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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边走边说,绕过了长长的廊道,穿过了丛丛的花园,这才到了呼衍达耶所住的客居。
“不愧是大国家,不光城池大,门大,街道大,连房子,也这么大。”呼衍达耶用不甚流畅的宇天国语感叹,“常听别人说,呼褐族如何如何富裕,今日来宇天一见,自愧不如。”
“有时候大不见得富裕,小不见得贫穷,在我看来,比起一些宇天子民,呼褐族人的生活要幸福的多。”
“不,不可能。”呼衍达耶摇摇头,“如果你觉得呼褐好,怎么会不肯嫁到呼褐来。”
“达耶……”舒锦和颇是无奈,很想扶额,“我说过很多遍了,我有婚约在身。”
呼衍达耶皱起眉头,想反驳,但这样的话题他们已经重复过很多遍了,再多一次,结果也无甚改变。所以他闭上了嘴,没有接话。
对此,舒锦和已然习惯。她简单介绍了下各种物什的用处后,就匆匆回到自己的院子梳洗一番,乘车入宫。
太德宫。
在宫人带领下,舒锦和走进太后的寝宫,只觉比四年前要冷清许多。
候在寝宫中的宫人寥寥可数,虽说秋已至天转凉,但京城的秋老虎势头十足,可一入寝宫之中,却有一股凉意悄然贴着皮肤爬上来。殿内殿外,仿佛两个世界。
这四年间,太后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如今,更是常常卧床不起。
想必,这也是这儿如此冷清的原因吧。
宫人掀开珠帘,微微躬身往旁边站过去,舒锦和便穿过帘子走进寝宫内殿。
整个内殿内伺候的人都被遣下去了,除她外,只留了两人。一个是卧于床榻的太后,另一个,则背对着她坐于床前,腰板笔直后背宽阔。
“你来了,过来。”太后朝舒锦和招了招手。
床前那人闻言半侧过身来,与舒锦和对上视线。
四年光阴,总该刻下些什么。于那人而言便是:一双目更锐利,几年刀剑光影之下,眸中也沾染上隐隐血气;一张脸更俊朗,若说少年时是桀骜是英武,那现在说他连登十阶也不为过;整个身更魁梧,上好的布料总是服帖于身,将他的结实身型极好的描绘出来,彰显着力量。
不知为何,舒锦和想起了呼褐族信奉的苍鹰。
展翅翱翔于碧色苍穹,无论怎样高耸之地,无论怎样险绝之峰,它都敢闯,俯视着地上千万生灵。
她垂下目光,朝二人福了福身,小步走上前去。
太后示意她坐于床榻边,执手相抚,“路遥辛苦,你刚回京便入宫来看哀家,有心了。”
舒锦和摇摇头,“比起那点辛劳,太后娘娘的圣体安康更是重要。”
“好孩子。”太后笑得慈祥,曾保养极好的光洁面庞因着笑牵扯出长长短短的纹路来。她轻咳了几声,另只手又执起钟离谦的,将二人的手相互叠放在一起。
几乎是同时,二人的手都微微一绷,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太后虽病着,但也不是傻了,对于他们的微妙反应心如明镜。她有些怅然,但并没有松开盖在二人手上的手,“哀家知道,你们心里多少觉得委屈,但如今你们也长大了,明事理了,应也能识得哀家的用心。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哀家都很喜欢,亦觉得十分般配,哀家活过这数十载,看人的眼光不会错。”说到这,她叹了口气,“罢了,这么说又如何不是给自己开脱呢……你们便当是哀家自私,为一个将故的老人,留个愿景吧!”
四年前,太后一道突来的懿旨,在钟离谦与舒锦和间缠绕上一条红线。四年后,太后一道急召令,以病急为由,召钟离谦、舒锦和入宫一见,并决定择日完婚。
对此,他们二人的回答,都是一个字——“好”。
☆、第25章 相见相见
从寝殿出来,日头已高升中天。
钟离谦仰头看看天色,问道:“你饿吗?”
舒锦和重重点了点头:“饿!”
“留在这用膳?”
“……宁愿饿着。”
“那,要回将军府吗?”
