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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能从这样的理直气壮的语调中,听出你有半点麻烦他人的意思。薛蟠少有地在心中吐槽着,轻轻地将药膏涂到了后背的淤紫上,再次看到那些大块的瘀伤,薛蟠还是露出不忍的眼神,他不能想象如果那天郇昰再被水往前冲一点的后果,也许这个人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这样一个在这个时代,眼前这位让自己觉得有点奇怪的人,如果连认识的机会也没有,是多么遗憾的事情。这个时候,薛蟠还远远没有想到,他们之后的相濡以沫与心心相印。
郇昰如果知道薛蟠脑中的想法一定会诧异,因为在这之前,他的行事觉得是让人产生不了亲近之意的,高墙之中什么都容得下,包藏祸心也好,明争暗斗也好,除了一样,动什么也别动真心,所以还有真心的郇昰在众人眼中是奇怪的,他自己只能用面瘫与寡言来隔绝他和那个世界从本质上的格格不入。
因此,薛蟠好奇的他是怎么与五皇妃相处的场景根本没有必要。
京城,五皇子府里,报平安的信终于是送到了。五皇妃看着信,双手都是在颤抖的,还好老天保佑,扬州没有事情,今天终于能睡一个安稳觉了。“皇子妃,世子醒了,您要不要过去看一下,也和世子说说五爷平安无事的消息。”一边嬷嬷在听了这个平安的消息后,也是把悬空的心放了下了,不管郇昰是不是刚刚入朝,他有没有什么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只要府里的主子没有事情,光这一点总算是让五皇子府中众人又找回了主心骨。
五皇子妃却是顿了一下,“不了,世子还小呢,这些事情他也不懂,你也别让府里人吵着他。”说着便是回了内房。嬷嬷看着这样的五皇子妃,也只能心底摇摇头,这就是天家子嗣的婚姻,根本谈不上什么温情,到了五皇子这里就更冷清了一点。除了洞房那夜,五皇子也没有进过皇子妃的房间,这事情宫里没有人管,生母早亡,养母后亡,皇上是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的,等皇子妃被意外爆出了怀孕的消息,也让皇上放下了心来,总算五皇子已经有了子嗣,这也就行了。
五皇子妃却是坐在了梳妆镜前,呆呆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扬州的局面已经得到了控制,刚才接到信的喜悦却没有半点为了郇昰,而是另一个人,郇昰没有事情了,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个人也会平安无事呢。
一念缘起,却也是一念孽生,在豆蔻年华的惊鸿一面,让那个人留在了自己的心里,满以为会是天定良缘,却没有想到自己会嫁入皇家。
想着那个在洞房之夜就怀上的孩子,自己真的喜欢不起来,这是不是意味着对于心的背叛。“咳咳——”五皇子妃用力地咳了起来,就在产后她的身体也是慢慢不好了。心病还要心药医,她的心药已经是回不去到不了的江南烟雨。
26斗草生乐意
五皇子妃心里记挂的人是谁;郇昰是没有心情去管的,既然他们已经结成了夫妻;对方无情也好;他自己无心也罢,这事情已经不得悔改了;比起不能自由出行的五皇子妃;郇昰觉得生而为男是一种幸运。
而他能做的是对自己的孩子好一点;不要让儿子重复自己走过的路。但是有时候郇昰也会想;如果小儿接触了那些不属于天家的温情,以后会不会心软而不能存活在冰冷的皇家之中。无论如何,现在儿子还小;可以好好地养;所以他早定下了其为世子;在儿子身边照顾的也都是自己的人。
当府中的线报送到郇昰的手中时,他只是沉默了一下,就收好了。他的妻子如果只是在心中想想从前,不愿面对现在的话,也就这样吧。人要公平一点,自己也没有付出过一丝半点,凭什么要求别人呢?却是不知自己这样的想法在这个时代的标准看来,是那样的离经叛道。
