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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说过,宇天国男女婚嫁得晚,勋贵阶层也不例外,但又有些不同。
勋贵间的婚姻,一是择优嫁娶,二是其中千丝万缕的宗族利害关系,所以在儿女小时,为其选妻择夫一事就早早被提上日程,但凡哪家出个优秀的,都是被虎视眈眈着。
舒威沉吟了会,道:“你可有人选?”
姜氏轻轻摇了摇头,忧虑道:“与和儿年岁相衬的都还没个形,不好说。年纪稍长些的我倒是相中几个,不过也得等和儿再长开些的时候再看看。”
舒威闻言竟哈哈直笑起来,“你也太挑了些吧?也对,你嫁给了我,眼光自然不能低到哪儿去。”
姜氏捶了他一拳,嗔骂道:“你这人怎么总没个正经!女儿家嫁人一辈子的事,能不慎重点吗!”
“慎重!必须慎重!但我有句话在先,皇家子不考虑。”
“你……唉,我知了。不过你倒提醒我了,你对睿安王世孙可了解?”
“睿安王世孙?”舒威眯眼想了会,不太确定道,“你说的是钟离沣的儿子钟离谦?怎么。你相中他了?”
姜氏转到舒威背后,一下一下替他捶打肩膀,:“不是我,是和儿对他似乎有些好奇。你久不在京许不知道,睿安王世孙回京不过一年,便恶名在外,我是担心……”
舒威拧眉不语片刻,道:“眼不见不为实,我曾听闻钟离谦自幼在钟离老太爷跟前养着,老太爷的为人没话说,应当不会教出顽劣的曾孙。正巧这次回来我也打算去看望老太爷,顺道去见见那小子。”
☆、第3章 后世初见
舒威说罢,饮尽杯中酒,唉声叹气的,“选夫一事也不用操之过急吧,难道你舍得女儿这么早嫁人?哎,我可舍不得!”
姜氏又是笑着捶打了他一下,“说的我多急似的,你舍不得,我自然也舍不得!”
对舒威而言,那拳头的力气弱的跟小猫似的,他朗笑着,起身环住爱妻的腰,“那不就行了,你就暂且把我们的宝贝女儿往边上放一放吧,眼下要想的,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姜氏被他的厚脸皮给羞红了脸,二人相依,步进内室。
另一边,舒锦和一夜好眠,睡到自然醒。
香华和梳洗丫鬟早在一旁候着,听见动静,便挂起床帘,伺候她起床梳洗。
“姑娘,今日可出门去?”香华突然问了句。
“不出门。”舒锦和照例摇摇头,可见香华欲言又止,疑惑问道,“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香华提醒道:“姑娘先前不是说要给二爷做福袋吗,眼下离春试的日子也近了……”
这一提,舒锦和才一拍脑袋想起来,确实,二哥舒锦宽参加了今年的春试,以三甲入殿试,表现不俗,深得皇上的欣赏。
虽然知道春试的结果,但这福袋还是必须要做的。
舒锦和看看自己的手,太久没碰过针线,也不知道这针线的细致活还做不做的好。而且,自己在家确实也闷了很久,照她以前耐不住闲的性子,怕家人早就觉得奇怪了吧。
她朝香华扮了个鬼脸,“还好有香华提醒,要是我忘了做,二哥准要生我气了呢。”
于是,在向爹娘请过安后,舒锦和由香华与两名护院陪着,上街去了。
京城最好的布料丝线都在海绣阁,而海绣阁有名,却不仅仅因为此,还因为店铺独特的设计。
以皇宫为轴,城分四区,每区又分十街十巷,街巷交通,井井有序。京城地贵,遍地黄金,所以街边店铺大多是个门面房,面向街开店门,有钱的则会加高一层或两层。
海绣阁的老板突发奇想,买了相邻两街相同位置的两间铺子,打通隔墙,合二为一,做成了一个南北通透的大铺子。如此铺内采光好,布料也能敞开摆,让进店的客人挑选起来更不费时费力。
舒锦和是从海绣阁北门进去的,挑好材料后想着再到别处逛逛去,便从南门出去了。刚走出来,一抬头,却再也迈不动步了。
南门正对着座二层茶楼,名润心。这座茶楼门面半旧,不知开了多少年,虽然此时默默无名,但数年后却因荣得新皇青睐而一夜爆红。但奇怪的是,出名后不久店主就将茶楼转手,接店的人对茶道不通,纯粹冲着这块招牌,结果可想而知,润心茶楼在硬撑了几年后,便从京城消失了。
