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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她做了什么!”从未发过脾气的苑荣对着景流觞大吼道。
景流觞忽然笑了:“你这话问的……你忘了,玄衣是我未过门的妻,咱们未婚夫妻的事,苑兄弟何时这么感兴趣了?”
“我没想到你竟会如此卑鄙,玄衣不会交给你这种人!”苑荣说道。
“放开她!”景流觞冷喝一声,“她不嫁我,难道嫁给你?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对她有非份之想,莫不是你俩早有奸情?你忘了我景家对你的恩情?现在是要横刀夺爱了?”
“你胡说,我与玄衣是结拜兄妹,我与她之间清清白白,你自己无耻,别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无耻!”苑荣怒瞪着景流觞,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一拳。
景山冷冷地盯着他们,说道:“苑总管,主子的事,咱们做下人的少管,公子自有他的分寸。”
苑荣的眼底有一簇火焰在燃烧,他的指节捏得发白,玄衣感到了他散发出的危 3ǔ。cōm险 3ǔ。cōm 3ǔ。cōm气息,轻扯了一下他的臂:“大哥,不要!”
他看了一眼玄衣,强自压下了心头的怒火:“玄衣,我们走。”
“你可以走,她得留下!”景流觞拦住了苑荣。
“我走,玄衣也走,你如此对她,她怎么可能还呆在景家,真把我当兄弟你就放我们走。”
走了,玄火令怎么办?玄衣看了看景流觞,心想不知苑荣与他对决,有没有赢的把握。
“东西在他怀中!”玄衣轻声说道。
景流觞耳尖,却也听到了。他冷笑道:“原来你们果然是一条船上的,景叔,给我抓住他们,府里是怎么对待内贼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景山应了声是,扑向前五指如钩,向苑荣抓来。苑荣身形一展,将玄衣护在背后。“玄衣,跟在我身后别离开!”说罢掌刃一挥,砍向景山。
“苑总管,你真想清楚了,要和景家对着干?老爷夫人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景山嘎嘎笑了两声,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见迟缓。
“救命恩人?”苑荣忽然冷笑道,“我不稀罕被景家所救,若是想要这条命,尽管来那便是!”
玄衣在一旁看得紧张,她可以用灵力击退其他人,可是她对付不了景流觞,而玄火令又在他那里。而且她不能连累苑荣,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住手!”她大叫一声,看着景流觞说道,“你不要为难苑大哥,放他离开,我什么都答应你!”
景流觞微笑着拍了拍手:“如此甚好,景叔,放了苑荣。”
“玄衣,不要答应他!”苑荣发狂一样用尽全身力气,双掌一拍,景山不防,被他一掌拍在胸口,后退了一步,嘴角溢出鲜血。
玄衣忍不住泪光潋滟:“大哥,你不必为我如此,你放心,我没事的。”
“我答应过带你离开,就一定要做到,你不走,我也不会走!”苑荣看着玄衣,一字一顿地说。
这边的响动早已惊动了人,景老夫人在景空景晴等人的护卫下,向这边而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怒喝一声,眼睛在几人的身上转了一圈,心下暗叹,看情形玄衣和苑荣……怨不得觞儿生气。
苑荣“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多谢夫人一向视苑荣如子,今日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夫人答应!”
“你且说说看!”景老夫人看着他,眼里也带了一丝冷意。
“我答应了玄衣要带她回家,还请夫人放了她!”
“玄衣,你告诉他,我有扣着你么?是你自己答应嫁给觞儿的还是我逼你的?”
“是……我自己答应的!”玄衣无奈说道,“苑大哥,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先走吧!你不是还要为你的爹娘报仇么?”
苑荣失落地盯着她:“玄衣……”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句低叹。他知道玄衣是为了玄火令,她说过拿不到玄火令,她就不能回家去,可是为什么不两人一起逃出去再回来拿呢?玄衣,你是对我没有这个信心吧!
