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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落进坐于厅中的一众长辈眼中,加之那块被蹂|躏地不成样子的帕子,坐定花烛夜之实。
厅中,正中主位坐着钟老太爷,旁边次主位坐着现任睿安王钟离弘及连王妃,再往下,是嫡次子钟离泽与夫人吴氏,以及姨太太沈氏与庶子钟离浩。
人不多,但个个都不容小觑。
二人按照年长次序,一一敬了茶,磕了头。
钟离弘一如四年前,态度生疏而冷淡,默默喝了茶后,抬手让仆从送上礼来。
其实不止他,连王妃也没多少热情,只是相比较下,脸皮是笑着的,还拉着舒锦和的手嘱咐了不少事。
所嘱咐的,大多是妇道及王府的规矩。
连王妃嘱咐完她,又转而嘱咐起钟离谦来,“今日起,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断不能再似从前那般任性妄为。今后言行举止,都要考虑到自己的妻子将来的儿女,考虑到本家。”
钟离谦答的很是恭敬:“祖母教导的是,孙儿知晓。”
连王妃说完这个,还想说些什么,可嘴皮微微动了动,又觉得无话可说,便停了嘴。
倒是在旁的二奶奶吴敏莲接过话头,道:“娘可宽心,儿瞧谦儿在外四年受了不少磨练,性子可是沉稳许多。如今家中又添了这么一位如花似玉又乖巧的孙媳妇,也极得谦儿喜欢,想来,谦儿定是会收收心的。”
钟离谦听到“极得谦儿喜欢”时,心头一热,不自觉看了舒锦和一眼。
而舒锦和,正故作娇态地垂着头,心里却是在想另外一件事。她原想,这位二奶奶并不似她想的那么沉不住气嘛,奉茶的时候该说说该笑笑,神情都隐藏的很好。没想到,这么快就扯到点上来了。
收心么……
听这话的意思,若她都没办法令钟离谦收心,那他们就更没办法了?
是真没办法,还是不想想办法?
感受到与将军府截然相反的气氛,舒锦和暗自感叹,难怪钟离谦会觉得京城的人死气沉沉。后宫之中尚且还会因各种复杂交错的利益而交好,在这里,却是连好感都懒得挂在脸上。
叔婶不喜欢也就罢了,但为什么,连祖父祖母也对嫡长孙如此排斥?
若是没有老太爷,她还真不知道钟离谦会成长成何种样子。可老太爷今年已至古稀,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一旦羽化归去,原本就不受家人喜爱的钟离谦,还会有现在这般的地位和待遇吗?
敬过茶,用过早膳,一家人便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钟离谦没有官阶在身,与舒锦和二人是要多闲有多闲。还没闲上多久,有仆从跑来报信,称老太爷让他们去院里一趟。
进了老太爷的院子,带话的仆从又领着二人来到院子最里头的池塘,老太爷正坐在小凳上握着钓竿垂钓。
“祖爷爷!”钟离谦心情十分好,带着舒锦和快走几步过去。
“轻点声,鱼要被吓跑了。”老太爷盯着水面,目不斜视,仿佛什么事都不能吸引去他的注意。
他身旁还放了一副钓竿,钟离谦了然笑笑,弯腰捡起来,熟练地挂饵、甩竿,浮子随着鱼线的摆动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落进水中。
老太爷终于抬了抬眼皮,“姿势不错,看来这四年没白出去。”
能得严苛的老太爷的赞赏,还是在他十分喜爱的垂钓上,实属难得。不过钟离谦也没因此洋洋得意,垂钓,能让人静心沉稳,这一点在他身上已有体现。
舒锦和不懂垂钓,她对这位老太爷很有好感,乖乖跪坐在钟离谦身后处的蒲垫上。
老太爷叫他们来,似乎真就是想跟他们一起钓钓鱼,曾祖孙两一条接一条的钓上来,竟是赛了起来,谁也不让谁。
☆、第31章 今后打算
秋日暖阳,风却渐凉,哄得人好睡。
舒锦和虽坐的笔直端正,但眼皮已经开始频频打架了。总不能真的光明正大打起盹来吧,是以,她又强提起精神来,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
走神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不知不觉,日上中天。
