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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
自古军、政不分家,一个英明的皇帝,可以放权给臣子们去搞搞文化,修修水利,屯屯粮食,造福一下老百姓,发展一下经济,但绝对不会轻易把军权交出去。
皇权之争就好比下围棋,一旦军权旁落,就好手中没有了棋子。而一个没有棋子的棋手,纵使棋艺再高超,也只能束手就擒。
李儇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难道不怕李晔一步步夺走皇帝实权,把皇位再次夺回去么?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墨白笑盈盈地跨进房门,轻摇折扇,扇面红梅点点。
“墨白,那个时候你是不是没有离开大明宫?”画境里没来得及问清楚的,好在现在还有机会得知。
他在桌子对面坐下。捞起筷子,不明所以道:“哪个时候?”
“咸通二十四年,你负气离开,我以为你走了,满世界找你,可你那时候分明就在大明宫里!”我说着说着,自己生气起来:“你没有看到我在找你么!晁凰派了那么多御林军,你故意不出来,是为了气我么!为什么,让我白白找了你六年!”
墨白夹起一片白菜叶。没有送进嘴里,他表情凝重起来,把菜叶放进盘里,抬起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阿源。”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就告诉我啊,告诉我真相!”
“那个时候……”他叹了口气:“确实是有御林军为了找我把大明宫翻了个底朝天,我也不是没想过要回去,可,那些找我的御林军。不是为了帮你找到我,而是为了要杀我。”
“什么?!”
“晁凰确实贵为太皇太后,有权调度宫中禁军,可御林军并非听命于她。”他自叹不如地自嘲一声:“我无意间看见李儇在糕点中下毒。本以为他要暗杀李晔,可他却把糕点送给了月蓝,我猜测他定有所谋,所以暗中潜入长生殿想要一探究竟,可我高估了自己,带着一身伤。只听到三言两语就被发现,这才仓惶逃离大明宫。李儇派御林军全城搜捕,我无法现身,你离开长安的那一日,我就在远处远远看着你,可我不能去找你,我从没像那时候觉得自己那么没用,被一身伤牵累的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离开,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着急?”
他说着,整张脸都被气红了。他在生自己的气,生气自己还不够强。可他还要多强呢?那明明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把你气走了,我发誓!”我蹲到他身边,枕着他的腿,信誓旦旦道。
“这回不生我气了?”他揉揉我的头发。
我抬起眼睛,心里开心,嘴巴上佯装怒意:“生气,怎的能不生气,你是个大骗子!你早就知道李晔是被逼退位的,却不告诉我!”
他一眼便能看得出我什么时候是真的怒了,什么时候是在跟他耍贫嘴,笑着把我抱到他膝盖上:“我哪里骗你了,我又从来没说过我不知道。”
我夹起一个肉包子堵住他的嘴:“你这是强词夺理!”
“依你看,李晔从进川之后就一副江山社稷重任全一肩挑的样子,是不是想要把皇位夺回去?”
墨白不做论断,但也一锤定音:“这是人之常情罢。”
话虽如此,我摇摇头:“可是,他这样每天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搂在怀里,是怎么忍下来的?”
墨白一口一口夹着他觉得味道不错的小菜送进我嘴里,表情很随意,声音却很严肃:“事情似乎不会像你我想得这么简单。”
我吞下一颗什么味道都没有的小番茄,诧异道:“难道你还知道什么别的事情?”
墨白摇头:“我不知道。”
我质疑地瞪他一眼。
他无辜地看着我:“这回是真的不知道。”
丰华殿外,报信的小厮一路小跑,单膝跪地禀报:“墨公子,七王爷有请您到中军大帐走一趟。”
我登时从墨白怀里跳下来:“回禀你们七王爷,墨白不去!”
李晔也太会欺负人了,连早饭也不给墨白吃。我一想,坏了,他该不会是假借军情的名义特意邀墨白共进早饭吧,太有心计了!
墨白正要起身,我扭头拽住他,酸不溜丢地挤了挤眼:“哼,他夜里才见了你,你刚刚回来他又要找你,依我看,他果然是看上你了!”
墨白哭笑不得地看着我,问那小厮:“可知王爷急着叫我是什么事?”
