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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不如天算。灭门做得实在是有失专业了些,说是派去了最厉害的兵不血刃的杀手,孰知还是让一个只有三四岁大的孩子逃过了。
自然那批杀手也是从此不知所踪了,有人说是灵帝顺带把他们给解决掉了,也有人说是遇到高人把杀手全部杀了,把孩子救走。
先不论哪一种才是历史真正的版本,反正水氏是有一个遗孤。哦,对了,如若算上自小便到青溪学法术的水生烟,那便是两个了。
如同所有的戏本子一样,背负着灭门惨案的孩子,总是会有一些奇遇,尔后学得一身的好本领,接着去找仇人报仇。那个孩子就是水无痕。
水无痕绝对是个阴狠恶毒的人,用尽了手段当上了前朝的国师,并且不断地教唆殇帝,做一些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前朝的灭亡,她无疑是一根导火索,真正的千古罪人其实并不是殇帝,而是她。
故事的结局,毫无悬念。孤女复仇成功,前朝破灭,应了那个预言,而且王族血脉也断了,最后她自己也赔上命。
倘若说他们都觉得我是静姝的时候,我心中尚有五分怀疑,那么听了这些王族秘闻后,我悄悄估算着还有三成的把握是认错人了。
水无痕,原来这世间真的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可是,悲剧已经落幕了,现在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应该告诉我的,他都说了,对于他的隐瞒,我不感兴趣。说实在的,两个有共同利益的人,怎么会不选择联手呢?
只是觉得静姝很可怜罢了,不幸生在帝王家,就连自己的丈夫都着急篡位,一个末代的帝姬,要肩负的实在是太多了。
如此一对比,突然间发现我们堂庭山还真是个仙境。虽说我们之间都会有小打小闹,但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嘛,这也算是彼此增进感情的联谊活动。不像这人间,个个尔虞我诈,斗个你死我活。。。。。。
见我一脸的呆滞,他咳嗽了两声想让我回神。我不满地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往门外走。这下轮到他慌了神,立马想要拉住我。
我谨慎地避开了,逃也似地向着大门飞奔而去,临走时留下一句“有缘千里来相会”。尔后,偌大的园子里,便仅剩下砸东西的声音。一时间,我有些悻悻,还好跑得快,不然一个不小心砸到了我,纵然不会有大毛病,可是痛一回是少不了的。
走在车水马流的大街上,莫名地激动起来,可能是许久没有这么的热闹过了,连带着看什么都特别的顺眼。
都说每一处地方都有自己特有的东西,我们称之为“特产”。譬如说,我们堂庭山偌大一座仙山,里面最有特色的就是少虞那张冰山脸,跟大家喜闻乐见的马吊。而宁都的特产,恐怕就是那位静姝帝姬了。
当你在宁都想要夸一个姑娘貌美,你该说:姑娘长得跟静姝帝姬有七八分相似,那姑娘肯定对你另眼相看。当你想夸一个姑娘有才华,你可以说她:尽得静姝帝姬的真传。而至于什么忠君爱国之类的辞藻,更加是与那个名字息息相关。
一路上,我就在纳闷,天天提起那个名字,他们当真是不厌倦呀,想来那帝姬的确算是个传奇了。
可是又沉思一番,那样传奇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我,我就是再自恋个几十倍,也想象不出那样的事。说不出的怪异。当初我就该老老实实地呆在堂庭山。悔不当初啊!
