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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未必。”孟丰羽淡淡笑起来,“阿谦他是这样的性子,他未必不想见你,也许只是在生自己的气罢了。”
“生自己的气?”舒锦和略一点头,也对,心上人成了别人的未婚妻,肯定会怒己不争。
孟丰羽见她一副了然的模样,心知她想岔了,有些无奈。“嫂子,请多相信阿谦一些吧。他其实是个有些笨拙的人,在一些关键事情上总是将心事藏起来不说,但一旦他做出决定,就一定会做到底。他不是一个会逃避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的男人,所以,请多相信他一些吧!”
他说的如此认真,舒锦和听的一头雾水也只得“啊啊嗯”地应着。
“若嫂子去找阿谦,他一定会见你的,一定。”孟丰羽言罢,往后退了一步,向前微微倾身做了个别礼后,转身携仆从离开了。
阿谦啊阿谦,该说的他都说了,也只能帮到这里了,更深入的话还是由当事人来说更恰当,多加油呐!
舒锦和把名帖收好,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去找钟离谦。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吵架,若她先主动低头去找他,以后要再吵起来,可不就把他惯的不会低头只等人去哄了?
越想越觉得会变成这样,于是她遣了个仆从往老太爷的书房走了一遭,带话说碧落会的名帖已收到,让他记得来拿。
舒锦和想,饶是钟离谦再怎么生气再怎么任性,也是明白两件事情孰轻孰重的吧。两天,足够他冷静下来了,她这也算是给了他台阶下,他定会回来的。
可惜,她压错了结局。
她在屋里等了又等,等了又等,从日上中天等到了残阳西下,莫说钟离谦了,连只小飞蛾子也没飞进屋来。
舒锦和看着桌上喷香的美味佳肴,却一点食欲也没有,心情郁闷地直想把筷子折断。
果然是个笨蛋!呆瓜!!榆木脑袋!!!
明日就是碧落会的聚会了,他是打算自暴自弃了么?什么“多相信他一些吧”、什么“不会逃避责任的男人”,亏孟丰羽还这么说他,亏她还真的对他很相信,结果假的!都是假的!这个家伙就是个胆小鬼!
舒锦和越想越气,将碗筷往桌上一拍,“唰”地站起身来,把周边伺候的丫鬟都吓了一大跳,纷纷诚惶诚恐地围上去关切,结果都被舒锦和用两只胳膊拨开。
“少奶奶!少奶奶!您去哪?这晚膳……”
丫鬟们见舒锦和阴沉着脸一言不语,迈开步子就往外走,一个个忙跟在后头追出去。
“晚膳放着我回来吃,你们都别跟着!谁跟着就罚一个月当杂役丫鬟!”舒锦和回头厉声一句,迫的丫鬟们停下脚步,才转回头去加快脚步,很快就出了院子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愣着作甚么!少奶奶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都没听明白少奶奶的话吗!”里头等阶最高的一等大丫鬟呵斥一声,这才把一众人等喊醒,纷纷鸟兽散去。
话说,舒锦和一路匆匆,眼中只有去老太爷院子的路,路上碰上了谁被谁行礼也无暇关注,都只是随意略一点头当是打过招呼,一概没留下什么印象。
二房院中的一等大丫鬟珠云被舒锦和这么虚晃过去,挂着标准笑容的俏丽面容僵了僵,她偏过头去瞥了一眼舒锦和,眉宇间完全没有一个丫鬟对主子的尊敬之态。
“你,跟过去看看怎么回事。”珠云点了一个机灵点的小厮,手指往舒锦和的方向一划,那小厮点了点头,迈着轻步跟了过去。
而原本被吴敏莲差去办事的珠云又改道,折回了二房的院子。
这一切舒锦和自然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为什么脑子一热就跑到这儿来了。老太爷院中的门童、护卫们见是她来,都不阻拦询问。是以,她就这么一路笔直、顺顺当当地到了书房门前。
真到了这里,她才后知后觉地后悔起来。
不是决定了不能由她来主动找他的么,怎么一个冲动,就事与愿违地跑来了呢?
她懊恼地紧紧拳头,手心中有异物感,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将名帖也一并带来了。
名帖啊名帖,罪魁祸首,都是因为它!
