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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锦和传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又转向同样低气压严重的连王妃,微微福身一礼道:软言道:“祖母、二奶奶可都误会夫君了,也怪夫君嘴笨,他并非担心赏礼被吞,只是觉得祖母所言的这个名头,不甚妥当。”
“哦,”连王妃面无缓色,冷冷看她,“有何不妥当的?”
“祖母您想呐,这些都是太后娘娘赏赐给夫君的,原本孙媳与夫君就打算将赏礼充入府库,这也是报答王府多年养育之恩。自家人心里清楚倒无妨,但在外人看来,这送和祖母直接拿去……”舒锦和顿了顿,呵呵笑了两声,“自然还是不需祖母费心,孙儿直接双手奉上的好呢,夫君,你说是不是呢?”
说吧,舒锦和暗自捏了捏钟离谦的手,钟离谦赶忙应道:“额……没错。”
连王妃有一瞬间怔愣,方才那些话不过是气话,她原也不打算要那些赏礼,“祖母抢孙子的东西”这说出去还不叫人笑话死,只是被钟离谦那么一顶,又想起先前吴敏莲提的试探,这些话才脱口而出了。舒锦和说的这些可能,她自然也是明白的,如今两个孩子给台阶下,她哪有不顺着下的道理。且不论他们是不是真心打算把赏礼奉上,至少话上给足了面子,也深得她心。
“你们有这样的孝心,很好。既如此,这些赏礼我就先替你们收着了,放心,既是替,你们要时,我自是不会少你们一分。”连王妃缓下脸色,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谦儿,你回京也有段时日了,老是这样无所事事不是办法,有机会就多去接触些勋贵郎君。嗯,听闻过两日碧落会的郎君们又要在乾山楼一聚,你与那孟家郎君不是交好么,随着一同去瞧瞧。”她说完,也不等钟离谦应话,挥挥手,“行了,我乏了,你们回吧。”
二人依言又行一礼,便出了院子,回到自家院中主屋里。
遣退一众仆从,待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时,舒锦和忙问道:“碧落会喜好比诗词歌赋,那里面的人大多性子也与你不对头,你打算去吗?”
碧落会,在舒锦和的前世,是颇有名的。
诗成惊天地,笔落泣鬼神。此句用以形容才华横溢之人,碧落会的名字便是取自
“笔落”的谐音,暗喻会中全是才华之人。对于勋贵而言,已有了厚实的家底,比起钱财而言,就剩下名了。出名才有更多机会被他人甚至皇上听闻,也能结识更多有用人脉,因此,能进这样一个只收才华之人的诗会,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更何况这个诗会的会长还是宫中炙手可热的三皇子司时雨。
因而,京城的新老勋贵家的郎君无不是削尖了脑袋想进碧落会。这也是为什么连王妃要钟离谦去接触碧落会的原因。
钟离谦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四年没回京,消息却蛮灵通的嘛。”
舒锦和一愣,啊,是了,今年才是碧落会成立的第二个年头,创会时,她还在边塞不知道正做着什么呢。
哎呀……糟糕……实在太不小心了……
☆、第40章 又提此君
舒锦和张了张嘴,哑巴半响才慌忙解释道:“啊,你也知道,这几年我一直与婉宁公主书信往来,这些都是婉宁公主告诉我的。”
钟离谦看着她,不说话,脸上全是意义不明的神情,看的她冒出冷汗。
糟糕、糟糕……他难道觉出什么端倪来了?
“你希望我去吗?”
“诶?”
舒锦和有些茫然地看着慢慢靠近过来的钟离谦。希望他去吗?这是一个接触各族郎君的好机会,怎么能放过呢,她自然是希望他能去的。但如果他不愿意,她当然也不会勉强。
钟离谦往前再迈一步,站定脚步。与她的距离约有一掌之宽,近的不能再近,近到她仰起头来,便能从他俯看下来的宛若黑珍珠的双眸中看清自己的身影。
她看见钟离谦的双唇一张一合,听见他的声音慢慢环绕住自己。
他问:“你希望我去,是因为三皇子在那里吗?”
三皇子……
司时雨……
这三个字在脑海中浮现出来,舒锦和的双瞳不由自主地微微缩了缩。啊啊……她已有多久,没有再听到他人提及这个人了?有多久,没有再想起这个人了?