“苑荣,不是我不想留你,事情我也猜了个大概,既然如此,我看你还是离开景家吧!”景老夫人下了逐客令。
“我会离开,不过临走前,我想见见老爷!”苑荣抬头,直勾勾地看着景老夫人。
“老爷那里你就不用见了,他病还未好,你不要惹他生气。”景老夫人说道。
苑荣轻扯了一下嘴角:“老爷是不许我离开景家的,要离开,总得和他说一声。”
景老夫人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道:“好吧,我陪你去见他。玄衣,觞儿,你们也随我来,小两口不要闹别扭,看这情形,我该早些帮你们把婚事办了。”
“娘说的是!”景流觞说道,眼角扫了玄衣一眼,有七分喜悦,有三分得意,“不过现在外面局势紧张,很多人对景家虎视眈眈,为了玄衣的安全着想,她就呆在重楼,不要出去了才好。”
“嗯!”景老夫人竟然应了。他们这是公然地要将玄衣软禁!苑荣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玄衣不知道他找景言德的话,能够想出什么办法!莫非是以治好他的病为由,让他拿玄火令交换?
61、困倚重楼
景老夫人先行进去与景言德商谈了一段时间,再出来时她让苑荣进去,神情间多了一丝狐疑。
苑荣进去与景言德谈话的时候,京都的东北方忽然升起一束灿烂的焰火,在天空盛放出一朵美丽的红梅,反正小小门锁难不倒她。想了半天,毫无头绪,硬夺的话自己的功力不够,巧取的话景流觞已经察觉了自己的欺骗,不会再相信她!
她在房中呆了好几个时辰,肚子饿得姑姑叫,却没有一个人影出现,景家的人似乎把她给忘了,连饭也没人送来。幸好桌上还有一壶冷茶。玄衣倒了一碗茶水,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进去,她想看看血蛊除了让景流觞爱上自己,还有什么作用。血液在茶中晕开,与淡黄的茶水相融成了褐红的颜色,玄衣盘膝坐下,集中精力凝视着茶水,呼吸吐纳间,渐入忘我。
她看到了景流觞带领着官兵,在和一群黑衣蒙面人交战。松木火把照亮了丛林,一队官兵手持刀剑,围在四周。景流觞使出家传的七绝剑法,快如闪电,玄衣曾见他练过,识得这套剑法。与他交手的那人明显有些体力不支,转头的瞬间,玄衣看到了一双比黑夜还要暗黑,比星光还要灿烂的眸子,她的心头一跳,认出了那是无影。
虽然玄衣清楚地知道自己实际与他相隔甚远,他的眸光只是对着夜空,可是她感觉那目光似瞧见了自己,带着淡淡的愁,含着丝丝的情,静静地注视着她。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玄衣看到了景流觞的剑一点一点地向无影的心口刺去。她紧张得忘了呼吸,心念急转间,不由自主地抬手,想要拽住景流觞刺出的剑,手从剑身穿过,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这其中,只是一个幻影。玄衣将抬起的手缩回,狠狠地击向自己的胸口。她使的力气是那样地大,捶得自己揪心地痛,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最糟糕的是她正在以灵力启动血蛊,这一动使得她本在急速奔流的血脉逆转,“噗”地吐出一口鲜血,面前的茶碗顿时被鲜艳夺目的红色淹没。
百里之外的景流觞正自暗喜要手刃了刺杀淳王的贼寇,猛然间心头血液翻腾,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无影趁此机会,将身一侧,躲过了他的剑锋,被赶上前接应的属下接走。
“放箭!”景流觞看着他们的背影命令道。这些人一看就是杀手,原本还想活捉,审出背后主使,本来胜券在握,谁曾想紧要关头他会突然心痛如绞!
羽箭疾射而出,一广袖阔袍的黑衣人轻蔑冷笑,长袖如翻飞蝴蝶,展开一卷,所有的羽箭被他吸了过去,他大喝一声,衣袂飘飘,身形暴涨,忽然满天飞蝗倒转袭来,官兵中倒有大半人被自家的箭射中。
“哈哈哈……”长笑声中,刺客绝尘而去。景流觞捏紧了拳,忍着痛吩咐下去:“此人武功招数,倒有些像漠北双煞,去查查,漠北双煞可有传人?”难道是有人与敌国勾结?景流觞目视着夜空,长叹一声,果真如此的话,他再不能犹豫了,淳王是他的亲表弟,不帮他,还能帮谁?
玄衣在灵力消散之前最后看了一眼,她听出了那爽朗的笑,原来姜由也有这样张狂的一面!无影,我害你伤了心脉,今日总算还给你了!她呼了一口气,累极晕睡。
“玄衣,你在哪里?”苑荣急匆匆地跑到重楼,一面走一面叫,每个房间他都进去搜一遍。走到拐角处,迎面撞上了抱剑而立的景晴,他倚在墙角,一身黑衣,与夜幕同色,风灯映照下,他剑眉飞扬,对着苑荣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张狂。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