舒锦和站在书房门前,盯着那两扇紧紧闭着的门,却如何也迈不出一步。脑中正反两方拼杀许久,一直僵持不下,始终下不了决定是走还是留。
秋天,纵然白日秋老虎势头十足,入了夜还是气温骤降,显出了萧瑟来。
一阵盛满秋意的凉风吹过,吹得舒锦和一个激灵,她抖了抖,才恍然回神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
老太爷神通广大,暗中不是有多少暗卫又在何处待命着,她这样冒冒失失闯进来,怕是早有人去通报了吧……也不知她这幅模样有没有一并让老太爷知道,因为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她因为与钟离谦冷战而大受打击,伫立在门前后悔怎么去道歉”吧?
唉,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平常可不是这么容易就会失控的啊……
舒锦和丧气地拍拍额头,在心里又念叨了自己好一阵,这才重新提起劲来。既来之,什么都没做就往回走,更加丢人!来都来了,不能白来,上去说几句话又能怎样,得让钟离谦知道这么做可是不行的!
有这样的信念加持,她便什么都不多想了,迈上书房前的台阶,走到书房门前,抬起手来准备敲门。
忽地,又是一阵风刮来,比之前的更大、更冷。
因着下午日头足热得很,她出门又急,身上只着了件单薄的裙装,完全抵不住夜间骤冷的温度。被晚风一吹,她颈脖一凉,冷不禁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哎!都怪屋里那个人!
舒锦和揉揉鼻子,愤愤然地想。书房里早已燃起了通亮的灯火,暖融融的光透过雕花镂空木门浅浅透出来,映亮她的半边身子,看上去就像是笼罩进了一层阳光之中。
里面一定暖和极了。
她复抬起手准备敲门,哪知,手还没落到门边上,书房紧闭的两扇门就“吱呀”一声,向内应声打开了。
钟离谦高大结实的身影站在门后,灯火光自他身后倾洒出来,显得他的身影更黑,整张脸都刷上一层夜色,冷冰冰的。
可他与她的距离如此地近,近到即便夜色浓浓,她也能从其中分辨出他的五官轮廓,和那双黑到发亮的双眸。
明明没有光,为何她还会觉得他的双眸很明亮呢?
钟离谦面无表情,眼珠往下移动一些,就看见了舒锦和微微发红的小巧鼻头。他在心里重重叹息一声,口中有些发苦。
真想立刻就将她紧紧揉进怀里!
但是不行……这样一定会吓到她的……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思念这么折磨人。四年剿匪,他与一群皮糙肉厚的男人深居山林间,虽也会想她,却没有一次似这两日一般难熬。他变得敏感,随意一个字或一句诗都能让他遐想到她,简直是比酷刑还要磨人的事情。
“进来吧。”钟离谦移开视线,往一旁侧开身子,让出路来。
被冷到的舒锦和也不顾及什么杂七杂八的理由了,急忙忙就跨步进去。书房里头果然暖和,屋内屋外俨然两个世界,立即就将她身上残存的几分凉意给拂去的无影无踪。
“你来作甚么?”钟离谦问,来就来了,还不知道多添件衣服再来。
舒锦和听这话,微微蹙起眉头,她回过身来奇怪地看钟离谦,“你知道我在门外?”
“……知道。”钟离谦抿抿唇,“你一进院子,就有人先一步来与我通报了。”
“你知道我来了,竟还关着门让我在外头吹冷风!”舒锦和气呼呼地瞪大眼睛,她觉得自己傻极了,方才还一个人在外头纠结了半天,原来屋里这位早就知道她来了。
钟离谦见舒锦和炸毛,不仅瞪圆了眼睛,双颊也气得鼓鼓的,像只呲牙咧嘴的小猫似的,不由弯唇笑起来,只觉可爱极了。
对面的舒锦和更气了,他居然还笑话她!
钟离谦见舒锦和怒气直升,也觉出笑是不妥的,连忙将上扬的唇角压下去,轻咳两声后解释道:“你在外头一点声响都没有,我还以为你走到半路又不想来了,往回折了呢……”
这算什么解释?
对于“知道她来了却不打开门,反倒安然坐在屋里等着她来敲门”的钟离谦,舒锦和真是气的牙痒痒。她一甩头,背过身去,决定接下去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接话了。
这一转身,却没能如她愿,因为她很快就被书房内的景象吸引去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