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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吗?
再次痛哭,已然不知道这样的绝望该用何词来表达,只当再一次努力爬起时,脑海里想到的是刘幕,此时此刻,突然好想见他,好想听到他的声音。
他在哪里?
不不,不能见他,这模样让我如何见他?
不,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这模样,这么丑,这么肮脏,这么的伛偻……
那我该何去何丛?
可不管我是如何的痛苦,如何的茫然,腹中的饥饿告诉着自己必须找到吃的。
看到了不远处的包子铺,我摸摸怀里,钱袋呢?钱袋怎么不见了?
摸上脖子,还有脖子上的项链还在,这项链是从宫里带出来的,多少值点钱,得赶紧去找当铺才是。
“使疯婆子,竟敢偷我的项链。”就在我解下金链子时,一只肥胖的手突然横了过来抢走了链子。
只见一个长相蛮横的妇人贪婪的望着被拿走的金链子。
“这是我的,还给我。”我冲上前去夺,然而,身子根本不能快步走,才半步,就痛得不行。
“你的?你看看你这模样,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大家快来打小偷啊,这小偷抢我的东西。”妇人突然高喊。
一下子很多百姓围住了我。
“我,我没有偷,这项链真的是我的。”我急急辩解,但声音早已哭哑,发出的声音弱如蚊声,在闹哄哄的人群中,根本没人听到。
“最恨小偷了。”一女子上前就踢了我一脚。
我忙蜷缩起身子。
“打他。”偷项链的妇人喊道。
恐惧的看着周围,我拼命往外爬,根本毫无用处。
眼看无数的脚落在了地上,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们还有同情心吗?竟然那么多人欺负一个人。”
这声音?这声音……
许是那个男人身上不得不让人臣服的气势,周围的人让出了一条道。
背着阳光,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样傲岸,修长,目光是那般的温煦。
这一刻,忘了疼痛,我站了起来,看着他向我走来,满脸欣喜,张嘴欲喊,却在他说话之时,仿如一盆冷水被浇了下来。
他温和的说:“老婆婆,你没事吧?”
他,他叫我什么?老婆婆?他叫我老婆婆?我僵在原地,只愣愣的看着他。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塞在我手中,笑了笑。
“幕哥哥。”清爽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就见一个穿着鹅黄裙纱的少女窈窕走来,见到我时说:“老婆婆,这些钱你可以买些吃的,再去治治伤,别人就不会欺负你了。”
她是谁?怎么会和刘幕认识的?
我望向刘幕,却见刘幕正四处看着,那目光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幕哥哥,时候不早了,我们快找家客栈住下吧,若是再下雨就麻烦了。”少女说道。
“也好。”刘幕点点头。
看着他们一步步的离开我的视线,我踉跄的跟上,喃喃不清的喊着:“不要走,不要走,是我啊,我是京云啊。”然而,这样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见,更何况是他呢。
我只得锁紧着他的身影,努力的跟上他,然步脚步一快,身子就钻心的痛,每走二步,我就得停下喘息,让这样的痛楚稍稍平缓再跟上。
可一柱香的时间之后,当我平缓了痛楚抬起身子时,已没有了他们的身影。
人呢?人呢?我四处寻找。
“刘幕,刘幕——”我悲伤的喊着,就算喊声近不可闻,依然喊着。
“老婆婆,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啊?”那个清爽的声音从后传来。
我迅速转身,就见她和刘幕站在我身后。
刘幕的深邃的视线紧锁着我。
泪涌上眼眶,心底一慌,赶紧低下头,慌着摇摇头,就离开。
不见了他,想见他,想在他身边,哪怕多看一眼也是好的,然而,当真正与他见上了,心里竟有一种恐惧,近君情怯,怕他认出我来,怕给他不好的印象。
匆匆的离开,这一次,不敢回头,怕再回头,又会忍不住跟上他。
夜深了下来。
天气更为冰冷。
找到了一处破庙,点起火取暖。
将自己蜷缩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喃喃,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几天前,我与他还在谷里幸福的在一起,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女孩子是谁?她长得真漂亮。
耳边是刘幕那一声‘老婆婆’,他竟然叫我老婆婆。
痛哭起来,嗓音还是没有好起来,呜呜咽咽的,低鸣着,悲伤的,绝望的低鸣。
“吵死了,哭什么?”懒懒的声音,有些稚气,又有些困意。
我被吓了一跳,转身,就见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少年睡在干草堆上,长相俊美,但此刻满脸的不悦:“老婆婆,你哭什么?家里死人了?”