似乎,很久很久了。
糟糕、糟糕……她心里不停念叨着这两个字,糟糕、糟糕……只这么一想,那些避之不想的记忆又如潮水般涌现出来了,在她脑中不停地乱撞……可她的视线却被近在咫尺的钟离谦锁住,挪不开一分一毫。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钟离谦见舒锦和不回答,又微微压下些身,迫的舒锦和也跟着往后退了半步。这一退,身子一动,舒锦和终于从那种莫名的禁锢中逃脱出来,慌乱地移开目光,“你、你问这话什么意思……好好的怎么突然提到三皇子?”
“没什么。”钟离谦淡淡回道,方才还炯炯如明灯的眸子黯淡下来,又将话题岔开,“方才你将赏礼都主动充了府库,这样,日后做生意的资金就少了一大截了。”
“……你别怪我,情况所逼。”
“我明白,我只是不甘心罢了。”钟离谦手握成拳,愤愤然捶在床架上。
不甘心么……
舒锦和拧起眉头,将压在心里许久的疑问问出口来:“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我觉得我有必要知道,王爷和连王妃到底是因为何事才会这般对待你?”
“我说我不知道,你会信我吗?”
钟离谦烦躁地挠挠头,泄气似地坐在床上,“你也知道,我很小时候就被送到外庄去了,除了祖爷爷,与其他人都生疏的很,虽然我姓钟离,但身在王府中却形同一个外人。我也曾问过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答案。”
他的双手手指交叉相握,大拇指互相摩擦着,踌躇半天,又接着道:“不过,回府这几年,我也隐约察觉到了一丝缘由,大概跟我爹娘有关。”
“……你爹娘?”舒锦和有些微怔愣,心里没由来地升起一种异样,说不清道不明,却并不是安心的提示。
钟离沣与其妻施氏,对舒锦和而言,算得上是上一代的人了。在茫茫时海中,历来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最抢眼最受热议的永远是年轻的一代。等舒锦和长大后,关于那对早逝的才子佳人也只是空留一段常见的恩爱佳话,而其他,则再无痕迹,就这么被世人所遗忘,不知到何处去了。
“说起来……世子和世子妃是病逝的吗?”
钟离谦闻言,摇了摇头,“我爹是被赐死的,我娘舍不得我爹便一同去了。”
他低着头,舒锦和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觉得他的语气似海潮来临前般的平静,“对不起,我不该问……”
“作甚么要道歉,”钟离谦故作轻松地笑笑,“我很小的时候,我爹娘就走了,我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快记不得了,哪里还会伤心。哎,不说这个了!今日在外头跑了大半天,累死我了,我得休息会。”他抓起床上的一个枕头,“你想必也累了,也休息会吧,待晚间祖父和二叔从朝中回来,还得提起精神。”
说罢,他抓着枕头绕过屏风,去另一旁的矮榻上歇息,在屏风那头弄出好一阵声响,最终停歇下,再无声响,只余微不可闻的平缓呼吸声。
至于那人的心是否如同呼吸一般平稳,只有他自己知道。
经钟离谦一提,舒锦和才发觉累得很,午间又只吃了碗三色豆花,体力实在是入不敷出。她“大”字状的倒在床上,被子柔软的触感让疲倦的身体得到舒缓,催人入睡。
然而她虽疲惫却一丝睡意也无,意识清醒得很,双瞳放空盯着床梁游神。
若不是钟离谦提起,她险些没想起来,碧落会的会长便是司时雨。如果钟离谦决定加入碧落会,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她还要与司时雨相见?
舒锦和眨了眨眼,左手抬起,又放下,轻轻按在左边胸口上。在那里,能隐隐感觉到她的心脏正在跳动着,有条不紊,一丝不乱,并没有因为想到司时雨而慌了阵脚。
这么看,她是放下了吗?
可是,既然放下了,又为何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呢?
舒锦和虽经历了两世人间,可所经历过的情|事也就司时雨一人,称不上经验丰富,她明白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感觉,失望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心痛是什么感觉,却不明白此时是什么感觉。
早在边塞时,看过无数生死战场的她隐约琢磨出皇上的用意后,在心里也下定决定,既然这桩亲事逃不掉,不如笑脸迎接,反正她也已经嫁过一次了,再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