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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意:“你的意思是,若要聚魂,只需要她的遗物?”
孺子可教也。我点了点头,觉得方才的一大通话没有完全白讲,甚是欣慰。
他有些犹豫地再次开口:“那,是需要烧掉或者是其他形式的弄坏吗?”
免费赠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人倒是虚长了岁数。我堂堂一个掌灯者,居然被他想象得如此不堪,就像一个在民间出现频率极高的职业。哦,对了,貌似是叫跳大神什么来着的。。。。。。还不如天桥底下卖狗皮膏药的半日仙。
我耐住性子给他解释了一番,大意是说我只是借用一下,过后会归还的。
不辞劳苦地来到宁都帮忙,就算被我弄坏了,也是那遗物的福气。我理所当然地想着。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是事不宜迟,立马要把它拿给我,好让我赶紧干正事。
了解到他迫切的心情,干脆我跟他走一趟便是了,也省得他两边来回跑。
九曲十三拐,我们来到了一处醉仙居中极为隐蔽的楼台,名曰凤凰台。楼台并不高,跟长了十年的杨树差不多,是以被周遭粗壮的树木给掩盖住了。说是凤凰台,真跟凤凰有些渊源,楼台近处种着许多高大的梧桐,以及一些青翠的竹子。楼台的装饰也是以凤凰为主,红砖黛瓦,栩栩如生的凤凰刻画于其上,仿佛下一刻就能看见凤凰飞落在上面。
想来这醉仙居的主人如果不是轩丘浥,那也是个身份极其高贵的人。不然普通人家,谁敢在自个的地方弄满了凤凰,这不分明是活腻了嘛!
当我走到台上时,总算明白了这凤凰台的用处。原来是舞蹈用的地方。
地上铺了一层不知名的东西,使得人就算跌倒了也不会受伤。而且踩在上面,有一种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的感觉,恍如那支飞天。
转眼间,他已经不在我身旁了。等到他回来时,手上赫然多了一套梨花白的霓裳。
正是我欢喜的颜色,不自觉多打量了两眼。不看不知道,越看越是觉得那套霓裳甚是合眼缘,就像是从前心爱之物一般。
他看着我,不由得笑得那一个亲切,说:“她生前有两套最爱的霓裳,这是其一。”人道是爱屋及乌,诚然,这话不假。
不过是衣服而已,便得他这般珍重,如若是人,还不得被他捧上了天?果然老天还是非常公道的,让她得了尊贵的身份,才貌双绝,并且有人轻轻摇头。
施法让那件霓裳停留在半空中,我祭出星雨灯,口中喃喃着那些繁琐又复杂的咒语。视她为珠玉,便不留给她一个好的结局。
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
造化弄人,我不禁星雨灯发出璀璨的光芒,仿佛照亮了轮回路。
半晌,什么事也没发生。难不成是我的术法失灵了?疑惑地察看着星雨灯,迸发出一阵耀眼的光,似乎在诉说着我冤枉它了。而事实上,的确不是我的术法问题。那这问题,就只能出在静姝身上了。
我遗憾地说:“她的魂,我是聚不了了。兴许她已经走过忘川,喝下孟婆汤。”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身形一晃,如若不是及时扶住楼台的护栏,怕是已经跌坐在地上了。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是那么的凄然与黯淡,他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是许久吐不出片语只言。
直至今日,我才发现自己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我本可以就此辞别他,安安乐乐地回堂庭山混日子。然,我却开口告诉他,虽然这魂是聚不了,但是我能帮你看见她以前的一切。
想来他那么个无双的谦谦王族公子,与静姝帝姬,是极好的一对佳偶。不料却被云衍捷足先登。这其中,或许大有隐情。
于是我着力说服自己,帮他是为了满足我的看客心理。这想法顿时让我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我说:“忘川的岸上,长着一种凄美的血色彼岸花。亡魂在地府中,只要看到了那种花,就会想起前世。同样的道理,只要我对着彼岸花施法,也能让你看到她的前世遭遇。恰好,我这儿有一朵彼岸花。”
那时,少虞闯了一趟忘川。不知怎的记起我满院子的梨花,便顺手摘了朵彼岸花赠给我,说是让我长点见识,看看梨花以外的花。
他不喜我那院子的梨花,皆因梨花,代表纯真的爱,一辈子的守候分离,但我却是对它们宝贝得紧。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是以,纵然结局是凄惨的,我还是爱着那梨花。
再后来,不知为何,少虞那原本冷清的院子,也种上了满满的梨花。
兴许那彼岸花是他第一次送我的花,也是唯一一次,于是乎,我习惯把它带在身边。然,这次要牺牲掉它,我还是万般的惋惜,琢磨着下次怎样要少虞再送我一朵。
慢悠悠地从乾坤袋中拿出那朵保存得完好无缺的彼岸花,我的心揪住一阵一阵地痛。罢了,就当是日行一善吧。
面对他期待的眼神,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先告诉他,这法术需要耗费一定的心神,所以我不能在一天之中施展得太久。
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默默地抬头看天,我私下认为自己离成为圣人不远了。这等费心费力的事,以前我是万万不会做的。莫非是我体内的寒气还没清除干净,导致了性情大变?
