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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才抱拳笑道,“还是如此更帅气些。好剑法!”
“好!”谢瑍推着轮椅,梁山伯竟是场上第一个鼓掌之人。
马文才心花怒放,只差没摇尾巴了。
场上顿时爆发出响彻云霄的叫好声。
“去把场子讨回来。”梁山伯冲刘牢之吩咐道。
刘牢之犹豫道,“这……我不是他的对手。”
梁山伯淡淡道,“戳他软肋。那是他罩门。”
刘牢之面色抽搐,半信半疑地跨上场。他本来就是场上武功最高之人,又得了梁山伯场外援助,两人身形交接,顿时缠斗得难舍难分!
马文才左闪右避地防备着刘牢之鹰钩一般的左手,右手又格挡着画戟,有些吃力。
场上的呐喊声一波高过一波。
不行!不能在媳妇面前丢脸!
马文才“喝”地一声,翻身跃起,脚下几步空踏,挥舞着利剑如游龙一般直取刘牢之面门!
刘牢之一惊,连忙几个空翻,马文才却是双腿扭住他的脖子,转身一绞,便将人带翻在地!
场上一片惊呼。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刘牢之伸出左手——诶?够不到?
刘裕大喊道:“叔——抓他小丁丁——”
刘牢之一时被刘裕附身,头脑发热,一把攥住了马文才的裤裆——
场上猛地爆发出了一声整齐利落的“噗”,继而大伙儿惊天动地地哈哈大笑起来。
马文才破功,倒地,卒。
刘牢之面色通红,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督军……我……刘裕!!!你这死小子吼什么混话!你给我过来……”
刘牢之操起一个头盔,追着刘裕满场打。
“不碍事不碍事,让先生给揉一下……唉哟!师父救我!……”
马文才怎么也没想到刘牢之堂堂一君子会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再加上子孙受辱,此时受伤地倒在地上无脸起身,哀怨地盯着梁山伯。
梁山伯努力憋着笑,撑着轮椅站起来,踱至场内,伸出手来,“你没事吧?”
马文才握住他的手,做势要起来。
梁山伯微微用力,却是一把被马文才拉到了怀里!
“你让他欺负我?嗯?那我可要欺负回来……”马文才挑挑眉就伸手往梁山伯的衣服里钻。
一群士兵们见状炸开了锅,不知道是该起哄还是把马文才轰出去。
梁山伯脸色发白,扣住他的手道,“别闹。”
马文才停下动作,像只沮丧的狼狗。
梁山伯尴尬地起身,骂了周围几个调侃的,整了整衣领,道,“一并用膳罢。”
不过这次,他没有伸手。
93、
晚上一行人于马府商讨伐秦对策,夜色渐深,刘牢之起身告辞,说是家里那位管得厉害。诸葛侃、孙无终之辈也借机离开。
梁山伯正想与他们一道走,马文才却说有事相商,便留下了。
夏夜清凉,微风细细,空气中弥漫着大麦茶的回香。
一阵短暂的静谧过后,马文才道,“你觉得朱序能守住吗?”
梁山伯道,“一时半会儿失不了。”
“所以襄阳会失?”
梁山伯笑而不语。座中沉寂,梁山伯微微侧身,双腿有些冷。马文才立即遣人取来毯子。梁山伯微微颔首道谢。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这么笑的?”马文才轻声道,“有点假。”
梁山伯愣住。
“襄阳是荆州战略核心,有如剑门关于川蜀。若是襄阳一失……唉。桓冲难道连荆州也把不住?”马文才摇摇头,“西边战事告急,我却……”
“自有用你之处。你还能有三头六臂?”
马文才有些戏谑地笑道,“方才你说秦国不日便会攻打彭城、寿春……是你猜的,还是你算的?”
梁山伯淡淡道,“有什么区别?信就信,不信就随便听听呗。”
“桓温还真如你说的,就在那年七月死了……若你真能算命,怎么就算不到自己,算不到那年的隐情?你早知道我要娶英台?”
