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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表情扭曲。
好像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苏晓又拿手在门板上扣了两下,冲里面大喊,“师祖!师父!你们谁来敲我脑门一下,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
还是没人理她。她抬头去看明宇,他只是看着她,像一尊雕塑,她不动,他也不动。
川穹这会儿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棋盘,满脸皱纹,双眉紧锁。一只手虚抬在半空,颤颤发抖,长而褶皱的指间夹着一个黑子,欲落不落。
玉竹站在棋盘前的椅子上,小圆脸上挂了一颗晶亮亮的汗珠,两只小手握成拳头,小身体绷得紧紧直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棋盘,表情比川穹还要紧张。
苏晓扯起嘴角,大步迈进去,走到棋盘面前,把酒坛子往旁边的地上一搁,歪着头叉着腰看了一会儿棋盘。抬头看看师祖,又扭头看看对面那个阴魂不散的祝维摩,咬牙切齿做了个鬼脸。
川穹一直不落子,祝维摩也不急,泰然自若的等着。
苏晓可没那么好的耐心,她已经等的头皮发麻,顺势从川穹前面的棋筒里抓了一个黑子,“啪嗒”一声落了下去,咧嘴跟川穹说,“这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玉竹脸上那滴汗终于落了下来,绷紧的小身子也松了一些,长嘘一口气。
川穹忽然乐了,捻着胡子哈哈笑,“我的好徒孙,这一步走得极妙!”
“那当然了,我的棋技可是皇帝亲自教的,宫里没人下得过我好不好。”苏晓拍拍胸脯,她没说错,但她也忘了一件事,她的对手是那个八岁就以一局绝棋,退了燕国军队的祝维摩。
他不慌不忙的拾起一个白子,闲散落定。
玉竹的脸上又落下来一颗汗珠,川穹笑得岔了气,咳了两声,脸上从阳光明媚转成了乌云密布。
苏晓的下巴哗啦一声掉下来,本来明明是要赢的节奏,他一个子落下,竟然扭转了局势,反而让她这一方的黑棋处于劣势了。
苏晓看着棋盘纠结了好一阵,抓了一个黑棋“啪嗒”爽快的落下,哼了一声,“要是我大哥在,你根本没可能赢。”她边说,边拿眼角偷瞟祝维摩的反应。他正要去拿子,手在小竹篓里抖了一下,虽然很隐秘,但还是让她看得真真切切。
他这一抖,正好说明他跟这件事,一定有什么关系。
不过须臾间,祝维摩眼底的深黑已经化开,掩起一层水雾。他抬眼看她,她也看他,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又各自移开。他垂眸,长指捻起一个白子,落下。
川芎快哭出来了,玉竹扭头看了一眼滴漏,表情愈发复杂。
他的棋好绝,好冷,杀气极重,不给对手留任何后路,这两步棋一招比一招狠,一下子就把黑子逼死了。苏晓心想,之前要不是他手下留情,师祖那憋足的水平,早就被他秒杀了n局了。
“我输了。”苏晓拍拍手,扭头问玉竹,“花了多少时间?”
“一炷香。”玉竹汗颜。
川穹拍桌子站起来,吹胡子瞪眼,“什么?不可能,上一次他用了两柱香才打败我的!”
“师祖,生日的时候做点开心的事,干嘛要跟这个人下棋,找不痛快?”苏晓歪了嘴角,斜睨了祝维摩一眼,狠狠剜了一下。这个祝维摩也是,明明知道是师祖过生日,也不知道让一让,棋下的好了不起啊!呃,虽说是有那么一点了不起的说……反正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ps:
今天收到编辑大人的消息说是书书上架了,很开心~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一如既往的爱书里面的每一个人物,到完本那一天。 哈哈,爱你们~么么~
正文 091 娶她
苏晓弯腰抱起地上的酒坛子,塞到川穹怀里去,“师祖,祝你生辰快乐!这是上好的青梅酒,一年陈酿。”
川穹很不满意的砸砸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清酒。”然后把酒坛子抛给了玉竹,斜眼睨他,“你的宝贝徒儿心里只惦记你,知道你喜欢清酒,说送我实际上还不是送给你的。”
这就表示师祖他吃醋了,但是苏晓是真心没办法,师祖棋艺虽不怎么样,但是品酒的技术倒是一流的,市面上能买到的酒对师祖来说都是不能入喉的,买来他只会更加生气。
玉竹接过酒去,拉开塞子闻了闻,跳下椅子来,绕到苏晓面前,把酒坛子塞给她,“吃了一年的酒,我不要。”
两个小气包!
