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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走快点。”柳吟在耳边崔促。
就在走到迎亲队伍与送亲队伍的中间时,一咬牙,我猛然推开她往西面跑去,那里是山林,尽管现在是冬天,山坡尽是光凸,但低矮之处的荆棘却是极为密集,只要跑了进去,要藏身应该不是很难。
拼出全力往前跑着,力道之大,只觉双脚几尽麻木。
“住手,那是我们大汉的吟佳公主,你们敢?”猛然,一道喝道喊起。
我不敢抬头,可那道声音里的愤怒却让我忍住回头望了一眼,就这一眼,使劲跑的双腿几乎失去力气。
西戎迎亲的队伍近百余人竟全举起了手中的箭对准了我,只等一声令下就百箭齐发。
“吟佳公主,你再敢往前跑一步,我们就当你是藐视我们西戎,将你箭射于此。”西戎迎亲队伍首领的话通过草原的风传了过来。
不能停下,不可以停下,一旦停下,这辈子真的会绝望。
好不容易出了宫,不能再回去。
刘幕,你到底在哪里?是生还是死?
此刻,脑海里想起的是刘幕傲岸的身影。
“公主,小心——”这声音我熟悉,那是送亲队伍礼官的声音,他的声音满是恐惧和害怕。
我慌然回身,就看到了数百只箭朝我射来,密密麻麻,晴好的天气突然间似乎变黯了。
呆呆的看着这些越来越近的箭支,这瞬间,忘了反应,甚至没有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是一种奇异的平静,以及脑海里闪过的那个身影,我喃喃:“刘幕,我来了——”
或许,早在北道岭爆炸的时候,便知道那一堆炸药,刘幕生还的机会渺茫,可依然没有死心,一直在告诉着自己,刘幕没死,他还会来找我。
可他若真活着,这么久过去了,只怕早就已来找我,没来找我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他已然不在人世。
也罢,活下去对我而言是种痛苦,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活着呢?
索性不再跑,而是停下了脚步,缓缓的闭上了眼。
有些东西是上天注定的,不管怎么挣扎,最终还是逃不开那个牢笼。
也罢,人生如风,就此结束吧。
腰上陡然一紧,身子被拥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
我猛然睁开眼,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人,这个我朝思幕想的男人。
不敢相信他出现在我面前,不敢相信手中的温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如是说,轻轻一挥袖,那些箭随之而落,抱起我几个起落离开。
“你的脸?”入眼的是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美面庞,只是这张脸的左颊被一道极深的疤痕破坏,疤痕从额贯穿下鄂,直到颈部。
再见面,恍如隔世,眼底早已聚满泪水,痴然望他,亦是心疼的望他,不用问,便知道这道疤痕是如何来的。
“已经好了。”他笑笑,毫不在意。
死死的,紧紧的抱住他,却在感觉到他的左臂袖子竟是空荡荡的,“你,你的手?这,这……”“没有了而已。”他说得云淡轻……
“怎么会这样?”泪哗哗而流,心疼的望着这个曾是至尊,狂视天下的男人,他曾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那么的傲睨世间,如今,俊美依旧,可面容沧桑……
我心疼,好痛,好痛。
“别担心,一切都过去了。”他嘴角微扬,看着我的目光柔极了。
我哽咽的摇摇头,宁可他眼底留着的不是温柔,而是以往的薄凉,冰冷,甚至是满满的杀气。他的改变是因为我,他变成这模样也是因为我,他的人生因为的存在而脱离了原先的命运,他是天子啊,是天下之主啊。
“青华,一切都过去了。”他的右手轻抚上我的脸。
抱着他失声痛哭,心疼的感觉越来越沉,越来越重,该受到老天惩罚的人是我,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心痛得窒息,但此刻,除了紧紧的抱着他,放声大哭,不知道该说什么。
天地广阔,但此刻,只剩下我的哭声无穷无尽。
“青华,别哭了。”他用下鄂轻摩着我的发丝:“幸好我来得及时,要不然,只怕要随你去了。”
“值得吗?值得吗?”我哭着朝他吼,为了一个女人,他的人生都在扭转,明明当初他可以轻易登上皇位,却因为我的自焚而再次放弃,值得吗?值得吗?江山是何其重要,天下女子何其多,他却……
“爱上了你,我无怨无悔。”他轻轻说。
我摇摇头,再也说不出话来,只用哭声来表达此刻的无尽心疼。
“把公主还给我们。”一道粗嚷门在身后响起。
我充耳不闻,只是紧紧的抱住眼前的人,埋在他怀里哭着。
除了心痛,心疼再也融不下任何。
同时,还有恨,无尽的恨意。
当我停下了哭声时,印入眼里的是紧紧包围着我们的西戎士兵,为首的一人在说着什么。
当听清楚时,我从刘幕的怀里走了出来,面对着他道:“你错了,我不是大汉的吟佳公主,那个人才是。”
我将手指向被西戎士兵包围着的送亲队伍中的刘吟,看着她原本就不健康的脸色变是惨白。
我继续说:“他不想嫁给西戎王,打算逃跑。”
“那你是谁?”
