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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不想再去挑起关于三殿下的话头来,由她几天。舒锦和是个聪明的人,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知道自己站在什么样的位置上,一定不会去遐想没有结果的事情。
只要他不放开她一日,她就是他的妻,即便没有夫妻之实。
真卑鄙啊!
钟离谦狠狠在心里骂自己,明知她心有所属,也不肯松手,也要死死揪住这一点单薄的名分来维系他与她之间的牵绊。
可同时他又窃喜,庆幸有这样的名分在,只要舒锦和不拒绝,他就可以一直享用着因这关系而带来的贴近。不!哪怕她拒绝!他也不会放手的!
他真是个卑鄙的人啊!
‘所以,快些打开心扉吧,让我走进去,真正成为我的妻子。’
他在心里一遍遍念着这个心愿,唯有这样,他在看到一次又一次将目光投进飘渺远方的舒锦和时,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让自己去等待。
再等等……再等等……
……
等什么等!
……这也是有限度的好吗!
钟离谦感觉身上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令他坐立难安。和他预想的不同,舒锦和的不大对劲升级了,已经变成见到他便会露出惊慌的样子,还跟他保持距离。
这怎么等?
这如何忍?!
不能!
钟离谦坐不住了,在一次清晨,听到屏风之后舒锦和起身的声响后,他一个鲤鱼打挺,一骨碌地从小榻上跳起身,一步当两步的大步跨到屏风处,将想要唤丫鬟进来洗漱的舒锦和堵了个结实。
“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
他一只手扶着屏风的厚实木沿,半个身子借力倚靠在屏风上,也不顾衣服、头发是否乱糟糟的,一双眼盯住舒锦和,明亮认真地叫人难以忽视。
“谈、谈什么?”舒锦和被他一吓,缩回床上,“你怎么了,突然之间……”
“不是我,是你,你最近怎么了?有心事吗?”
“我?我能有什么事,没有啊。”舒锦和的身子被床帏的阴影遮的有些朦胧,“大清早你闹什么呢,有什么话等会再说好吗?若不再洗漱妥当,向王妃请安晚了,要被说的。”
又是这样,钟离谦有些焦躁地蹙起眉头,她宁愿躲进床的深处,也不愿探出身子来正面看他,他可明明是等到她穿戴妥当了才过来的。
“外头的丫鬟已经被我打发走了,祖母今日要去庙中,请安也免了。”钟离谦往前踏出步子去,走到床边,俯下身,一只手按在柔软的绸被上,“不要等会,就是现在,我们好好谈谈,嗯?”
床的空间一下变得有些拥挤,舒锦和不由得又往里头缩了缩,“好、好吧,谈什么?”目光左移右飘,就是不落在钟离谦身上。
不敢落。
她有些庆幸,幸好光线被床帏挡去大半,她的异样才没被钟离谦发现。她抬了抬手臂,头往臂弯深处埋进几分,心里头乱如麻绳,快如花间蜜蜂扑扇的翅膀。
哎……现在她的脸……一定很红……
即便不想知道,她也清楚地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她这是,动情了。
那日在碧落会上,她偷听到钟离谦和庄筱的谈话就跑了,等冷静下来她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当时是被怎样的心情左右。胸口处的闷痛,不是因为快速奔跑而造成的,是因为那个对话,是因为钟离谦向庄筱表白了心意。
她在吃醋。
她在恼怒。
她想去责问钟离谦,责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明他们已经成亲,明明他已经成了她的夫君呐!他这么做的时候,可曾想过她的立场?
那最后呢,庄筱答应他了吗?
不可能答应的吧,司时雨无论身家、地位、才华,都要比钟离谦好上太多,本就恋慕司时雨的庄筱不会退掉这门亲事,右相更不会。
但这个傻子,他还是跑去说了那些话……
无情最是多情,多情亦是无情。
她早该明白的,能被传为“情痴”之人,越是对一人钟情,就越是对旁人无情。而她不幸的,又一次沦落为了那个“旁人”。
几乎在知晓自己无意中对钟离谦产生了怎样的情愫的同时,舒锦和就立即生出了将这份感情扼杀的心思。
伤过一次还不够吗?还要傻傻的再去伤一次吗?