“我……这酒……是一年前就要给师父送来的,感谢你救了那个烦人精一命。但是……后来,我被马车撞了,骨头碎了好几根,修养了好一阵。”苏晓扯了扯玉竹的袖子,很委屈的说。
玉竹显然不信,“编个像样点的理由,我看一眼也知道你骨头碎没碎过!”说完就扭过头去,不理苏晓了。
苏晓万般无奈,又到川穹面前,推了推他的肩膀,“其实,我也给师祖准备了一坛上好的烈酒,但是因为某些可恶的人,又让我把酒丢了。”
“哼!”川穹也不信她,扭过头去不看她。
苏晓委屈得就要哭出来,“就算我有错,你们……你们吃了我的小白小红还有小明,不也就扯平了么。”
“咳咳……”玉竹和川穹偷偷对看一眼,又各自扭开头去,还是不理苏晓。
苏晓踌躇了一阵,没有办法。只能把酒坛子抱到木桌上去放着,刚一转身,就看到木桌上摆着一坛好眼熟的酒哎,就是她从祝府的酒窖里偷的那一坛有木有!
祝维摩一直沉默,半声不吭,这会儿看她盯这那酒坛,就接了话头说,“这就是她要送给师祖的好酒,一时忘了在我那里。且她受伤骨折也是实话,是我医治的。”
川穹朝玉竹使了个眼色。玉竹也回了个眼色,大致内容是说,祝维摩是不说谎话的人。那就一定是真的了,他们真的错怪了苏晓。而且祝维摩出手的话,骨头看不出有伤过的痕迹,也很正常。
苏晓把酒坛“啪”的一声往桌子上搁了,扭头瞪着祝维摩。闷声说,“你不要在那儿装好人,这是我们师徒孙之间的内部事务。我不晓得今天你为什么要来,棋也下了,话也说了,你这外人也该走了!”
一下子房间里面鸦雀无声。一根针落在地上,估计都能有回声。
苏晓看看师祖,又看看师父。他们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好复杂,好痛苦,好诡异。她一下子有种不好的预感,好不安。
川穹干咳了两声。转过脸来,跟苏晓嘿嘿的笑。“晓晓啊,我们错怪你了,你不要生我们的气,我们向那些可爱的小鸡们道歉,也跟你赔不是,今天我庆生,你不好生气了哦!”
玉竹也干咳了两声,补充到,“好徒儿,你可爱善良大方美丽,不要跟我们闹气。”
师祖和师父的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可疑。苏晓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连摆手,“师祖师父你们不要这样,我错了!真的错了!”
她愤恨的扭头,大眼睛眯起来,很不屑的盯着祝维摩,“你收买了我院子里的人不够,还要来收买我的师祖和师父!你这只魂到月球的蛋,你到底有没有公德心!”
“晓晓!不许这样没礼貌。”川穹从椅子里面站起来,捻着花白长胡子,慢慢走到苏晓面前去,转身看看祝维摩,又转身看着苏晓,朝祝维摩肘了肘胳膊,跟苏晓介绍,“这是你商陆师伯。”
苏晓差点当场吐血有没有!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有没有!这种电视剧里面烂大街的狗血剧情怎么会真的发生在她身上,简直惨无人道有没有!
门族关系在这个年代是很重要的社会关系,一旦扯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大哥现在生死未卜,祝维摩和这件事的关系还没水落石出,她却忽然得知他是她师伯,叫她情何以堪。
“我不认他,你们要么把我扫地出门,要么就把他清理干净!”苏晓气得两只眼直冒泪星子,两只手在袖子下面捏得死死的,十指都麻了。
川穹一看苏晓是来真的,一下子为难了,急忙看向玉竹那边,挤眉弄眼,指手画脚,跟他求助。
玉竹拿一双大眼睛偷瞄了一眼祝维摩,见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也没有要出面解决的意思,只好两手一摊,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川穹犯难了,眨巴眨巴眼睛跟苏晓咧嘴笑,苏晓扭过头去,拿手背眼泪。川穹心一下子软了,又到祝维摩身边去,干咳了两声,眼角偷偷给他使眼色。偏偏这位就不看他,两眼盯着空气,神游太虚,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