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满山满山的桃花,该叫桃花山才是。”
“北面桃花南面梨,半山脂粉半山云。”
山上修着梯田,雨后氲着一层雾,听闻流水潺潺,万物俱静。
一行人拾级而上,石板惹着晨露,铺着一层新苔,有些滑脚。梁山伯滑了一记,被马文才随手扶住。
转了一个弯,却看见路边栽了整整齐齐的连翘,几户寥寥人家几缕炊烟。
“这是什么花?”
荀巨伯道,“这是连翘。这是棣棠,这是杜鹃。均可入药。”
王蕙呼哧呼哧地跑上来插在荀巨伯与祝英台中间,汗涔涔地笑道,“荀公子懂得可真多。”
栅栏后面有一黑脸小子抱着柱子偷偷打量一行人。梁山伯被萌得一脸血,笑道,“巨伯!看!像不像你儿子!”
一群人看那大黑脸对着个小黑脸均是哈哈大笑。
梁山伯见那孩子一点不怕生,拿了块酥糖递给他,他不客气地拿了揣兜里,伸出另一只手来,说,“还有弟弟要。”
梁山伯拍拍他的脑袋逗他玩,马文才干脆从他包里掏了一盒鲍鱼酥塞他怀里。
小孩流着口水跑了。
梁山伯:“……”
马文才笑他,“想要小孩了?……自己还是个小孩呢。”
又走了一阵,遇见一大片竹林,地上俱是尖尖。两位夫子招呼大伙儿挖点野笋回去,一群养尊处优的少年霎是兴奋,一个个揎拳掳袖的。梁山伯和路秉章异常积极。梁山伯一边挖一边YY笋干肉片,路秉章一边挖一边YY笋干老鸭煲,马文才一边挖一边YY这个笋头尖尖的一头小一头大,不行不行太大了山伯会坏掉的……
王蓝田把挖出来的三根摞起来,在一边山泉处洗了手,指着最大最粗的那根道,“我。”指了指一边那根稍小的道,“文才。”又指了指被自己掰断的一根小小的道,“梁山伯。”
一群人哈哈大笑。马文才勾过他脖子,“你还真敢说!过来比比?”
王蓝田笑着躲了。
“你比我黑是真的。”马文才戏谑道。
梁山伯趁夫子不在接口道,“就是!小心铁杵磨成针!”
一群人笑得更厉害。
每个人都背了几根竹笋继续上路,不一会儿王蓝田说要去放水,马文才还记着刚才那事,一并去了,于是一群男人勾肩搭背在岩石脚上排成一排,脱裤子。
梁山伯一边尿一边侧过头看去,忍不住“哇”了一下。
马文才一掌罩在他脑门上,怒道,“看什么看!”
“王蓝田真的好黑。如玉的丁丁好像又大了。”梁山伯躲过马文才的一记爆栗,狗腿道,“好好好,没你大没你大。”
陈夫子跟着梁山伯颜如玉一帮人,真是老当益壮,步履倒还稳健。他一路打诨欺负梁山伯,叫他好好锻炼,行动养病着仔细虚胖。
颜如玉见夫子心情好,平日不敢开的玩笑也开起来,“山伯哪里胖?我看就三个地方胖。”
“哪里有三个?”梁山伯知道他笑他小肚子和屁股,不知道第三处在哪里。
“小肚腩,圆屁股,”颜如玉在一阵笑声中去扯他耳朵,“棉花耳朵。”
陈夫子笑得胡须乱颤,“这可不行。耳朵软是惧内。如玉你以后可看着这小子点,仔细娶了个夜叉被治得巴巴的!”
梁山伯被玩了一路也不恼,伸手去捏颜如玉的耳朵,“你的耳朵也是软的。文才耳朵也软,秉章也软。巨伯耳朵比我还有肉呢。谁耳朵硬了?”
王蓝田道,“你摸摸,我耳朵可硬得很。”
辛平笑道,“蓝田是性欲旺盛哪里不硬!”被王蓝田踹了一脚之后回头看见陈夫子,魂也吓掉了跑了。
荀巨伯咬牙道,“这个辛平,这玩笑也开得,还有女孩子在呢。”
祝英台红了脸,装作无所谓地咳嗽一声。
梁山伯装傻,“王家姊妹还有丁香都在后面啊,巨伯紧张什么?”正调笑着,忽地看见祝英台裤子后面有块污渍,仔细一看竟是红的,心下一惊。思忖了片刻,把荀巨伯拉到一边,道,“巨伯,我直接跟你说了吧,英台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荀巨伯大惊,“你……你怎么知道的?”他以为梁山伯是看见了什么了,登时不快起来。
梁山伯摇摇头,“放心,我从未轻薄过她。只是她行为举止多少异于男子,我早有察觉,现在看你如此,想来也明白了。”于是小声地把祝英台目前窘境告诉他。
荀巨伯大惊道,“这可怎么办?”
