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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趴在窗栏看热闹的舒锦和就这么在高个少年的带领下,被五双眼睛十道目光齐刷刷盯住,不由背脊一凉。
从几人的对话,她大致明白了事情始末。这群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少女的行径自然是不耻的,但一码事归一码事,这茶碗是她掉下去的,若那个阿彬因此受伤,她自然也得负起责任。
她清清嗓子,向阿彬道歉:“对不起,茶碗是我不小心掉下去的。这位哥哥的朋友说的对,你还是去看看郎中吧,医药钱我会付的。”
阿彬见是个小姑娘,也不好意思拉下脸来放狠话。他“没事”的话刚到嘴边,却被桃花眼嬉皮笑脸地抢去了话头,“我说这位妹妹,医药钱我们可不缺,倒是缺个一同吃茶点的人。妹妹你若真打算负责任,不如赏个脸,一起去乾山楼吃个茶点,可好?”
这话出口,不仅是舒锦和有些不高兴,连司时雨都皱起了眉头。
“立央!”司时雨唤来自己的贴身侍卫,这样的纨绔子弟他见得多了,但要给点教训却不是简单把人揍上一揍就能搞定的。首先得去看看他们是哪家的郎君,若是大户人家,便叫各家家长领回去,自有家法等着。
舒锦和听见司时雨开口,眉头也跟着拧了起来。她是真心不想再和司时雨有任何瓜葛,自然也不想承他人情,“等一等,这点小事不必麻烦三公子,我自己来。”
“舒姑娘?”司时雨诧异,“你一个姑娘家再怎样都不方便,而且你要怎么做?”
司时雨自然是想不明白的,因为他所认识的舒锦和并不是一个能强大到独自面对这种事的人。其实舒锦和并没有这么娇气,只是在外头,尤其在司时雨面前,本着淑女矜持,要做出好姿态来,才给了他一个娇柔乖巧的印象。
如何应对底下五人,舒锦和与司时雨想的一样,没摸清楚对方底细之前,是断不能有何行动的。于是,她将身子又探出了些,娇滴滴问:“我爹娘特地交代过不能随便同不认识的人走,我连你是谁也不知道,怎敢随便答应你呢。”
桃花眼面上笑嘻嘻的,心里却在琢磨:舒锦和这么问,显然不认得他们,这就好办了。
他只当舒锦和是个身居闺中的天真大小姐,只要他如平常一般哄上一哄,她就会乖乖就范。如果他知道屋里头还有个三皇子,只怕是当即脚底抹油能溜多远溜多远。
“这位妹妹肯定见过我,只是一时忘了罢了。我叫严之洲,家父任太常少卿,这四位都是我拜把子的好兄弟,你放心,我们家世清白,此行只是想邀个吃茶点的伴而已,不做其他。”
瞧这油嘴滑舌,信了他还不如信鬼呢。
不过——舒锦和也恍然大悟,若是那位花边能说三个月不带重样的太常少卿严溪严大人的儿子,太正经反而是不正常了。
这么想着,却听严之洲在底下问道:“这位妹妹,我已经诚心诚意自报家门了,你是否也该考虑赏光同行了呢?”
舒锦和转了转眼珠,严溪官阶比舒威低几级,以严之洲的少年世故,应当知道其中利害。
“自然可以,若你带着四季斋的糕点来城北东南角,我与我爹娘便会打开宅门,沏茶备座,与几位哥哥一同赏院间花树,品美味茶点,无所不畅聊。”
严之洲果然变了脸色,“……城北东南角……那儿不正是……”嘴边几个字呼之欲出,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一旁的阿彬替严之洲把话问了,“你……莫不是舒大将军的女儿?”他见舒锦和默认,脸上惊色更甚。
下一刻,几人齐齐将头转向高个少年。
舒锦和在上面,看不见四人转头后的神情。对于他们如此反应,她的理解是:情况不对,赶紧找老大商量对策。可看高个少年一脸吃瘪,明显变得不耐烦的神情,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一直乐呵呵的阿通最先转回头来,仰头看着舒锦和,展露出一个巨大的笑容,嘴儿一张,嗓音嘹亮。
“原来是大嫂啊——嫂子好——!”
舒锦和目瞪口呆,如果她手里还有个茶碗,肯定要被这句话震脱手,撒阿通一脸水。
她不是没有见过怪事,但独独没有碰见过像今日这般怪的事情。一个茶碗砸下去,居然给自己砸出了个夫君来!?
