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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名唤心莲。”那女子抽抽噎噎,话都说不利索,“我连给我娘尸首下葬的银钱都没有,只能卖身做婢,谁知给人骗了……拐去了青楼……”
祝英台听得不忍,握住她的手,“心莲,你不要怕。我们不会再让你回到那种地方的。”
“那……胡明德之前说你偷窃,可有此事?”祁清温柔地问道。
“确有此事,”心莲又拦也拦不住地磕起头来,“各位公子可怜可怜我罢!我真是没有办法!那种鬼地方……我没有办法,就想偷一点钱赎身……我本来也不值什么钱,横竖攒个几十两便出去了。谁知那老鸨拿了我的钱,又要挟要告我上官府……我怕了,她便将我卖给了一个屠夫……”
一群人连忙再扶起她,她的额角已经碰破了一块,鲜血直流。
“那人你们也见过,就是方才与那些公子一起的矮子。他整日酗酒,醉了就用鞭子抽我……我实在受不了了……才逃出来的……”心莲眼泪也顾不上抹,一把抱住祝英台的大腿央求道,“公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罢!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样罢,”梁山伯与众人商量,“我们先偷偷将她带回去,今晚便告诉山长,让她在山长夫人那儿做点杂工。”
荀巨伯沉吟道,“山长的确是个大善人……”
“只是山长那儿也不是收容所啊。”祁清叹道。
那女子听到此处,心也凉了。她麻木地说,“心莲虽堕入烟花之地,又被卖给了屠户,宁死不屈,从未委身于人……如若诸位公子不嫌弃……”
“够了!”祝英台怒道,“我带她回去!无论发生什么都由我来担!”
众人见他那决心,也觉得无须再谈。于是收拾了行李便趁着夜色加快脚步将人待上了山,直奔山长那处。
“英台,”梁山伯压低了声音,“你方才那气话可不能说,不然山长要是误会了你们之间有什么多少有伤风化。这女子胡明德等那么多人都见过,你不可能留在房里,还是尽力劝说山长夫人收下作婢最为合适。”
祝英台听他一句“留在房里”,气得直跺脚,“你……难道你也认为我是那样的人!”
梁山伯一愣,“什么?……我没有那个意思。”他苦笑,在他眼里祝英台根本就是女人,怎么可能……“你倒教她方才最后那番话不可再说,再说便是当我们小人了。”
王世玉见他们深夜造访有些无礼,听了事情原委后又觉得他们过于鲁莽。教训了他们一顿之后那心莲又早已泣不成声。
山长夫人卢氏在屏风后听不下去了,硬是走出来一把拉起心莲,道,“几个大男人,做事意意思思的。横竖放我屋里便是。我屋里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怕。只是我也丑话说在前头,今日这些个公子这般护着你,还顶了一顿教训,你要是做出什么丑事来打了他们的脸,我可再不理你。”
心莲连声允诺。
一群人:“夫人万岁~(≧▽≦)/~”
自那日之后,祝英台放心不下,时常去看望心莲。
山长夫人将她收在了屋内,平日里端茶送水,做些粗活,倒也正经。只是祝英台担心若哪日给胡明德、王蓝田那帮人看见了,那少不得生出一桩麻烦事来。
祝英台自知是女子,可怜心莲年纪轻轻便遭遇种种,常带些日常用物给她,又婉言开导。一来二去,不但心莲暗生情愫,连卢氏也有所感觉。
梁山伯劝她不要去得太频,免得心莲多心。更不要时常接济她,好似怀疑山长夫人亏待了她似的。
祝英台却说他多心,只是不听。
22、
马文才离了梁山伯之后又日渐声色犬马起来。夜里也隔三岔五地与他们偷溜出去。梁山伯有次起夜正巧遇见他们勾肩搭背醉醺醺地回来。梁山伯冷冷地问他去哪儿了,又闻见一身脂粉味道。
马文才推开他,斥道,“少见多怪。”
王蓝田得意了,也推他一把,“大人的事,你瞎掺和什么。再见!别来管我们了啊。”说着搀着马文才往屋里去了。
梁山伯回房看见祝英台在床上坐起,看他进来抬起头来满脸的泪。
“怎么了?害噩梦了?”
