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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舒锦和的马……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追出去,似乎什么也没想,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大概是不想看见有人受伤吧……亦或是,方才被她救了一命,想还……
立央也追了上来。舒锦和骑的本就是良驹之后,此刻又骇疯了,脚程极快,他与立央奋力策马也无法赶上。前方就是悬崖,他们心急也只能喊话提醒,在后面心惊胆战地看着舒锦和一点点掌控住马……
可惜,还是慢了……
他连赞叹舒锦和勇气绝佳都来不及,就眼睁睁看着她摔下悬崖去,还听见她十分有闲情地朝他们喊着“下面是河——我会水——到崖下救我——”。虽然不适宜,但那时那刻,他当真有些想笑,紧张的心情竟被她的淡定缓了缓……
然后呢,他为什么也跟着掉下来了?
钟离谦眯了眯眼,思绪忽又转到更久之前,似乎每次与舒锦和相遇都会发生些出乎意料的事情。而舒锦和这个人,人看着小小的,却十分有意思。说她是闺秀吧,可性子有时又挺蛮的,鬼灵精得很;说她年幼吧,可面对狼群却比年长之人还要镇定;说她胆小吧,可依旧能克服恐惧之心。
这真是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人——还是个小姑娘——会有的表现吗?
难道说……荣镇大将军家有什么特殊育人的方法?
钟离谦不知不觉将视线移向舒锦和,各种疑问盘踞在脑海中,使得他的目光虽落在舒锦和身上,实际却神游太虚。
过了一会,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嗯?怎么眼前白花花一片?
定睛一看,舒锦和仅着白娟制的里衣里裤,此时都湿透了,隐约透出水粉色肚兜和未被肚兜遮住的肌肤的肉色。
钟离谦的呼吸停了半拍,忽又重重喘一口气,慌忙快速地别过头,也顾不上后脑勺被石子硌得生疼。他双目紧闭,用活动自如的右手盖住脸,呼吸略显粗重,整张脸都涨了个通红。
该死!他在心里骂了声。
“世孙殿下……难道您要……世孙殿下!不可!”立央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他想起来了,舒锦和摔下悬崖前,他策马想再贴近些拉住她,却落了空。之后,如同追出去时的心境,他一心只想着救人,直接翻身侧坐于马背,快到悬崖时借着马力双腿一蹬,跟着跳了下去……
因着先后跳下去,离得距离不长,他用特制长马鞭卷住舒锦和与马身,将自己拉了过去护住她,齐齐往河里掉……
忆起自己不会水这件事,是钟离谦在落水的前一刻才忽然想起的。
之后,意识终止。
难怪……难怪舒锦和会说那句话,难怪她会穿着这么单薄还不顾男女有别地靠近他……
钟离谦的内心只剩下嫌弃,嫌弃自己这个蠢货,真是帮忙不成反添乱,想要救人结果反被要救的人给救了。
唉!天底下还有比他更蠢的么,若是他们就这样溺死,他便是做鬼都安心不得!
天光渐渐暗下去,阴影渐渐扩散开。春天的日夜有着截然不同的温度,特别是崖下谷中,更是容易起呼呼冷风。
钟离谦冷不禁打了个寒颤,被迫从唾骂自己的反省大会中回过神来。他们的衣服还没有干透,风一吹凉飕飕的,尤其是舒锦和还只穿里衣裤睡着,很容易着风寒。
不知宫里的人什么时候能够寻来,干等也不是办法,若他们一个伤一个病,更加麻烦。
于是钟离谦仅用右臂使力,勉强撑起身子,脱下外袍盖在舒锦和身上,然后一步一晃地去周边寻可以挡风的地方。
舒锦和醒来时,已是半月上枝头,繁星点点。
她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吓得她以为自己瞎了。然这样的事她绝不信的,便扑腾着起身,一起身,盖在她身上的东西就滑了下来,她一摸,料子滑手且大,可能是钟离谦的衣袍吧。
“你醒了?”
自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在安静中显得十分突兀,将她吓了一跳。
“……钟离谦?”
“嗯,”那声音轻咳了几下,声音稍稍润耳了些,“是我。”
“我们这是在哪?”
“在一处山洞里。”
“山洞?那洞口在哪里?”