而且,为何偏偏又是庄筱?为何她两世所恋慕之人都要与庄筱牵扯上干系?为何两世都要做那个最后轻轻就被抛开之人?
真是冤孽!可笑!
可笑她还以为重活一世,是因为神佑于她,让她莫在入那苦海,结果她却只是从一个苦海跳入了另一个苦海吗?
所以她要把这份感情扼杀在襁褓中,不让它变得庞大,庞大到击垮自己。
那种痛苦,一次便够,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虽然这样想,这样下定决心,可一旦察觉到这个心意,那源源不绝的情愫就如同边塞草原的青草遇到了春风一般,疯狂地长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隐藏起自己的心思,却挡不住见到他时的心跳,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来,她选择了保持距离。
‘舒锦和呐,你的骨气呢?竟做出这样懦弱的行为!’
她心里泛苦,都说先爱上的人先失去自由,前一世是她先,这一世还是她先,如今她彻底沦陷在了这一个“情”字里,苦熬。
熬吧,熬吧,岁月会冲淡一切的。
经过几年,她对司时雨的感觉不也减轻了不少么,这一次也可以的,只要维护好距离,就能够慢慢看开,这对她来说,不会太难的。
可她千算万想,都没有料到应该一心扑在庄筱身上的钟离谦会发现她的不对劲,甚至跑过来逼问她。
当晨光透过糊了薄薄窗纱的雕花窗户倾洒在有些衣衫不整的钟离谦身上时,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家伙可真好看。
可恶!她一定是入魔了!
她这么想,眼睛却忍不住往他身上看。
眼底淡淡的青晕,是昨晚没休息好吗?
头发披散着,原来他睡觉时是散着发的,头发这么长,都快比得上她的了。
哎,这里衣看着大,穿他身上怎么却显得小了。
……
停!快别看了!
舒锦和见他逼近过来,只本能地往后挪,一面咬紧唇,逼迫自己从无法抑止的思绪中逃出来。
这一切表现落进钟离谦眼中,更是肯定了“舒锦和在躲避他”的念头,他气恼地将骨节分明的手又用力被子里按了按,“谈谈你最近怎么了,不仅魂不守舍,还躲着我。为什么?”
“魂不舍守,躲着你……我有吗?”舒锦和将自己的目光从钟离谦的手上移开,“你想岔了吧,这几日我只是在想你在中秋那日,入宫要怎么表现为好,毕竟那时候要见很多官员,若是能结实一二也是好……”
话音未完,她的下巴就被一只手指修长的手给箍住,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带着十分霸道的力度,却又异常温柔地将她的脸扳正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敢正视我?”
舒锦和眨了眨眼,看着忽在眼前放大数倍的钟离谦的脸,一时竟吓得停了呼吸。
太近了,太近了。
近到,她甚至能感觉他轻柔绵长的呼吸徐徐扫过自己的颈脖。
她已经任何心思都没有了。
“……我……真的在考虑这些……是你想岔了……”
她听见自己干巴巴地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来,随着这句话说出,她竟觉得钟离谦明亮的双眸黯淡了几分,透出一种无力感。
明明这里就暗的很,她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好吧,”钟离谦松开手,心里升起一股挫败的无力。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惨淡,他弯了弯了唇角,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笑起来,道,“中秋那天,我跟三殿下入宫去,你高兴吗?”
那股迫人的距离终于消失,舒锦和心里也松了口气,她听见钟离谦问,无暇细想,应道:“为什么不?连祖爷爷、王爷王妃都对这个消息很是高兴,我又为什么不呢?”
她当然高兴,接触之下,她越发觉得钟离谦是适合朝堂的,甚至只要他愿意,活跃于其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与其让他像前世那般庸碌无为,还不如让他在这一世大放光彩。
即便珠宝蒙尘,即便金子埋沙,该熠熠生辉的时候,那些本应属于它们的光彩也一定会应召唤一般地重返而来。
这将比助钟离谦袭爵更有意义。
因为,当他成长为拥有无人能忽视的光芒的男子时,爵位自然而然也会落在他的手中,甚至无需爵位,抛开这个短小的目标,他甚至能获得更广阔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