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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被小绿突然的动作,身子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接触地面的刹那,膝盖传来剧痛,让冰兰不受控制痛呼出声。
桃月宴从主位上起身,走到沥楚痕的面前,即便身高有着差距,但是气势上仍然凌人,“沥楚痕,当初打了我一掌,感觉如何?”
“哼,你这个贱人,不要以为朕现在动不了你,不守妇道朕定要灭你九族!”愤怒的看着桃月宴,已然不记得自己前来是有求于人,说话不经大脑,让桃月宴嗤笑出声:“动我?就凭你!”
一掌挥出,只用了不到一分的内力,就让沥楚痕凌空飞出,撞在身后的房门上,靠着房门站立不稳:“你…”从来没有这样被动过,沥楚痕眼底闪现阴狠,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这次跟着月亭出海,本就将吕齐等人安排在外,并没有让他们随行,因为所有的大军一直偷偷跟在月弦军队的后面出发,想着就看着桃月宴,等他的大军一到,这笔账他再好好和她算。
“你很不服气?”桃月宴居高临下的走到沥楚痕对面,突然从手里拿出一个东西,展现在沥楚痕的面前,成功让他变了脸色。
“你从哪里得到的?”伸手想要抢过她手中的东西,却被桃月宴收回,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块令牌,那分明是当日他交给吕齐调动军队的令牌,为什么会在她的手里。
“说来你的五十万大军,现在恐怕已经变成了乞丐吧,你以为偷偷的让他们靠近珍珠岛,就没人知道?真是愚蠢!”没错,他的大军早已经在海上就被拦截,当晚杀手盟屠杀月弦大军的时候,她就和醉清一同去行动,后面偷偷跟着那么多船只,还想隐瞒谁?想必那些大军,此刻应该已经被醉清他们搞定了。
而这令牌也是当晚她与吕齐动手之后,从他身上搜出来的,首领身亡,士兵涣散,随便找个人即可接手。
“桃月宴,你该死,朕要杀了你!”濒临疯狂的沥楚痕,不自量力的再次像桃月宴欺身而上,他的一切心血,五十万大军就这样没了,他怎么能不疯狂。
而桃月宴只是稍稍后退了一步,手中的令牌划破空气直接打在了沥楚痕的膝盖上,咔嚓一声,膝盖骨粉碎。
沥楚痕破败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面上,看着桃月宴的眼里充满仇恨。
“皇上。”冰兰跪在地上的身子,想要去帮助沥楚痕,却被小绿一直按住肩膀,不得动换。
“桃月宴,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沥楚痕趴在地面上,仰着头看着桃月宴,一字一句。
“做鬼?那就等你做鬼了再来找我,小绿,安排人送他回去,就让他看看,沥粤是怎么一步步消失的。”
桃月宴吩咐小绿,如今沥楚痕这副模样,她也绝对不会要了他的命,太小儿科了,就让他自己回沥粤,去看看现在沥粤的情况,那一边她相信那个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肯放我走?”没想到桃月宴会安排人送自己回去,如果回到沥粤,那就是他的地盘,就算月亭出兵攻打,他也要拼死抵抗。
“咱们沥粤见!”桃月宴嗤笑的看着沥楚痕,他以为回去了就会平安无事,不见得吧。说着一掌打在沥楚痕的后脑上,吩咐小绿等人行动。
冰兰见此急了,“无极公子,你竟然敢打伤皇上,我要去告诉岛主。”
“你去吧,我看是你分量重,还是我们公子分量重,不知好歹!”白年不屑的撇嘴,这女人是傻子吧。
小绿拉扯着晕厥的沥楚痕,像是拖一只死狗一样,没有半分顾及,而冰兰也瘸着双腿在后面紧紧跟着,临走时又愤恨的看了一眼桃月宴。
“公子,就这样放他走了…万一…”
江子天有些踌躇,而话没说完,桃月宴抬手:“放他走,不过是让他回去和月弦两两相斗,月亭如此对他,凭借他的心胸,不会就此作罢。再说就凭他现在这副样子,吹口气都能让他死,何不让他继续苟活一阵子。”
“嗯,也是。”说着江子天偷瞄了一眼桃月宴,这想法可真够狠的,先给人家希望,最后再让他绝望,他能说他感觉公子很腹黑么?