看着熟悉的店招牌,舒锦和百感交集,她与司时雨缘起于此,感情热烈过,迷茫过,摇摇不定过,最终统统都消失不知去处,空留怨恨难忘。
润心茶楼一楼大堂内只有掌柜一人坐在柜台看书,他看得很专注,连舒锦和进店也只是令他抬头看了眼,木木起身虚行一礼,同时拉了拉右手边的一根细绳,而后又坐下低头看书。
整个过程,掌柜甚至连个笑都没有。
由此可想,也就不奇怪为何润心茶楼端着好茶好物什,生意却一直不温不火了。京城富贵多,天子比官官比民,哪个阶层没有人捧?而在润心茶楼,进店者一视同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掌柜的态度也是一样一样的。
不为富贵躬身贱笑,不因贫苦欺语眼轻。
这也是舒锦和喜欢这里的原因,茶楼的气氛十分宜人,在客席坐上一坐,品一杯茶,身心皆是舒畅放松。
柜台左右对称各有一扇挂着印花蓝布门帘的一人半宽的门,一位碧玉年华的少女自右边门走出来,作采茶女打扮,但衣饰上稍作修改,变得更脱俗了一些,是亲于京城人的审美。
少女向舒锦和等人简单一礼,盈盈笑问:“女主子坐哪?”
舒锦和对这儿熟悉,没等少女层层细问,直接一骨碌将要求说出:“坐二楼青三居……不了,还是坐白五居吧,暖雪银针一壶,配盘时令果子,再在居里搁个暖炉。对了,烦再请位茶师,近儿可有位新来的,叫润清的茶师?”
少女在听到舒锦和提到“暖雪银针”时明显一诧,再听到“茶师润清”时更是结结实实愣住了。
也难怪她有此反应,宇天国对茶的喜好偏苦涩味重,所以市面上流行的以绿茶居多,而暖雪银针是白茶,茶汤色淡,茶味清淡回甘,对喜茶的人来说,味道不够,寡了些。这茶知者甚少,茶楼备有这茶还是因为店主爱好收集,每得一种茶,顺手也会放些到茶楼去。
至于茶师润清……店里确实有个名号叫润清的,年前被送来学茶,顶多是个负责杂活的茶童,压根称不上茶师。
少女并不知道,数年后,宇天国对茶的喜好发生了很大转变,这暖雪银针正是新皇最爱喝的茶,而润清,日后也因着手艺精湛成为了润心茶楼的招牌茶师。
舒锦和从少女的神情中也反应过来自己话中的不妥,但她重生后口味没变,想了想也不打算改了,如果真有人问起,就以年纪小随口说的搪塞过去,总不会有人跟个女娃娃过不去吧。
二楼共六个茶居,以茶种命名。
舒锦和由少女领路,自楼梯向上行往白五居,途中经过先前改口的青三居,她还是忍不住侧头多看了几眼。
与两旁茶居一样的雕花木门,落进她眼里,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青三居是司时雨必坐的茶居,他曾对她戏言,他之所以钟爱青三居,只因为这名儿好像是专为他起的。
舒锦和收回目光,心中怅然若失。这样的情绪令她气恼,她可以忘掉很多东西,但有些记忆却越用力忘记越清晰,对于还想着司时雨的自己,她感到气恼。
白五居按要求布置好,润清也被叫了来,因着他是男子,所以中间隔了块长方形屏风。
舒锦和看着投影在屏风上的模糊人影,突然很想叫人把屏风撤走,看看润清到底长什么模样。前世未嫁前要守女规,嫁人后要守妇道,是以她喝了许多回润清煮的茶,却一回也没见着润清的真容,等到自己权大到无人敢说闲话了,润清也随着润心茶楼消失不见了。
理智在前,她到底还是忍住了。
屏风那头,润清没想到自己会被叫来煮茶,受宠若惊地声音都有些发颤,“女主子,准备妥当了,茶是现在煮吗?”
宇天国虽不推崇白茶,但暖雪银针作为白茶中的精品,价钱也不便宜。润清心想,会点暖雪银针的人必定是懂茶之人,而且身份非富即贵,因此他神经更是紧绷,不敢有一丝松懈,在得了舒锦和肯定后,便开始专心煮起茶来。
茶碗上桌,舒锦和轻咂一口,眉头皱起:“第二道茶?”
屏风后,润清的声音更加的颤:“我……我……”他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稳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