不少酒的,难保他是不是真的醉了。
如果他醉了,他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吗?
这才是最令舒锦和担心和气恼的地方。
“你在宫里到底喝了多少酒?真的没有醉吗?”舒锦和蹙眉小心翼翼地问,接着两岸的灯火观察钟离谦的表情,“真的……没有把我当做别人吗?”
事到如今,她还在问?
钟离谦那些好心情瞬间就被击碎成渣,他忍着怒意,蹙眉冷冷道:“我再说一遍,我没醉,我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也知道你是谁。如果你不信,我们大可把刚才的事继续,嗯,或者我们可以顺道把花烛夜的遗憾给一并补齐了。”他看着舒锦和红转白白转红的脸色,弯起嘴唇,“我不介意让你更加困扰。”
舒锦和目瞪口呆,这样的钟离谦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居然开起这么大尺度的玩笑来,简直是让她加深了“他喝醉了”这件事的可信度。她不敢再激他,补齐花烛夜什么的,或许真的会被这么做……她虽喜欢他,但也不想这么不清不楚给交代掉了。
另一边,钟离谦也不敢逗的太过,生怕起了反作用,可真是哭都来不及了……
就这般,小船随波缓缓飘动,二人各怀心思,相对无言。
舒锦和靠在船头,仰头看着圆月出神。今晚真是发生了太多事,她又是跑又是跳舞又是受惊吓,耗损了太多精力,小船起伏的幅度正正好,倦意爬上来,她不知不觉就靠着船睡着了。
等她再睁开眼,已然是第二日清晨。
她迷迷糊糊滚了滚,觉得身下柔软又熟悉,好像在寝屋的床上。再看自己身上,穿着也是十分熟悉的丝绸睡袍,抖抖手,衣袖就顺溜地滑下来,露出皓白的手臂。
她揉揉眼,用浆糊一片的脑子努力回想着睡着之前的事。
中秋夜……花灯船……跳舞……然后是……
待记忆渐渐清晰浮现出脑海,绵延到那个吻的时候,她突然一个激灵,自床上弹起身来。左右看看才发现自己果然是在睿安王府自己的寝屋内。想起睡着前钟离谦半开玩笑的话,她忙又低头好好看了看自己,虽说换了衣裳,但并没有衣衫不整,不由松了口气。
等等,是谁给她换的衣裳?
……
舒锦和捂着脸,还是、不去深究这个问题吧……
看窗外天色,天光大亮,早已过了请安的时间。万幸的是昨日连王妃说府中三位爷都去参加百官宴,应酬难免喝酒,身心劳顿,让二奶奶与她好生伺候着,今早的请安就免了。
无大事,舒锦和也就彻底安下心来。她听了听床外的动静,没听到什么特别的响动,这才蹑手蹑脚下了床,裹上外衣,偷偷从屏风后探出头去。
明明昨晚的事不是她做的,为何现在做贼一般的却是她啊!
她心里头有怨气,可真要她摆出气势汹汹的模样来,她又摆不出来,只好继续这般小心翼翼地动作。
屏风之后的矮榻上并没有钟离谦,不仅如此,整个寝屋里都没有钟离谦的踪迹。想来,他应该已经起来,出门去了。
舒锦和挠挠头,自屏风后走出来,走到矮榻前,弯腰摸了摸几面,已经发凉感觉不到任何温度了。她心中如重释放,又不免担心起来。昨晚喝了这么多酒又这么多事,不管醉没醉,想必也十分疲惫吧,起这么早也不知头会不会痛,有没有精神。
她顺势躺在矮榻上,蹙起眉头来,这个矮榻比想象中的还要小呢,堪堪容得下她这般身材,可想而知钟离谦那般高大结实,缩在这里头的难受……
她又想起那个吻来,想起在钟离谦眸中看到令她疑惑的深情来。
【……我没醉,我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也知道你是谁……】
或许,她应该相信他说的话……吗?
她不自觉触摸上自己的嘴唇,回忆起与钟离谦成亲后的种种,不得不说钟离谦对她一直以礼相待,几乎没有让她为难过。
……可……
她又回想起那日在乾山楼听到钟离谦与庄筱的谈话,心中一阵刺痛,放在唇上的手指也如同被讽刺刺伤一般缩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多想当面问个清楚啊。
风自敞开的窗户中吹进来,发出沙沙的微响。
沙沙?
舒锦和循声看去,发现是不远处的圆桌上有纸的一角因风的吹动而发出的声响。她疑惑起身,走近一看,发现桌上一块镇纸石压着一张字条,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正是钟离谦的。
【若醒后看到此条,便在用过膳后到京郊外庄上次我们一同烤鱼的溪水旁来,我等你。——谦】
舒锦和将字条看了又看,确认无误后才折好收起,心中奇怪若有话要谈为何要跑到这么远去,但他这么做必定有他的道理吧,她正好也想找他谈谈,且去看一看吧。
用过早膳,梳洗妥当后,舒锦和称自己要回娘家看看,支走所有仆从后,回将军府骑了匹骏马就往京城外郊行去。
去小溪的路她只走过一遍,并未太深印象,好在京郊外大路只有一条,她顺着印象边找边走,终于顺利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这一回钟离谦并不在垂钓,而是神色严肃地正襟跪坐在溪水旁绿荫下,身旁放着一个中型锦袋,袋口敞开。钟离谦在听到马蹄声靠近时神色有些紧张,待看清来人是舒锦和时,整个人突然轻松了一口气,展露出淡淡的笑意来。
“你来了。”
舒锦和拴好马走过去,“你叫我到这里来做甚么?”在这种乡野间,却如此正经,怎么看怎么怪。
“随意坐。”钟离谦不觉丝毫不妥,像在自家后花园般招呼舒锦和坐下,“我叫你来自然是话要说,府上城里要防隔墙有耳,倒不如这里来的自在安心一些。”
“什么重要的话,要到这里才能安心说?”
“很重要。”钟离谦竟有些紧张,“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听仔细了,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听我说完了再说话,可好?”
“什么呀,”舒锦和被他的正经也弄得有些紧张,缓和气氛的笑笑,“到底要说什么?”
钟离谦不接话,垂眸紧了紧拳头,而后自身旁的锦袋中拿出一件东西来。那是一把小型佩剑,长度看着比较适合小儿使用,剑鞘花纹繁复却不花俏。他握着这把剑,拉剑出鞘,剑刃锐利,折射出刺眼的光芒,看得出剑的主人平日就十分重视保养。
“这把剑是我满百日时抓周抓到的,据说也曾是我爹儿时用过的佩剑,如今传到了我的手上。我爹见我抓到这个很是高兴,觉得子承父业,是一妙事。但我娘担心我日后蛮气太重,反被剑气所累,引来血光灾祸。所以两相权衡,给我取名‘谦’字,希望能压我的蛮傲之气,为人处世要晓得适当低身。”
他说罢,又从锦袋里拿出一根金丝玉眼雀羽簪。
“这是我娘最喜爱的一根簪子,亦是我爹与我娘的定情之物。我娘平日很少盛装打扮,常常只带着这一根簪子,也十分好看。她追随我爹而去后,长辈们说他们的随身物也要随之入土,我当时不舍得,就偷偷把这根簪子藏了起来,也算留作一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