把彼岸花涅成粉末,施法让它散入星雨灯中,不久,袅袅的烟雾从灯中逸出,交织成一片幻象。
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沉寂的气氛,接下来是众人的道贺声,以及洪亮的男人笑声。那婴儿,就是静姝不错。那男人,不用说也知道是灵帝。
从襁褓之时,到了她的金钗之年,我们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乍一看,她的确是个无可挑剔的帝姬。相貌、才华姑且不谈,就是那行事的风格,也无不彰显着王家的气度。她对谁都是温顺乖巧的模样,但是她眼中的一丝丝狡黠,与孩子气尽数收入我的眼底。她被灵帝视为掌中宝,即使是年幼丧母,也毫不动摇到她的地位。
说来灵帝的后宫,从王后也就是静姝的生母难产去世以后,便热闹了起来。一众妃子个个不是省油的灯,闹腾得王宫鸡飞狗跳,无一日之宁。但是,素来是没有哪位不长眼的敢招惹这位帝姬,皆因她身份高贵,况且她虽是顶着人畜无害的脸,但也是有这七窍玲珑心的主,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呵,那你就早早自挂东南枝算了,省得被折腾得生不如死。
在幻象中,她穿透了我的身体,直直离开了。我不禁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像是再回味着自己儿时的趣事一般,尽管那些回忆,我已经全然忘了。
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的面容,我慌了神。那张与我愈发相似的脸,不约而同的小动作,无不昭示着我跟她,本来就是同一个人。现下,我的心情委实高兴不起来了,仿佛被一只小虫在心里钻来钻去般难受。
同样,轩丘浥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在看到有人想要欺负她的时候,真恨不得冲上去保护她。可是,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
连带还有那个不受宠的弟弟。
王室的血脉,终究到了他们这一代式微了。
灵帝后妃无数,却只有这一男一女,皆是王后所出。冲着这一点,那公子的身份本来就该比静姝高出些许,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可是,这个用王后性命换来的公子,却很不受灵帝待见。在宫中没地位不说,常被后妃打骂,就连宫女都敢羞辱他。能活到继位,全是托赖静姝的照料与爱护。
灵帝几乎是要力排众议,立静姝为女君,继位成第一位女帝。这下子,换那帮老顽固不依了。想来祖宗的基业,怎能落入一个女娃手中,于是各种死谏轰轰烈烈地进行着,最终都以闹剧收场。
我猜,灵帝应该是真心爱着他的王后的吧。不然怎会让自己的亲生骨肉遭这般苦?
他只是恨他的出生,夺取了她的生命。
☆、金风玉露一相逢
每每瞧见那公子害怕的神情,我的心都似被咬过一般,痛得厉害。许是人们说的血现在,我不得不接受我就是静浓于水吧。他身上流淌着的血,毕竟和她的是相同的。
接受了我是静姝的现实了。尽管我还是心底颇为抵触,可是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么想着,看向轩丘浥的眼神,顿时变得复杂了。
时光飞逝,相信他对于前面的十几年也不是太感兴趣,于是善解人意的我,不断地加快那段记忆的重现,像是走马观花般让人晕眩。实则是,没有人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