小厮抱拳:“沙陀族那边送来了回信,说是与我军联盟一事,军情重大。七王爷这才急召公子。”
墨白听罢立刻站起来。
“等着我回来。”
他步履匆忙,我才不管什么军情,怏怏抱怨一声:“怪不得李晔不管月蓝了,原是移情别恋了!”
墨白突然停住脚步。突然我整个人都被他黑色的锦袍包裹,那双凉薄的嘴唇毫无征兆地凑过来,刁钻霸道的一个吻,如果我能够感知冷暖,那定是一番火热的味道。
还没等我回味过来。他已经轻轻离开了我,低头欣赏我受到惊吓的模样,笑道:“这回不说话了?”然后自言自语道:“看来这法子奏效,以后再胡说八道,我就吻到你闭嘴为止。”
我的手指停在自己唇瓣,仿佛还可以触摸到他在我唇上留下的余热,嘻嘻一笑:“那太好了,那我以后每天都胡说八道。”
……
我以为这必将又是独自一人漫长孤寂的一天,然而,墨白前脚刚走。一席水蓝长裙的月蓝就登门拜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名字里有个蓝字,所以她特别钟爱蓝色的东西,她的衣裙是蓝色,连同发簪都是蓝色的玉石。
“我是来完成我们的交易的,”她一进来就开门见山道。
墨白一个吻让我心情大好,完全忘记了月蓝昨日差点害我丢命这回事,忙拉着她进屋,还煮了一壶最好的茶。
“我在想,你可以看到未来,而我可以看到过往。我们两个还真是绝配,如果结伴出去给人算命,一定能赚不少钱。”我笑着给她斟了一杯茶。
她也笑起来:“墨姑娘永远都这么有趣,是个快乐的人。”
我一笑。奉承道:“不过我还觉得你的比较实用。”
她不置可否:“当真如此么?”
我将画境中所见到的事一五一十向她讲述了一遍。
她认真听完,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好像这一切她早就知道似得。
作为讲故事的人,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听故事的人听完之后毫无反应,我喝一口茶润润喉咙:“你是不是早在一开始,就在预言里看了到你和李晔最终没有走到一起?”
她似是而非地点点头:“李儇逼我夫君退位。这件事我是知道的。”
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呛得自己直咳嗽:“你都知道还让我去帮你查什么!”
她仍旧堆着一脸笑容:“我对姑娘说的是——我想知道夫君退位的真正原因。”
我被她说的一头雾水:“不就是李儇逼宫他才退位的么?”
她轻轻摇摇头:“这不是我想知道的真相,难道姑娘再没有看到其他的?”
我无辜的摇摇头,心想果然是李儇把她宠坏了,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她既然不知道真相,我给了她一个真相,她又说这不是她想要的真相,哪里有问问题的人自己要求真相长什么样子的,难道我要为了迎合她故意再编造一个么。
“也罢,既然我有心求都求不到,或许那本是我不该知道的。”她有点失望地底下眼睛,径自那茶当酒一饮而尽。
“现在,可以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东西了么?”我有些担心,我没有给她她想要的,怕她变卦:“我的寿数,你可看到了?”
她点点头,但却十分为难,把着茶杯沉默了许久,她的沉默搞得我十分紧张。最后,她终于抬头看向我:“看是看到了,但我还是奉劝姑娘不要知道的为好。”
明明做好的交易,这是要耍赖吗……我欺身靠近:“是不是我活不长了?但说无妨,我有心理准备的,就算你告诉我我今天就会死,我也能接受。”
她被我一脸紧张逗笑了:“那倒不是,我只是好心提醒姑娘,得知自己的未来,未必是好事。”
我不解:“能提前预知一切,怎么会不是好事呢?”
“姑娘应知道我自小父母双亡,是被卖掉当成奴隶长大的。”她眼神放空,嘴角挂起无奈的笑容:“这一切,我都知道。我预知未来的能力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弱,到现在,最多只是看到一切残缺的图像,但在小时候,这种能力是很强的,我能清晰预感到将要发生的一切,甚至时间,地点和对话,我的父亲生性好赌,是赌坊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