待人离去后,每个人都看着桃月宴,似乎等着她说话,“看我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话音一落,所有人撒丫子似的跑了出去,他们还想看热闹呢,小绿真是太狠了,就那么拖着腿就给拖出去了。
而范剑左顾右盼,察觉到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从怀里拿出一张宣纸,放在桃月宴的手里:“王妃,我偷来的。你快看,看完我送回去。”
桃月宴有些失笑的看着范剑小心翼翼的动作,随手打开了宣纸,却让笑容僵在脸上,眼里猛然迸发出不敢置信的光芒,这是…
午后,阳光明媚,桃月宴沉淀了心情,来到清离的房间附近徘徊,终于第一次她尝到了无措的滋味,却在这时,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清离咳嗽了两声,刚要迈步走出,就看到不远处一个人影直立。
吞咽了一下,闭目呼吸,片刻后睁开眼,看着前方的人,从容面对:“王妃。”天知道他叫出这个名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佳人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
桃月宴衣袖下的手猛然攥紧,面色如常:“少主,真巧。”恐怕她现在自己都在心里鄙视自己,是个人都会明白,她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偶然路过,只不过心里的慌张,让她也找了这样一个蹩脚的借口。
清离颔首:“是很巧。”
“少主的身体怎么样?”情绪带着波动也有着隐忍,看着面前脸色一直苍白的清离,眼底心疼闪过。
清离浅笑:“无碍,本就是旧疾,如今也不过是残喘而活。”
桃月宴脚步移动,一点点走进清离,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眼前之人的容颜,让她心颤,宽阔光洁的额头,浓密适中的剑眉,深邃的眼窝,高耸的鹰钩鼻,甚至在鼻梁上方还有一颗点缀般的痣,有些深紫色的薄唇,嘴角上扬。
强忍住想要伸出的手,桃月宴依旧平淡的问着:“少主一直都呆在珍珠岛?可有离开过?”
“呵呵,王妃说笑了,珍珠岛中人,没有爷爷的允许谁都不准外出,再说我这身子,也经不起折腾。”清离说的轻松,却只有自己知道内心在她面前的煎熬。
“是吗?那少主可有之前的记忆?”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住,心中的呐喊已经快将她冲破,桃月宴强忍着继续说道。
“之前的记忆?抱歉,我不明白王妃的意思,每个人不是都只有一份记忆的吗?”清离心惊与桃月宴的问题,但是仍旧隐忍,他不能告诉她,也无法说出口。
“那这是什么?”唰的一声,桃月宴手中的纸张猛地打开,放在清离的面前,纸张上面一只小巧的手枪,一笔一划勾勒的十分到位,看的出来作画之人如何的用心。
清离看到面前的宣纸,再也无法镇定,一把抢过纸张,内力催动顿时纸张化为虚无,“原来不知道,王妃竟然有偷拿别人东西的习惯!”
桃月宴忍痛看着宣纸在他手中化成一片碎末,随风而去,再也忍不住:“夜离,你还不承认吗?”声音低沉嘶吼,带着狼狈。为什么真真实实的他站在自己面前,却仍然不相认,是因为恨她害死了他,还是因为他已经忘了,但是如果忘了,又怎么会在纸张上画着当初自己最喜欢的一把手枪。
那支手枪,当初就是夜离陪着她参加一场拍卖会,高价拍下来的,后来一直被她放在办公室内的展示台里面。
“王妃认错人了,我是清离,不是夜离。”说完清离就背过身,紧紧皱眉,钢牙紧咬,对于她的质问,痛彻心扉。
桃月宴一把抓住清离的胳膊,猛的拽回身:“夜离,你就是夜离。如果你不是,告诉我,这手枪你从何得知,你说啊。”已然接近了咆哮,桃月宴心里十分明白,面前的人绝对就是夜离,但是却又为何不与她相认。
“王妃,我说你认错了人,不过是随手画的,何必认真,就算我知道这是手枪,又能代表什么?王妃还请自重!”清离带着愤怒,声音冷硬的看着桃月宴说出口,甚至将桃月宴拽着自己的手臂甩来,丝毫不留情。
自重…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掌,还有清离一脸余怒未消,桃月宴晃神,“你真的不是…”
“我不是,王妃还是不要苦苦纠缠了。”清离哼声打断了桃月宴的话,回身快速走进房间,大力的关上了房门,“砰”的一声让桃月宴肩膀颤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