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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到闹市口的时候,“闪开!快闪开!”
一个声音骤然响起,随即传来鞭子脆响,“噼啪”一声,似乎要将空气划开,震的人耳鼓嗡嗡作响。
二林急急将车子靠向左边,堪堪躲过后面疾驰而来的高头大马。
听北是个坐不住的,凭声断定刚刚这一鞭子透了十足的内力,一般人绝计甩不出这份力道,心下十分好奇,哗啦将帘子一挑寻声望去……
可,待看清前面疾驰而去的身形,眼里的崇拜瞬间变为激动,单手撑车“蹭”的一声跃下,“好小子,看你往哪里跑!”
说话间听北双腿生风,飞一般远去,快到芙子墨来不及阻止,二林当下就瞪大了双目,仿佛不认识听北一般。
上次因为雨天,路上行人稀少,马儿跑起来毫无阻力,不待听北追去,人马踪迹全无,那人轻易的跑开了。
可是,今天不同,天气晴好,路上行人、车辆熙熙攘攘,虽然马上的年轻人不时的挥动手中的金黄短鞭,吆五喝六,可是马儿的速度明显的慢了不少。
听北追的并不费力,几个箭步,她身子一提,就抓住了年轻人的青襟短衫,“小子,你给我停下来!”
马背上的年轻人颇为诧异的看向听北,“你是谁?快放手,我有急事!”
听北怎么可能放手,她脚下生风,一个翻身就骑到了马背上,紧紧的揪住身前的年轻人,“有急事就可以目中无人,横冲直撞的,快点赔我们小姐的损失,二百两!”
“胡闹!快点下去!耽误了大事让你掉脑袋!”年轻人脸色一片涨红,挥手就向听北劈去。
听北一听气更大了,“呦喂,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撞了人还这么横!我现在就让你掉脑袋!”
眨眼两人就在马背上扭打起来,马儿并未因为背上两人的火拼停下脚步,一路风风火火跑过,引来无数人驻足。
“看啊!那两个人疯了!”
“啊!怎么回事?谁家的姑娘这么厉害,敢在马背上和相公厮打!”
“快看啊,快看啊!”
……
一路行来,说什么的都有,两人一马俨然成了南北正街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马儿跑过周记门前。
闻南恰好出门,看到马背上你撕我掐的一男一女,正要惊叹,蓦然就血色全无。
“听北!快下来!”她急急忙喊出声,惊的都快哭出声来了。
远远的向后望去,没有小姐的影子,却有一条长长的队伍,蝶恋花般的紧紧追着马儿看热闹,竟有许多人鼓掌喝彩,叫好声不绝于耳。
正在景氏酒楼二楼雅间喝酒小聚的花思奕听到楼下吵杂异常,一推窗户探出头,正好看到马背上龙腾虎跃的两个身影,倒吸一口气:“大哥,快看,有耍猴的!”
四人伸头向下看去,从上而下的角度望去,场面壮观又惊心,忽然一个尖叫声传来,“听北!快下来!”
花思奕登时就笑出声来,“哈!三哥,是你那弃妇的丫鬟!这酒今个不喝啦,我们去瞧猴戏!”说着就奔下了楼。
景文昔沉眼仔细望去,一向稳重的闻南正左转右转的手足无措,却不见她们小姐的影子,而马背上的听北显然越战越勇,双手正死死的扣住那男子的腰,势要将他擒下。
蓝慕之看了景文昔一眼,紧随花思奕身后就下了楼。
一袭白衣精绣数株寒梅俏枝的梅映雪拧眉看着马背上翻滚下来的两人,对景文昔说道:“三弟,他们进了赛仙阁,我先失陪了!”说着一撂衣襟,如寒梅落雪,直接从二楼窗户飘了下去。
景文昔沉着脸走进了赛仙阁,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进去,进去后,他立刻就后悔了,自从有了雅玉,赛仙阁他可是从来也没再进去过。
正想退出去,迎面走来一个纤细的身影,脚步不急不缓,面容沉静,可是她的手攥的紧紧的。
景文昔正思量着要不要点个头,也算打了招呼,可是眼前的女子根本就没有理睬他,目不斜视,径直擦肩而过,直进内堂。
景文昔不自觉的就转回了身子,跟在芙子墨身后也进了去。
第015章 仙阁起执
二林将车紧赶快撵,眼睁睁的看着听北和那年青人你扭我踢的进了赛仙阁,确切的说是那人急着进去,听北却死死的揪住不放,两人你拉我扯绕成了一团。
“小姐,听北她进去了!”闻南颤着音扶芙子墨下来。
“闻南,人多手杂的,你看好煜煜,到后院等着,二林,你随我去!”说着,芙子墨率先向赛仙阁走去,二林停好马车,一溜小跑追上。