梁山伯悄声说了两句。荀巨伯点点头,解下外套递给祝英台,让她系在腰间。祝英台狐疑地望着他,荀巨伯眨眨眼,道,“你这不零清的,这几日不可勉强身体……一会儿累了我背你。”
祝英台明白了,脸红红地系了,拉着他小心地走着。
45、
后来一行人终于攀上山顶,已经是日过中天,正好席地而坐草草吃了些,抬头便是青天白云,身边俱是碧草红花,实在叫人心神荡漾。
之后大伙儿从另一道下去,回南边书院去了。几个姑娘走不动路,见山长背了卢氏,丁夫子背了夫人,王蕙个被宠坏了的硬要荀巨伯背他,陈夫子为避免尴尬便要马文才与路秉章背王兰与丁香去。
王兰本不是这般计较的女孩,只是偏生书院里数她和丁香最标致,又知书达理,好死不死又一同暗恋着马文才,这会儿可是让不了了。一时间两人眼神暗中少不得一场厮杀,看得一边的男人心惊胆寒。
梁山伯冲着马文才挑挑眉。
马文才道,“英台扭了脚,我背英台。王蓝田,好差事归你了。”
荀巨伯连忙道,“英台怎么不早说,小蕙,文才比我稳,我们换换。”
于是荀巨伯背起祝英台,马文才背了王蕙。
在场除了祝英台人生大赢家之外,三个女孩都气炸了。
梁山伯置身于大自然之中,活蹦乱跳了一早上,现下心下却是一团乱麻。
怪哉……自己愈发奇怪了。
都怪马文才那没分寸的。现在开他玩笑自己竟会不舒服,难道是变成炮友之后有了变态的占有欲?
他不爽地扯了根草,折成一个环。丁香叫道,“梁公子手好巧。”
他烦躁地笑了笑,“送你了。”
丁香套在手指上发现大了些,只能戴大拇指。
梁山伯面上笑着,却忍不住神游。他们这样下去不得了。原本无非是少年心性互相开开玩笑,又有什么,自从被绑架回来之后放纵了几回,便有些止不住。自然是马文才的错,如此欲求不满,力气又大人又固执,他又不忍心拒绝……烦死了,让他赶紧找个老婆什么都解决了。
是了,他赶紧找个老婆……就不会再来骚扰他了。
嗯,他就会动辄对那美娇娘说“亲个”,动辄抱着乱摸,然后用他那十七八公分的……
“操。”梁山伯暗骂。
陈夫子看他阴阴的,以为他走累了,打起兴头道,“这么好的日子,你们续首诗来。一人一句。”
“好啊,夫子起个头。”
陈夫子捻了捻胡须道,“叫书院里的促狭鬼起个头。”
颜如玉笑道,“山伯,定是说你。”
梁山伯忘了刚才想的事,高兴起来,“我起就我起。”他信手拈来,郎声道,“朝歌披岚气,玉璁饮青萝。”
颜如玉笑道,“好!晓暾晕摇光,启明灿扶朔。”
荀巨伯用扇尾敲他一把,“第二句了还不说事。岂讵负芹意,凤凰云宾多。”
祁清道,“农家搴春韭,陌上鸢尾错。”
梁山伯和路秉章都开脑洞想起韭菜饺子,饿了。
祝英台道,“漫漫水行舟,凭凭楚天阔。”
荀巨伯叹道,“凭凭二字极妙。石阶苔幽幽,秧田水漠漠。”
梁山伯笑了,总有种妇唱夫随的感觉?张口接道,“西子涣轻纱,山薇扫雪落。”语毕踢了踢马文才的小腿,“你也接句呗。”踢完之后想起来刚才想的事,继续郁闷。
马文才不得已接了,“桃色醉江左,柳笛寒北国。”
路秉章竟也接道,“梦随君山阳,白骨藏枋头。”
王蓝田不让梁山伯说话,接道,“蠹簪鬅头松,翠草忆烽火。”
马文才道,“淮左老妪锄,跂探桓军诺。”
梁山伯:“……”抓狂道,“你们歪楼啦!”
颜如玉笑道,“换个韵。拂草挽花卧……”
祁清问,“不是说换个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