这日宋诠从苏州回来,前一段时间林海请他过去指点一下了林瑜的课业,为的是林瑜进入江南最著名的湖畔书院的考试,而林海本是要亲自教导的,结果出了扬州的事情,整个江南都被牵扯了进去,他自是得不到空了,这会趁着书院还没有开学,让林瑜也来金陵放松两日,之后就要正式入学了。
却说在薛家见到了郇昰,宋诠倒是一愣,他是听说了五皇子在这里受了伤,倒是没有想到救人的是自己的好徒弟,还想着怎么称呼郇昰好的时候,就听见他说,“宋先生,能在江南遇到你真是缘分,我也是才听楸枰说了才知道你收了他做弟子,伍还是感念当年先生的一番教导。”这的楸枰是薛蟠的表字。
宋诠摸了摸胡子,摆手称不,“五爷不用客气,当时我是你们的老师,自是该教书育人,如今老夫已经丁忧卸甲,不想凭着你我之间浅薄的师生之缘竟能再遇,也真是天意。”这话说的是十多年之前,宋诠当过几个月的四皇子与五皇子的老师,可是后来四皇子过世了,皇上也是让宋诠入了刑部。一晃眼十多年,眼前的郇昰已是没有了当年的小豆丁的模样,就是这板着脸的样子,还是有迹可循。“五爷此番也是幸免于难,以后定会时来运转的。”
“那就借先生的吉言了,不知可否再称我为一声森伯?”郇昰说的是当年的一句戏言,那时候他与四哥还小,没有表字,一日宋诠教导他们有关茶的知识,说到了茶的别称,其中他选了森伯,而四哥选了苍璧,作为表字的一件趣谈。如今旧时重提,也是郇昰有心拉近与宋诠的关系。
宋诠倒是被这个称呼勾起了当年的回忆,小时候的郇昰就已经有了他自己选的那个‘森伯’一词般,应了其中‘方饮而森然严乎齿牙,既久四肢森然’的感觉。但是选择了贡茶尊者苍璧的四皇子,却是早早不再了,难道是恩宠太过而压不住吗。这也就是一转念的想法,宋诠倒是从善如流的叫了一声,“森伯,这当真是有点怀念的味道,老夫也只敢在金陵叫着。”等回到了京城那个是非之地,他们都不是简单的宋诠与郇昰了,自是不能有这般亲近的称呼。
“先生,你们的悄悄话可是说完了。”薛蟠带着林瑜与薛父薛母请安之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把林瑜介绍给了郇昰。“这位是郇伍爷,京城来的。这是林海姨夫的儿子林瑜。”
“郇伍爷好,小子林瑜。”林瑜已经听薛蟠隐约提过了这位的身份怕是不低,薛蟠倒是没有直接说出郇昰是皇子,这个时代的人对待皇家总是过于的恭敬,像是他与老师那样的人可是凤毛麟角。
“恩,你好。”郇昰照例是没有多说什么,他在京中就听说了林家收了一个养子,如今一看也倒是与林海有着一脉之风,希望是个不错的。就是林海那个人,倒是个是父皇的纯臣,江南有他在也是一件好事。
“好了,大家也算是认识了,今个本就是出去踏青散心的,你们也不用在相互客套了。我们今天正好有四个人,也是能玩玩斗草的时候,上次蟠儿不是看着想要找点课业之外的游戏吗?这个时节就该去斗草。”宋诠充当起了大家长的角色,带着这几个年岁相差的少年们一同去逛了曲杵院,那里是个四季都宜一游的地方,花品甚多。
“斗草?”郇昰却是没有玩过这个东西,只是在宫里看着小太监与小宫女们玩过,他们就是找了几根草比比韧性,看哪一方手中的草会先断了,便是输了。也是知道这是一种最简单的方式,远不是诗中说的斗草得珠玑,那可是要相当的文识才行。
“五哥没有玩过吗?花草不分,只要谁能对出的名字多就算是胜了。白居易都说了,抚尘复斗草,尽日乐嬉嬉。我们也要试试才好。”薛蟠看出了郇昰眼中的困惑,恐怕他没有玩过这般有意思的东西,也想拉着郇昰多尝试一下不同的生活,也能留下一些轻松的记忆。不是满布红墙宫锁的冷清。
这时的薛蟠根本没有想得太多,在他看来郇昰的性子是不太适合登上皇位的,那种深藏的柔情许是难得,但是在皇位上若没有过硬的实力,却是会害了他。
虽说薛蟠已经对朝中大局有了个宏观的认知,在他看来太子这个位子上的大皇子可是极不好做的,自古以来做太子有好下场的寥寥无几,而剩下的几位皇子,皇上也没有什么偏好,要是真的有还是对着六七八这三位更加偏疼一点。
两人却是没有想到,后来将整个大庆弄得暗潮涌动的诸位之争,以及改变了历史的车轮的世界转折,就是在这个初夏之际开始的,引发的导火线就是这场扬州的大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