梁山伯笑笑。
马文才怔忡地望着他,有些陌生,有些心痒,有些兴奋,有些沮丧。他懊恼地东拉西扯,梁山伯兴致缺缺,却也奉陪,正郁闷时猛地听见窗外一声闷雷。
梁山伯起身,“要下雨了,明日再说罢。”
“天色已晚,不如就此住下?府上这点地方还是有的,寻个干净的房间……”马文才咬了一记自己的舌头,什么寻个干净的房间,“不如就跟我挤一挤,我们多少年……”
“那怎么行?”梁山伯讶道,“你可是有家室的人。”
“哈,你明知……”
“那你仍是有家室的人。大家都看着。”梁山伯若有所指,招呼来小厮往外走去。
马文才沉吟片刻,心下一喜,“你还是吃醋?”
梁山伯无言,只得摇了摇头。
行至门口,迎面走来一个笑眯眯的白面书生,见到他露出了一脸若有所思的笑容。梁山伯见他只觉好生熟悉,便多看了两眼。
那人停下脚步拱手道,“仁先生,久仰大名。在下清河,是府上的闲人。”
梁山伯背脊一凉,知道为什么觉得熟悉了——此人的眉眼,长得有六七分像他!
清河见他表情阴晴不定,笑意更深,“先生不要多心,小的是夫人从无锡买来的,没什么别的本事,靠的就是一张嘴。最近将军重获挚爱,本该乐不思蜀才是,怎的日夜愁眉苦脸的……先生可知个中缘由?”
梁山伯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感,“不知。”
清河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悄声在他耳边道,“是谢将军……?”
梁山伯抬眼,不答。
“还是将军‘技术’不大好?”
“我和他……”梁山伯不悦道,“我与文才,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哦?”
“你或许……可以帮我委婉地转达一下。”梁山伯低下头,“我们……”
清河懂了。
梁山伯颔首,抬手兜上披风,走了。
梁山伯回到卧房,囫囵擦了一把脸。明音端来药盆服侍他泡脚,顺便说道,“将军回来,约摸也就这几日了。”
梁山伯点点头,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那清河模样姣好,说话语调却轻浮,是祝英台买来的,难不成是个小倌?难道马文才和他……
梁山伯感到一阵恶心,闭上眼睛强压下心头那一股异样。
从马文才坦白的第一晚他就发现,即使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他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对他。
他已经不爱了。
他已经忘记了爱的感觉。现在的他的力气只够他苟延残喘,如果这一具破碎的皮囊中还有些什么,也只有对痛的恐惧。
可是为什么,想到马文才可能把另外一个人当成他……他还是会如此难受。
梁山伯坐立难安,反手抽出床头柜的一个小盒子,倒出一颗药丸,干咽了下去。
身体变得冰冷,心却平静了。
“大哥。”祝英台拢袖走进新雨后的庭院,“谢玄回来了。”
马文才正在庭中练剑,身姿矫健,体若飞鸿,手法却催得地裂山崩。他吁了一口气,收剑,“他邀我们共进晚膳。你把伯望打理好。”
祝英台神色复杂地望着他。五年了,她做这个马家夫人五年了。她是主母,她的儿子也成为了马家小少爷。她不再是一个外人,可是她却从未走进过这个人的心中。
与如此男子朝夕相处,又身为他名分上的正妻,没有一个女人能不动心。祝英台不是没有做过傻事,只是她的尊严在他对她说“我们已经负了山伯,不能再负巨伯”之后便将一切都不着痕迹地收敛了起来。有时候她甚至想,像梁山伯那样不负责任地死了倒是轻松。
“大哥,有些话我还是得说。”
马文才淡淡地应了一声,“关于山伯?”
祝英台斟酌道,“无论如何,他现今是谢家的人。大哥你与他自小结识,感情深厚,但谢玄与他亦是五年……”
“我知道。”
祝英台轻叹一声,“你与他坦白后,第二日早晨他来找过我。我说我一直很愧疚,如果他需要,我可以带着伯望一起消失……或是留下,你们不必顾及我。但是他说,我既已是你的夫人,便一生是你的夫人。”
马文才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祝英台被看得心下一凛,眼神有些飘忽起来,“昨日……清河说,他见了他一面。山伯托他,托他委婉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