“在你身后。”
舒锦和摸索着转过身,果然从不远处的圆形洞口处看见了微弱的月光。她舒口气,万幸不是真瞎了。
但转念一想到自己身上仅着里衣裤,还盖着钟离谦的外袍,她又有些不淡定了。现在他们可算是共处一室,先前为了救人她是没办法顾及男女有别,可现在……纵然对方在她眼里只是个小男孩,但毕竟也是个男的,况且以她目前的十岁之身……
万一救援的人寻来了,看见这一幕……
不怕狼群不怕坠崖的舒锦和,顿时羞怯恼起来。
大概因为她突然间沉默,钟离谦黑暗中看不见她的神情,一时摸不准她怎么了,只好试探着问道:“舒锦和,你……醒着吗?”
“……嗯。”
“哦,那就好。”
“那什么……钟离谦,你的衣服拿回去,我不要。”
钟离谦闻言微微蹙了蹙眉,心知她大概是忌讳男女之别,但眼下条件苛刻,火折子被水冲走了,他单臂又无法钻木取火,舒锦和那个状态,他把衣服拿回去才是不对。
他想了想,说了句他认为的安抚话,“你放心披着吧,我不可能对你做什么的。”
他不说还好,本来这话单独听无他意,可他有前科,一说就让舒锦和联想起他曾说的“你我是不可能的”的话,不由气闷。
这个榆木脑袋!
“哦,是么,”舒锦和有些没好气,“我知道你不会对我怎样,因为你喜欢庄家那位姐姐嘛。”
“……你怎么知道?!”钟离谦满声惊讶。
她怎么知道?表现的这么明显谁看不出来?舒锦和本想嗤笑,逗一逗他,但转念一想,如他这般年纪的少年大多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情感控制不住,又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外人瞧不出来。其实,只要是经历过感情的人,这样生涩的小心思,又有哪个是看不出来的呢。
不过这些,十岁的舒锦和未必知道。
唉,舒锦和不由感叹庄筱好命,原来前世“情痴”钟离谦心心念念的人竟是她!确实,再过几年皇上就会亲自指婚,把庄筱许给司时雨,即便是王世孙钟离谦也无法抗旨夺人,可不就是心爱女子另嫁他人了吗。
话题关乎庄筱,舒锦和也就失去了八卦的兴致,又恢复沉默。
她不说话,钟离谦问出的话就这么悬在那,也不好说话。一时间有些尴尬,幸而洞中伸手不见五指,黑暗给了尴尬一个很好的寄放处。
四周安静,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作伴。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锦和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五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嗯?”钟离谦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问自己和严之洲四人。
“不能问吗?不能问的话,便当我没问过吧。”
“也不是不能问的事。”
“那能说与我听听吗?”
钟离谦从舒锦和的话中听出她似乎有些微的兴奋,心道,若是能缓解缓解气氛,打发打发时间,这些事说说也无不可。
“这个说来话长,要从一年前说起了……”
大概连一年前从外庄搬回王府的钟离谦也没想到,他会结识四个迥然不同的少年,并且跟他们成为好友,结拜为兄弟。
“若按顺序说,我先认识了严之洲,而后是孟丰羽、彭士彬、陆通,之后我们也是按着这个顺序排位。”
最开始,是严之洲自己凑过来的。彼时钟离谦跟着睿安王参加某位官员孩子的满月酒,那个场合无外乎就是大人们喝喝酒虚情假意地聊天,年长的孩子也跟着有样学样,他只觉得死气沉沉。
那时,口舌轻浮的严之洲在其中显得十分惹眼,他虽不喜这种性子,但与其他人一比,倒也不这么讨厌了。严之洲喜新奇,瞧着钟离谦眼生,就主动来搭了讪,见他蔫蔫的,还提议偷偷溜出去。这提议深得钟离谦心,一来二去,发现严之洲也不似他表面那般,二人的性子倒是契合。
孟丰羽是严之洲读学的同窗,钟离谦对他的最初印象同其他勋贵子弟一样:死气沉沉的书呆子一个。
一日他去找书院找严之洲,偌大的讲堂里人走的差不多,只剩等他的严之洲和埋头看书的孟丰羽。严之洲出于微薄的同窗情谊也邀请了孟丰羽一句,本是句客套话,没想到孟丰羽真就放下书道“好啊”。
至于彭士彬,那是在路见不平救被欺负的陆通时二方闹了误会,不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