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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玉摇摇头,“医馆是不收诊费的,药费也一并免了。”
苏晓皱起了眉头,小声咕哝,“祝维摩是疯了吗,这么大个医馆,不收费怎么运营?”
“馆主是担心医馆没有钱运作吧?”送玉笑笑,“这倒不必担心,祝公子认识一位富商,那位富商愿意承担医馆的一切费用。”
“连药费也算上?”苏晓有些吃惊,药费在夏国这么一个医药匮乏的国家里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呀,就算是苏府也不敢做这样的承诺,何况区区一个富商?
送玉想了片刻,回答说,“药费似乎是祝公子出的。”
“他哪儿有钱。”苏晓脱口而出。
她想,祝府么,要说兵士一大把,要说钱么,少得都不好启齿。话说武官每月领的俸禄虽然比文官多一倍,但是外水绝对没有文官来的多,所以祝府根本就没什么钱。再说,祝大伯不是那种看重钱财的人,更不会想着要去赚钱。
送玉听她这么一说,呵呵的笑了出来,“祝公子是没有,可是他的朋友很多。就我所知,绛红楼里除了慕容公子,还有几位公子都和祝公子有交情。那样的销金窟里,多少银子没有呢?只要是祝公子开口,巴巴的有多少人排队要双手奉上呢。”
“祝维摩不会是靠卖身给这些人赚钱的吧?”苏晓眨眨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送玉。
她又“呵呵”的笑起来,“要真是这样,那可随了天下多少女子的心愿呢。”
苏晓摆出一副嫌恶状,“呸呸,说得他跟国民情人一样,谁稀罕要他。”
正说到这里,诊室的门开了,看诊的病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进去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出来的时候病人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精神也好了许多。送玉立刻上去迎了那病人,一直扶着向门口去。
苏晓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诊室的门后面,慢慢驶出来了一辆木轮车,苏晓刚看到两个轮子越过门槛,脸就忽然间红了,手足无措起来。她干咳两声,掩饰住心里的慌张,也不去看车上的人,转身就要走。
一方白袖忽然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回去,她一个没站稳,正正跌坐在祝维摩的腿上,上身被他牢牢的护住,抵在他的胸前。她抬眸,顺着脖颈上的喉结慢慢向上,越过饱满的唇瓣和高挑的鼻梁,一直看到那双深黑如墨的双眸里去。
他的眼底,似乎是在笑,温和的。
苏晓碰到他的目光,就好像触电了一般,慌慌张张的下滑视线,停在他的喉结上面。
“怎么还在这里?”祝维摩问她,目光看向那边送了病人回来的送玉。送玉没有向他们这边过来,而是向他看了一眼,轻轻笑了笑,转身去了别处。
“是送玉留你?”他又问她。
苏晓点点头,“嗯哦。”
祝维摩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抱着她,转了木轮车,往大门相反的方向走。
苏晓坐在他腿上,一动也敢动,紧张兮兮的问他,“大门不是在这一边,你走错了。”
他似乎是没听见她的话,低下头,黑眸细细的看着她的脸,“你以为我们是要去哪里?”
“不是……回家么?”苏晓盯着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不由得也咽了一口口水。
正文 305 墨竹
“不是……回家么?”苏晓盯着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不由得也咽了一口口水。
“呵……”他笑,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抱着她穿过一道小门,迷迷转转,圈圈绕绕,她都快被绕晕了,只觉得人声越来越飘渺,空气越来越冰冷。
绕到最后,他抱着她进了一个小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床以外,什么都没有,连窗户都没有一扇,四壁都是墙。
他将车行到房间中央,木轮车四周十寸左右的一个小方块忽然往下陷落,木轮车在方块中央,也跟着一起往下跌落,吓得苏晓死死攥住他的领口,整个人都缩到了他怀中去。
他低头看着她,唇角带笑。
方块下降了一会儿,慢慢停住了,苏晓的眼睛闭得紧紧的,窝在祝维摩的怀里不敢睁开眼睛,弱弱的问他,“我们摔死了吗?”