堂庭山,我已经有一个半月没有回过去了,每天看着少虞纸鹤中的寥寥四字,不觉有些无趣。凡间就算再其乐无穷,说到底也不及我们堂庭山。我向来就是个行动派的人,一旦有了这么个想法,立即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堂庭山。
而另一方面,翻遍大街小巷都找不着我的云衍,急得都快要把整个宁都给掀了,转身让人继续写信催那个人赶回来。
☆、十里春风不如你
回到堂庭山的那天,依旧艳阳高照,无风无云。
满怀激动地直奔疏影那,谁知道却是大门紧闭,溯清不咸不淡地丢下句“她还没有回来”就自顾自地走了。这阵势,活像是我把疏影落在外面,一个从疏影那到我的风鸣居去,需要经过少虞的住处,于是我便决定去他那骗杯茶喝喝,顺人凄凄惨惨戚戚。暗自咬牙,疏影现在说不准正跟秦月明在郎情妾意呢!得,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到最后还落下个恶名。
便磕磕瓜子,交流一下小道消息。
可是我翻遍了他整间屋子,愣是没有找出他来,不禁有些灰心丧气。
溯清那厮最近也不知道在瞎忙活些什么,每次见他都神色匆匆。外出一趟回来之后,连找人打个马吊都凑不起了,顿觉生活一片黑白。其实也不是山里没有别的闲人,皆因我那打马吊的功力忒深厚了点,所以大家基本上是不愿意跟我切磋的。曾经因为这缘由,我洋洋得意了很久,而今才到当时错。实乃我之过。
独自在山里晃悠着,不知不觉有来到少虞那,罢了,主人不在,我就自己进去找乐子。
那一屋子的梨花,倒是和我的风鸣居很相似,颇有抄袭之嫌。满眼的梨花,如团团云絮,漫卷轻飘,美不胜收。怪不得有一首诗这么写:“萋萋芳草忆王孙,柳外楼高空断魂。杜宇声声不忍闻。欲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
现下少虞不在家,这么说倒也是合情合理的,可惜不是在下雨的黄昏来这儿,我不禁有些失望。
啊呸,我这猪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一定是这些天太过无所事事了,所以脑子也变得不太好使了。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是尽早把它扼杀在摇篮中吧。
天人斗争中,来到了我平时基本上不会进的书房。兴许是受戏本子的影响,潜意识地,我一直认为书房里面肯定会藏在不少秘密,而且都是有关风月的事。
尽管我跟少虞混得很熟,但是难保他在外头没两三个红颜知己,万一两人互通的情信被我瞧了去,也极为不妥。于是,十年间,我入他书房的次数屈指可数。
看来从前我是对的,这么一进去,便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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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虞这人,从前我还敢打包票说自己了解他,现在又似乎并不是很了解。原以为他是个挺傲娇的人,却不料他倒是个风流胚子。
望着他书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的那几十只纸鹤,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他招蜂惹蝶的本事也太厉害了吧,当真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趁着现在四下无人,我鬼鬼祟祟地摸过一只纸鹤来,偷偷打开来一探究竟。这不看还好,一看又是吓傻了。
纸鹤里面娟秀的字迹,简洁的话语,除了我,还能是谁写的?那么其他的纸鹤,不用猜也晓得是我这些天写的。脸上一红,随手就把它扔到一边去了,也忘了要装作没来过。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把纸鹤下面压住的宣纸来看。乍眼看来,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宣纸,可是我们堂庭山乃是隐世仙境,怎么会又这么不上档次的东西呢。所以说,它的真实身份是,仙山的宣纸。
好吧,当我的脑子又短路了吧。它到底是什么宝贝,我怎么会清楚?又不是我的东西。
然而从上面的内容看来,是有凡人作法希望少虞给他妻子聚魂。
这事简单得很,想我向来在堂庭山白吃白喝,也是时候做一下贡献,减轻大家的负担。其实说真的,我就是在拆开那纸鹤之后,觉得一时间难以面对少虞。
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又可以再凡间溜达些时日了,这么一想,实在是不得不夸一下自己的机智。
再次出去,我本来还是想告诉溯清一声的,好歹让他知道我去忙活的是正经事,不像他,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有动了什么歪脑筋。
不料,扑了个空,只好一个人萧瑟地离开了。 这次的目的地,与我也忒有缘了些,居然就是我刚去过的宁都。一夜路程,足以赶到。不过,现下有的是时间,所以我并不着急,磨蹭着到了中途一个小镇上稍作歇息。
是夜,明月高悬,春风十里。时不时会有犬吠声从小巷中传出。趁着月色正好,我也学一学那些骚客文人秉烛夜游。可惜没有蜡烛,唯有委屈一下我的星雨灯。
入夜的小城,静谧而古朴,仿佛时间在这儿停止了。小城以前叫什么名字,大概没有多少人还记得,只知道如今唤作“殇城”。
当初静姝帝姬殉国的葬天舞,就是在这小城的城楼上舞出的,于是这原本并不起眼的小城,成为了百姓心中一个特殊的存在。或许它是前朝最后的象征,这儿基本找不到改朝换代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