不是没有看到对面站立的景文昔,可是,芙子墨满脑子都是听北千万别惹出祸事的念头,根本无暇顾及眼前的景文昔还是景文晨的。
她径直进了内堂,不用打听,内堂已经围了一圈的人,听北就在中间,声音还很高。
“你小子的急事就是来赛仙阁找姑娘!混账东西,走,去见我家小姐!”说着听北狠命的揪住那年青人的束腰,拨开人群就要往外拽。
“哪来的疯女人,你给我放手!”年青人是真的急了顾不得一群围观的人,当真和听北动气手来,再也不似刚才手下留了三分力,因为他也看出听北的伸手不错。
众人只听“刺啦”一声,年青人的束腰已被听北扯成两断,衣衫大开。
“哄”的一声,满堂的姑娘、看客笑作一团。
“你这个泼妇!哪里来的野女人!”年青人掩住衣衫,面色青紫,脖子上青筋暴起,举起拳头对着听北就砸了下来。
“赞安!”就在这时,一个三分轻缓三分沉冷四分不悦的凉薄声音自二楼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男子缓步下楼。
暗紫色交领宽袖裾袍,领口、衣襟边缘绞丝金线密绣精致花纹,朱红三镶白玉腰带,头戴束发银冠,飞眉凤眼,俏鼻冷唇,挑高的体形倾身玉立,容姿卓绝,俊美绝伦。
人未至,气先行,声未起,形俱显,人品风流天生一派,慵懒中散着贵气,促狭里透着凌厉,好似一只闲庭信步的猎豹,优雅又俾睨的藐视堂下。
“公子,快回去,老夫人正在发火!”被叫做赞安的年青人一面掩住衣衫,一面躲着听北的撕扯,颇为狼狈的看向自家少爷,恨不得当下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这又是怎么回事?”男子俊眉蹙凝,不怒自威,凉薄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轻蔑,这是针对听北的。
赞安一哆嗦,窘态十足,他这一生的英明今个算是丢尽了,心下一横,反手扣住听北,气极说道:“属下奉老夫人之命一路策马前来,可这姑娘半路出手,痴缠不放,非说什么我惊扰了她的小姐,我真是冤枉!”
“什么?痴缠你?!你这混蛋,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将军,大侯爷,就算是,俺们也不稀罕!可是我没冤枉你,就是你策马狂奔,害的我们小姐的车和崔夫人相撞,你这个无耻之徒,厚颜无耻之极……”
听北本就不擅长口舌之争,原本十足的理,出自她的口就有些蛮横无理的味道,众人没有理会什么小姐的车和谁人的车相撞,偏偏就对“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将军,大侯爷,就算是,俺们也不稀罕!”这句话来了极大的热情。
听北话一出口,当下就一阵吸气声,认识这威仪男子的人不自觉的抬眼扫向他。
果然,男子脸色微变,薄唇缓缓勾起,眉梢轻挑,顿足斜倚楼栏,身形不变,冷声说道:“你们小姐是哪家千金?证据!”
“啊!什么?”这句话思维转变太快,话题跳跃,听北有些错愕,她大声说道:“我们小姐是芙子墨,是我家小姐,我就可以作证”。
众人哄堂大笑,赞安一甩听北的手臂,嗤笑道:“莫名其妙!”
听北本来觉得自己在理,大伙一笑,再加上楼上那主轻蔑的眼神,她登时就火了,眼角余光一瞥,捞过旁边矮几上的一个茶杯,顺手就对着楼上的那位甩了出去。
“嗖”的一声,带着十足的穿透力,直扑那位面门,快到大伙来不及错愕。
“公子小心!”二楼半掩的房门忽然冲出一个粉白的身影,纤手捂唇,娇呼出口,惊恐急切的娇嗔声说不出的酥软温甜。
众人抬头,几番看客惊呼,“快看啊!花魁负月出来啦!”
几位仰慕者举步就要上前,可是震慑于上面那位冷薄男子的威仪,诺诺几声,又退将下来。
男子对着绝色花魁负月微微点头,负月转身离去。
“说!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出的计策?”男子手捏杯盏,缓步下楼,每近一步,脸上的寒凝就加深一分。
众人纷纷后退,顷刻,一个若大的人圈迅速向外扩散,中间只留了双拳紧握,拉开架势准备打斗的听北。
眼看男子就来到了听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