他不回答她,低头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四围涌上来的六个黑衣人见他这个动作,都不敢再前进,垂首退了下去。
苏晓慢慢睁开眼睛,他捂住她的双眼,在她耳边轻声说,“别睁眼。”
“为什么?”她摸着他掩在她眼睛上的手背,轻轻握住,“这里是什么地方。”
“别怕。”祝维摩说完这句就不再开口了。无论苏晓怎么唤他,他都不答应,也不回答她的任何问题。苏晓有些害怕,身子渐渐发抖起来。她能感觉到他在她耳后轻轻的呼吸,均匀柔和,这是唯一能让她安心的声音。
她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到了哪里,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停下来的时候,木轮车忽然止住了,他放开手。轻轻告诉她,“到了。”
苏晓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墨竹林,一眼望过去,黑色的竹叶连成一片,就好像是一副泼墨的画卷,深邃静谧,竹叶并不是一味的浓黑,而是深浅有层次的交叠在一起,她惊叹。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美景。
“这是地狱还是天堂?”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伸出手去,触到一颗墨色的竹子。冰凉凉的触感好真实,原来不是在做梦。
“这里,是银月。”
“什么!”苏晓恍然大悟,难怪刚才他不让她看,这样的秘密组织。她若知道得太多,就只有会招来厄运。她抬头看向他垂下的眸子,眨眨眼,“你是银月的人!”
祝维摩浅浅的笑,墨眸升起一片水雾,“你不是一直想来么?”
“我是想来。可是……可是……这太突然了,你……为什么忽然要带我来这里?”
他看着她,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绑架。”
“啊?”苏晓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吧?”
他捉住她的小手,握在手心,“不喜欢与我在一起?方才在诊室。不是希望我留你,不是希望与我独处?”
“你有王子病吧!自恋狂!”苏晓皱起眉头。要收回手来,他却握得很紧,不让她抽回去,笑眼中水雾轻动,“我若是你,决不会惹怒绑架我的人。”
这话听起来为什么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等等,这都是什么逻辑!她眨眨眼,看着他,“别玩了祝维摩,我……我想回家。”
“谁许你不听我的话,让你走时,为什么要留下。”他抱紧她,伸手捏了她的鼻尖,左右轻轻摆了摆,“现下,你哪里也去不了,只许与我在一起。”
苏晓觉得她是在做梦,要不是梦的话,祝维摩怎么会在这么美的竹林里抱着她,这么温柔的跟她说这听起来像是情话的话?
她掐了一下祝维摩,掐在他脸上,然后问他,“疼吗?”
他点头,她眨眨眼睛,“哦”了一声,“会痛,就代表这不是在做梦吧。”
他无言,轻笑。竹林深处,有一只彩蝶铺大翅膀,飞了过来,他的一身白衣,是这墨色中最亮的色彩,那蝴蝶似乎是被着白色吸引,飞到他的肩上,停了下来。
苏晓看着那漂亮的彩色蝴蝶停在他肩上,时不时扇动翅膀,整个画面美得好不真实。而他,本来就是比画还要美的存在,她说不清是整个画面因为他变得不可思议的美,还是画面的美把他衬托得更加璀璨夺目,此刻的他,惊为天人一样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祝维摩伸手,修长的手指拨开她脸上的碎发,“今晚陪我留在这里,明日送你回去。”
“为什么?为什么在诊室的时候你要我走,送玉又把我留下来,然后你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苏晓满头雾水,她好像永远都在别的人的设计之中,她自己却一无所知。
“知道得太多,不一定都是好的。”他告诉她,淡若流云的语气,略带温柔,让她觉得亲近。
“我想知道,你说过,要是我问,你会告诉我的。”她抓紧他的衣襟,紧紧的看着他的眼睛,看得很深。
祝维摩垂眸,行了木轮车,向竹林深处走去,肩上的彩蝶翩然飞起,跟在他身后,忽近忽远。
“送玉也是银月的人,这一点你或许也猜到了。她要你留下,是为了让你与我同房。”
“什么!”苏晓觉得这越听越离奇了,完全不知道故事要往哪个方向发展。
他抬眸看向她,“送玉也知道我时日不多了,她只是希望,你能与我有个后嗣。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