只是个孩子,我松了口气,摇摇头。
“那是因为脸被人毁了?”
我一愣,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从这深度看来,”少年老气横秋的道:“应该是被女人毁的吧。”
他才不过十三四岁吧,是怎么看出来的?
少年打了个哈欠,又道:“看你露在外面的肌肤,年纪也不大,乍一看还真以为是个老婆婆。”
我黯然,连一个孩子都能看出来,他为什么没有看出来?
然而,心中又庆兴他没有认出来是我。
少年又躺了回去,“不要吵我。”
我重新坐回了柴火边,茫然的望着前方,直到饥饿再一次袭来。
摸上肚子,自然碰到了那银袋,忍不住又热泪盈眶,他给我钱的模样,是在施舍一个老婆婆。
当买回了一个包子时,我将三个放在了熟睡中的少年身边,自己又回到柴火边上慢慢吃起来。
腹中饥饿,却没有食欲,只是机械似的一口吃着一口。
就算被他认出来了又怎样?
我又怎能以这样的面容待在他身边?
吸吸鼻子,强迫自己吃下包子,可吃到一半,忍不住又湿了眼眶,将头埋入双膝之间,默默的哭着。
我该怎么办?
“犯了什么样的错才会被挑断筋脉?一般的门派拿出这样的规法来,除非是欺师辱门之罪,”少年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当今江湖,我还没听说有这样的弟子出现过,除了峨嵋派的,拒说有着倾城容貌的傅京云。”
少年的手玩弄着我给他的二个包子走到我面前,见我愣然,挑挑眉:“你就是傅京云?”
这个孩子是谁?怎么能这般一语中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别过脸:“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少年看着手中的包子,想了想说:“我正缺少一个跟班,以后你就做我的跟班吧。”
我愣愣望着他,这孩子在说什么?
少年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这里有二十颗药丸,每天一颗,能缓解你身上的痛楚,吃完了,也就不会疼了。”
我被强迫性的接过。
见我还是怔忡着,他不悦:“怎么?怕我下毒?你这鬼样,谁会来毒你?”
虽然不明白这少年的意图,但他说的也对,我这模样,还有谁会来害我?
身子确是一陈陈难忍的痛楚,不再犹豫,取出一颗药丸便吞下。
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身上的痛楚缓了下来,直到完全消失。
全身心顿时一松。
此时,少年又睡下了,我走到他身边:“谢谢你,孩子。”
声音在此时,已恢复了一些。
“叫我老爷。”
老爷?要不是心情沉重,这会真会笑出来。
少年又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跟班了,别这么肮脏,给你银子去打扮打扮。”
打扮?我苦笑,我这模样,再怎么打扮,也没用的。
少年看了我半响:“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我点点头,又突然有种害怕的感觉,害怕他不回来。
这个少年是在我变成这样之后第一个没有露出嫌弃眼神的人,还主动与我说话,赠药。
很奇'。。org:'怪的心理,但我确实突然对他产生了一种亲近感,仿佛是抓到了一根浮木。
少年没有让我久等,他回来时,拿了一大包的东西。
“换了。”他说完,又去草堆里睡了。
打开包袱,里面是老妇人的衣裳,还有一个木梳子。
看了少年一眼,我到角落里将身上肮脏的衣裳换下,换上老妇人的衣裳,再将发盘起来,此时的自己,外人看起来真应该是个老婆婆了。
“好了吗?”少年困意的声音传来。
“好了。”我道。
“再将这个戴到脸上。”少年伸出一只手,手上拿着一块软皮:“这是易容皮,戴上后能给你一张全新的脸。”
接过戴上,可我无论怎么戴得平整,摸上去时,依旧是凹凸不平的。
只不过这些凹凸不平被皱纹所掩饰。
“谢谢你。”我真心感谢。
“叫老爷。”
“你那么小,我还是叫你公子吧。”
“叫老爷。”声音里已有了不悦。
“好吧,老爷。”我无奈。
正说着,清丽的女声在外响起:“幕哥哥,你为什么一定要找那个老婆婆?”
伴随着声音,修长的身影已经进了庙,幽黑深邃的眸子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