“我?”我望向刘幕,泪再次划落,望着这张俊美如神砥的面孔上那一道狰狞的疤痕,望着他在风下轻轻飘动的空荡的袖子,握起了拳。
是心疼,是怨恨,心疼他所受的苦,怨恨刘荣的绝情,柳孜的狠。
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恨意,刘幕走了过来,轻执着我的手:“青华,我们该走了。”
他面庞平静, 只是微笑的望着我。
闭目,泪纷扬,良久,我才睁眼,对着那个首领着:“我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也是这个男人的妻子。”
此时,刘幕的神情一冷,眼底陡露杀意,对着这群人说:“你们是让出一条路,还是想我杀出去?”
那些人皆一怔,他们从方才挡箭就早已见识到刘幕的厉害,这会,那首领沉思了一下,手一挥,所有的人都让开了一条路。
“你,你是?”送亲队伍的礼官突然冲了过来,激动望着刘幕,“你,你是先,先……”
刘幕淡淡一笑:“我只是个江湖人士。”说罢,牵起我的手,大步迈了出去。
我亦步亦趋,只痴痴的望着他的轮廓,这一刻,脑海里只有他的面容,无论他走到哪里,我都跟随。
草原的风带着阳光的感觉,带着清新的味道。
“浪迹天涯,日子只怕不会安宁。”他没有回头,只是平淡的说。
“我不怕,只要跟你在一起。”这一路来,我的目光没有片刻移开过他的身影,总是看不够。
“这些日子会苦一些,风餐雨露,很多锁事都要你来打理。”
“不管再怎么苦,我都要和你在一起,风雨同路,患难与共。”
“嗯,以后的日子,不能再回少室山了,不过放心,爹娘和政儿会过得很好。”
是啊,刘荣知道我不见后,他第一个要去的地方便会是少室山,他会让人守在那里。
“有你的地方便是家,不管走到天涯海角,只要有你在就好。”
他停下了步伐,低头深深望着我,我亦含泪回视着他。
他抱紧了我,紧紧的:“对不起,不能给你平静的日子。”
我摇摇头,再次哽咽:“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最好的。”一路来,我们都过得很波折,很曲折,犹其是他的付出,太重了,重得我喘不过气来。
夜宿在一处小城镇里。
这一夜,他向我讲述了北道岭爆炸那天的事,整个武林因为这欠爆炸死伤无数,各门各派的精英几乎灭亡,损失之惨重,难以想像。
巫臣华禹与慕容彤儿不知去向,没人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而他也因为那天的爆炸,爆破出来的碎石弄伤了他的脸,也让他失去了左臂,因炸药的中心地正是魔教众人的聚集之处,魔教可说被灭门。
静静的听着他的道来,我能想像出那天的惨状,那爆炸引起的灰团是如此巨大,直冲云宵,脆弱的人类在它面前如蝼蚁。
这一夜,我死死的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温暖,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深怕放开他又不见了。
“接下来,我们会去边陲的小镇,在那我买了一个普通的宅子,我们就在那里住段时间吧。”他说。
我点点头:“你去哪我就去哪,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好。”他的声音微微沙哑。
闭上眸,我吻上了他,这个吻不夹杂着任何的欲望,只是确认他的温暖,他的存在,辗转吮吸,万分笨拙,就是不想放开。
他一声低笑,被动化为主动。
没有羞涩与矜持,有的只是狂热,只想确定彼此的存在。
这一夜,不安的心在缠绵中渐渐平定下来。
这一夜,缠着他要了一次又一次,就算身子再疲惫,还是想拥有他。
刘幕一直吻着我,灼烈而霸道,强势却深情,只在进入身体的那一刻,温柔如水。
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