祝英台咬牙道,“王蓝田那混帐……”
梁山伯叹了口气,“罢了,我们……就此撂开手罢。就当从此没了这个大哥。”
祝英台声音哽咽,“上次他还……他还替那混帐说话……”抽噎良久又道,“我不是怨大哥冷落了我们……若仅是如此又有什么相干?我是恨他不学好,平白埋汰了自己……”
梁山伯笑了,拍拍她的肩膀,“英台,你不懂。你大哥并不是胸无大志之辈,实话说来与王蓝田厮混倒对他未来有益。他出身世家,评品状时必为上等,官衔不会小,他要学的反而是与这群世族打好交道才是。”
“那我们对他无用了?”
梁山伯咬咬牙,笑道,“是了。我们对他无用了。”
秋夜凉彻庭院,池子里的芙蕖好似一夜褪尽,只剩下些枯叶残枝。
院子里浮动着一股破败的暗香,梁山伯翻了个身,眼里只有屋外一点青色的灯。
残灯明灭,东窗微白。
适逢一休日,经王蓝田那一杀鸡儆猴,一群猴孩子们也都收敛了几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这天,可不如猛虎出笼一般。
几波人争先恐后地下了山,又在挽花楼不经意地聚首,相视一笑,都是男人,懂的懂的。
莺莺小心地侍奉着身边这位爷,见他长得高大英俊,又出手阔绰,心里十分欢喜。只是他不似身边那王公子一般好相与,恐做过了惹他厌烦,因此只得万般小心。
马文才懒懒的,一群人闹哄哄地嫖妓,只有他自斟自饮。每每来到这种地方便是兄弟开心开心,他掏钱便是。回去路上一群人都拥着他前仆后继地叫大哥。
嘁,他们也有资格叫他大哥?
脑海中不禁浮现梁山伯的模样,他烦躁地一挥手,似想拂去千万愁绪。
莺莺给他倒酒他看也不看,往他身上靠去就会被拂开。马文才见她万般殷勤,挑眉泼了盆冷水,“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那莺莺也算是楼里一枝花,被这样一说脸也气白了。又只得强颜欢笑媚语娇音嗔道,“那公子说我身上什么味道?”
马文才饮茶不语。味道……不对。
王蓝田左拥右抱地笑她道,“姑娘不必多心。我这兄弟有些洁癖,闻不得脂粉味。”端详了马文才良久,忽道,“上回那奏胡笳十八拍的小子还在不,把他叫来。”
莺莺一愣,“那可是个优伶。”
“把他叫来便是。”王蓝田与甘林交换了个眼色。甘林摇头。王蓝田只笑。
不久那名唤柳儿的优伶被叫来了,眉宇间有些灵动,在古琴后坐下,问爷要听个什么。
马文才沉默地灌着酒,见他进来也多看了两眼。
王蓝田只把他招到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话。
马文才不悦道,“王蓝田,他不卖身。”
王蓝田没理他,柳儿听了他的话只摇头,又有些惶恐地望了马文才一眼。王蓝田鬼鬼祟祟地哄着他,那柳儿推不过,战战兢兢地坐到马文才身边。
“王蓝田,你弄什么花样?”
“别恼啊,我看你看他还顺眼,又没叫他怎么。”
柳儿低眉顺眼地给马文才斟酒,马文才见他那俏生生的模样,心里有些触动,接过喝了,骂道,“王蓝田,你个混帐,你当我兔儿爷呢?!”
一群人笑起来。“谁说了呀!谁敢呢!”
一群舞女敛裾翩然而至,座中大多子弟喝得面红耳赤,一个个大声叫好。
马文才见柳儿安安静静,笑他,“你发抖做什么。”
“我怕你打我。”柳儿拢了拢鬓,眉目清秀。
“我看起来那么凶吗?”
“爷既不喜欢这种地方,又何必来?”
马文才指了指座中的其他人,不语。良久问他,“你年岁几何?”
柳儿怯生生地回道,“十五了。”
马文才见他那眉毛,那眼睛,那嘴唇……登时一惊,推开他。又忍不住偷偷地打量他。
“爷,怎么了?”
“没什么。你身上什么味道?”
那柳儿低头去嗅,颦蹙间竟比那些烟花女子更媚些,“没有啊。”
“胭脂。”马文才闭上眼,不愿再谈。
“咦,我看这小子看得眼熟……”胡明德道,“咦?你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