舒锦和认真考虑了下,摇摇头道:“还是算了。累。”天知道热情的李沐春和府中一众人等又会做出什么大排场来……迎归宴还是等晚间二哥回来后再吃吧,眼下就让她好好歇上一歇吧。
闻言,钟离谦了然地笑了笑,“看来你我想法一致。”他叫住一个路过的小太监,解下腰间那枚寒光玉佩,丢给他,“小公公,你拿这玉佩去寻候在太德宫南门的舒府马车,与车夫说他家主子我借走了,让他回府去吧。”
小太监诚惶诚恐捧着玉佩,连声道是,急急往南门去了。
舒锦和奇怪看他,“你打算借我去作甚么?”
“跟我来。”钟离谦扬扬下巴,率先大步迈开。舒锦和跟在他后头,二人穿过几道宫门,到了太德宫的后院马厩。
虽说后宫女子并不用骑马,但为防突发情况,每个行宫中都会备个马厩,养几匹马。
钟离谦牵出两匹马来。一匹高头黝黑骏马,长鬃顺垂,它见到钟离谦时欢悦地低鸣两声,蹭了蹭钟离谦抚摸它的手。另一匹是个头矮些的枣红色母马,眼睫长而翘,马头温顺地微微垂着。
枣红色母马的缰绳递进舒锦和手中,她没有丝毫犹豫地翻身上马,朝同样上了马的钟离谦问道:“我们去哪?没有美酒美食,我可不认账。”
“放心,自不会亏待了你。”钟离谦马鞭一扬,身下骏马便撒开了蹄子奔跑起来。
二人一前一后,出皇宫,再出门关,往南边城郊行去。越远离京城,路上行人越少,官道两旁的树越成排成片。
半天见不到目的地,舒锦和心里有些后悔,万一赶不上闭门关的时辰回来可如何是好。
幸而不久后,钟离谦终于缓下速度。前头不远处有一个庄子,钟离谦让舒锦和在外头等着,自己下马进庄去,不多时,手里拿了一根鱼竿、一个鱼篓出来,系在马上。
舒锦和苦下脸来,“不会吧,还要自己钓鱼?”
“前头溪里的鱼十分肥美,你吃过便知不枉此行。”
来也来了,费了这么多功夫,不吃多划不来,舒锦和心道,便又驱马而动。
一弯溪流藏与翠叶红枫之间,波光粼粼,因着靠近水临近树,秋老虎也被挡去了大半,气温十分宜人。
二人栓好马,提着渔具到溪边。
主意是钟离谦提的,他自然也当仁不让地做起事来,挂饵,甩杆,一气呵成。
舒锦和在一旁看着,无奈她对此一窍不通,实在提不起兴致来,只好就地坐下,抱着双膝问:“你要同我说什么?”
“看出来了?”
“请顿饭吃,却要跑到这么远的偏僻之处,我实在不信这只是出于一时兴起。”
钟离谦弯弯唇角,视线从浮子上移过来,“你错了,还真是一时兴起。不过,我也确实有话想同你说。”他见舒锦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不由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虽这么说,舒锦和却一副奇怪的模样,“只是觉得你变了许多。”
钟离谦扬扬眉头,“四年没变化才奇怪吧,若要比,你的变化比我大多了。”
“我?”
“嗯,我第一眼险些没认出来。”
原来是说她的容貌啊,被意义不明的“夸奖”,舒锦和窘红了脸,赶紧转移了话题,“成亲的时间这么急,不知日子定下来没。”
“定下来了,这月二十二,十天后。”说话间,钟离谦一甩手臂,线随竿动,一尾鲜鱼被带出水面。他按住弹动的鱼身,将其收进鱼篓,低头又往钩上挂饵,“你想好了?”
“什么?”舒锦和见他没动,以为自己听错。
钟离谦歪过头来,眸色深深,“嫁给我,局已定,你再想抽身就难了。”
舒锦和心里燃起|点点恼火,“难道你以为我们能抽身?亦或是,你想要抽身?”她以为他变了许多,却并不是吗?她虽不喜欢他,但时隔四年还被纠结这样的问题,实在是令人火大,“你还想着庄筱?若是如此,我想还是告之太后娘娘为好,我实在不想做那拆姻缘之人。”
她以为钟离谦会被激怒,也做好了与他吵上一架然后饿着肚子回家的准备。可出乎意料的,钟离谦十分平静,他甚至没有移开视线,仍是定定地看着舒锦和。
“你信不信与否,我没有想着庄筱。”语气就像在谈论等会他们要吃什么。
结果不似所想,舒锦和怔愣了,呆呆问:“那你想着谁?”
问话间,钟离谦又钓上一尾鱼,他将鱼篓口扎好,回头看了舒锦和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