一旁候着的仆从上前来,恭敬问是否宣饭,老太爷收了鱼竿,见两个鱼篓大丰收,便叫仆从把鱼篓一并带走,中午做个全鱼宴。
日头烈了,晒着头皮有些发烫,三人也不久留,回了食厅等着。早有仆从得了令,在食厅摆好茶水零嘴,好让主子垫垫肚子,不至于饿着。
四方小桌上,一筐蜜桔,一碟水晶玲珑糕,一盘李子蜜饯。茶师在旁烧水煮茶,淡淡茶香甚是好闻。
老太爷先坐下,两个小辈才跟着坐下。
钟离谦捞起一个蜜桔,剥开,放到老太爷面前,又捞起一个,剥开,放到舒锦和面前。
舒锦和没想到,颇是受宠若惊。蜜桔小小一个似婴儿的拳头,两口便能解决一个,但她不敢下嘴。夫君就算是宠妻,也是私下里宠、在外人面前宠,独独不能在长辈面前宠,这么做,是会落下坏印象的。
是以,她想了想,将圆滚滚的蜜桔一分为二,一半留着自己吃,另一半则递给了钟离谦。
彼时的钟离谦正剥着下一个蜜桔,桔子新鲜,汁水充足,指甲掐进皮中就能溅出一层香甜水雾,弄得手指黏腻,对于舒锦和递过来的一半蜜桔,他想接,又觉得手脏,于是当下头一低,就着舒锦和的手,直接咬住桔肉,再一仰头,将桔子整个吃进了嘴里。
舒锦和完完全全愣住了,抬起的手僵在原处。
嘴唇,和,手指,碰在一起了。
舒锦和呆呆地收回手来,拿起留下的半个桔子,送进嘴里。皓齿咬破薄薄的皮,砂糖般的蜜甜中带着微微的酸。桔子太小,她拿着,手指就挨到了唇。
而刚刚,桔肉的凉意和嘴唇的湿润微热,仍清晰的残留在她的指尖上,再传递到她的唇上。
她放空的大脑有闪电劈过,忽地一个激灵,所有迟钝的意识复归好位。
啊啊……她看着自己的指尖,只觉那份微热忽地变强,顺着唇一直烫到了她的心里。她急急忙地捂住半边脸,脸颊无法控制的娇红一片。
嗷!活、活这么久从没被这么对待过啊——!要、要怎么反应比较好啊——!
这厢苦恼着,那厢的始作俑者却全然不觉,剥完桔子又拿起一块水晶玲珑糕吃,觉得不错,便转头想叫舒锦和也吃,却见她掌心盖着脸,耳根红透了。
“嗯?怎么了?”钟离谦歪过头,凑近了些,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
“无、无妨!”舒锦和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窘状,连忙一摆手,以手当扇,呼呼往脸上扇风,“好热呀,明明都到秋天了为何还这么热呀。”
钟离谦不疑有它,屋外的秋老虎确实肆虐,方才舒锦和又陪他们晒了很久,小脸这么红……别是中暑了。
此时,茶师把煮好的茶送上桌,钟离谦闻了闻,道:“这茶是的用雪菊,长在冬山山腰之上,清火效果很好,你喝喝,慢慢便会觉得心静了。”
舒锦和瞥见老太爷在笑,更加不好意思,诺诺低头捧着茶碗小口小口地喝茶。
待饭菜上桌,老太爷遣了仆从下去,终于切入正题,“今后,你们如何打算?”
“还没想。”钟离谦老实回答。
老太爷似早知他会这么答,没多少情绪变化,又偏过头来问舒锦和,“孩子,你呢?”他见舒锦和欲言又止,又柔声道,“无妨,大胆说。”
舒锦和放下筷子,面色变得严肃。她是已想好,但决定私下先与钟离谦商量,如此唐突要放到台面上说,行还是不行?可以确定的是,老太爷与他们站在一边,说出来,至少不担心会外泄。
于是,她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袭爵。”
钟离谦闻言一惊,“不、不可能……”祖父会把爵位袭给叔叔,这件事是整个王府都知道的。
老太爷眸中有光亮起,他示意钟离谦别打岔,继续问:“你打算如何做?”
这么问,便是有这机会了?
舒锦和得到鼓励,决定将自己的想法全盘说出,“回祖爷爷,以孙儿所想,分为三步。固位、拉人、露面。”
“说下去。”
“是。固位,即稳固夫君在王府中的地位。要做到固位,需要两物——金钱与官阶。源源不断的金钱是地基,能令夫君直正腰板;官阶是砖,在朝为官,便手中有权,且不论这权是大是小,都能作为夫君的一道保障。虽然官阶可恩荫,但孙儿以为,夫君自己考取更佳,如此,外人不能道纨绔,府中不敢眼看低,能少一个被人抓住念叨的软肋。”
“拉人,便是拉拢人脉了?”
“是。”
“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