更奇怪的是严之洲三人的反应,或以手遮脸不忍直视,或双眼直楞呆若木鸡,或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这跟阿通截然相反的态度,就好像他说了什么禁忌话。
时间仿佛静止,此处的怪异安静与巷外喧闹的人流之间好似被一道无形的墙隔开,气氛尴尬难耐,却无人敢开口打破。
要说什么呢?似乎说什么都是不妥。
如果把耳朵捂住就能把声音隔绝,就能代表自己什么也没听见的话,只怕在场所有人都会迫不及待、极其统一的这么做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舒锦和从惊讶中缓过神来,紧紧拧眉问道:“何出此言?”
然而阿通却依旧乐呵呵的,他听见舒锦和问,张口要答:“噢,那是因为唔……”他后面的话被捂在三只手下。
严之洲三人自三面把阿通围了个结实,一人一只手盖在他脸上,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你……你别、别听阿通他说的……”阿彬舌头打结,又急又恼,憋得满脸通红,最后愤愤然把头一甩,“严之洲!你说!”
严之洲一点儿也不想接这烫手山芋,但若不是他先开口跟舒锦和搭讪,也就没现在这回事了,骑虎难下,不是他说还能谁说?思及此,他真是悔到姥姥家,恨透了严家这世代袭承的风流性子。
好在他还算镇定,但这镇定还没发挥出作用,就被接下来出现在舒锦和身边的人给击打的片甲不留。
作者有话要说: “茶因他而费”的费,是浪费的意思。
☆、第5章 也气也羞
“我也想听听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润悦耳的声音,犹如玉珠落玉盘。
司时雨站在舒锦和身旁,一手搭在窗栏上。他们离得如此近,舒锦和想无视都不行,她的全身都能感知到他的气息。
她熟悉的、迷恋过的气息,就这般毫无预告地闯过她费尽力气搭建起来的防备。
舒锦和放在窗栏上的双手一下收紧,身子也紧绷得不行。司时雨之于她,如同温水之于青蛙,一点一点将她温熟,等她想逃时,已经为时已晚。
她终于还是偏过头来,看向司时雨。
他还是这么的好看,睫长如蝶翼,笔挺如山脉,唇润如红樱,五官生的恰到好处。阳光照在他脸上,跳跃着,温柔成一片。
他还是穿着黑底暗金纹的衣服,其实比起黑色,他更喜欢亮些的颜色,只是宇天国以黑与金为尊,他身为皇子,自不能辜负。
漆黑的衣服,瓷白的皮肤,鲜明的对比。
就像他的一生。
偶尔想来,她也觉得他是个可悲之人,她爱他,所以怜他,所以恨他。
舒锦和迅速撤回目光,只看一眼,她的心就跳的快停不下来了。她将注意力重新投向底下的五人,将借此把先前的镇定找回来。
“……三殿下。”严之洲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司时雨居高临下,压力自上而下压下来,除了阿通行的是双膝跪地叩拜礼,其他四人均是单膝抵地,左手挨地,右手成拳轻轻按在左胸心口处。
单膝叩礼,只常见于臣子拜见皇族之时。
五人行过礼,司时雨才缓缓开口:“严之洲,我是不是该称赞你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五人没得到司时雨的首肯不敢起身,虽不见表情,但从严之洲微微起伏的肩膀可知他心里的惧怕和不服的怒气。
“怎么不说话了?”司时雨接着道,“陆通我是知道的,他不会说假话,所以你们是不是得给舒姑娘一个交代?”
“三殿下,既然要给个交代,还请三殿下赦我等起身,才便说话。”
回答的,是那个高个少年。
舒锦和的目光复又停在他深蓝色的云锦袍子上,布料在阳光下折射出柔软的光泽,十分贴合少年的身型,显出结实的轮廓。
“嗯,那就都起来说话吧。”她听见司时雨如是说,“我想这件事由你来说更好,若我没猜错,陆通所指的人正是你吧,钟离谦?”
舒锦和睁大了眼睛,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如果不是顾及形象,此时她的嘴一定张大到能塞进一整个鸡蛋。
后世流传于民间的“情痴”钟离谦?
令她生出相怜相惜之情,想要见见庐山真面目的钟离谦?
她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