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妨,我……的身体,我……知道……”耳边忽然传来胤祥气若游丝的声音。
我转头去看他,难以抑制的泪下:“胤祥……”
他又笑了,“曦云,莫哭。”我蹙眉绝望阖眼,我真想站在命运面前,质问它有何权利对胤祥这样残忍,胤祥的生活,胤祥的抱负才刚刚展开,为何!
突然门被“砰咚”一声推开,雪玉一脸惨白的站在门口,我看到那拉氏站在雪玉身旁,对我赞许的笑笑,然而我却无力扯出笑容回应她,哪怕是牵强的笑意,也无法扯出,只好垂了眸,转头对胤祥道:“雪玉来了。”
“爷……!”雪玉哭泣着,一下扑到胤祥身边,“爷……怎会至此,怎会至此!”
“不碍……”胤祥忽然温柔的笑了,像是心底最为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他伸手去轻抚雪玉的后背,然而却颤颤悠悠,几下便力气无继。
‘呕’一下,胤祥忽而又喷出一大口鲜血,一片触目的血红,全落在雪玉的
90、肠断月明红豆蔻 。。。
衣襟上,我忙上前一步,看到胤祥缓缓的抬起手,探在空中,他是要对我说什么吗?却看他伸向我的手,忽而又转了方向,伸向雪玉,却在半途,停驻了动作,“四……哥……”他吐出两个音节,手忽而就是了气力,重重落下。
“爷!”雪玉悲号着,扑到胤祥身上,痛苦的哭着,那哭声在屋里盘旋不尽。
我悲怆阖眼,胤祥……一瞬间,记忆中的画面,在我眼前喷薄而出,撞得我似是要喷出血来。然而一切忽然归于平静,渐渐清晰的,却是胤祥一贯的,明眸皓齿。
我绝望的想,若是胤禛得知,胤祥此生最为牵挂的,在最后一刻唤着的,是“四哥”二字,究竟该是怎样的悲痛?到底,他还是没有赶上见胤祥最后一面。
自胤祥去世,胤禛总是郁郁寡欢。不仅仅是因为没有在最后一刻赶到,更在于胤祥的死因——多年抑郁,解禁后未休养得宜,积劳成疾,伤及心肺。
我去东暖阁瞧他,看高无庸要通传,忙做了噤声的手势,他笑着点头退后,我便提步没进去,瞧见他正伏在桌子上,似乎是睡着了。放下手中的清粥,凑近去看他是不是睡着了,却看到他胳膊下压着的,俨然是胤祥苍劲的字体,上面是和胤禛闲聊般的语句——
“和硕怡亲王臣允祥等恭请圣主万安。切臣等于七月二十七日具折请安,皇上朱批谕曰:朕躬甚安,尔等安好?朕确为尔等忧虑,所忧虑者,当尔等肥壮而返还时,恐怕认不出来也。钦此。
臣等当闻此谕,确不知应如何奏闻。此次赴围众人,特蒙圣主殊恩,务必学习游猎,且臣等之旧疾,亦得清除,身体亦将肥壮。倘若确实发胖,而不甚寓目,则将如何好。臣等待为此事惶惊奏闻。和硕怡亲王臣允祥、和硕庄亲王……”'注2'
再往下,便被压在胤禛胳膊下,看不到,然而我却骤然发现折子的角落有一滴并不明显的泪渍,咬了嘴唇,蹙起眉头,视线投向依然伏着的胤禛。
胤禛,你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因你在哭泣,不想旁人看到呢?心里长长的叹气,转身朝外去。
从前总觉得,皇帝是冷情的,然而于我,胤禛并不是这样。
我一直庆幸于自己在他心里特殊的地位,然而在很久后,我才】恍【书】然【网】发觉,我竟然沉溺在他给我的世界里,却忽视了给我这个世界的他……
注1:雍正迁到养心殿时,皇后是跟着迁到体顺堂的。体顺堂即养心殿后寝宫东耳房。明代已建,称隆禧馆。雍正后稍有修葺,一直未名,清咸丰始名曰绥履殿,后曾改曰同和殿。光绪初年改曰体顺堂。
注2:这个折子的内容是百度来的,不晓得各位读过米有,我貌似
90、肠断月明红豆蔻 。。。
从前在哪个文里读过?我也记不得了,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讲的是四四嘱咐十三要多吃些,长胖些,十三回折子说要是真的胖了,不能入目了该怎么办,请四四的示下等,具体意思不翻译了。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
我明眸皓齿的十三……
91
91、银笺别梦当时句 。。。
九月的夜晚,星空浩淼,我站在西暖阁门口瞧着星罗棋布的天空,心里轻轻感慨,纵然生命不论几生轮回,寒暑不论几世春秋。所谓沧海桑田,该是一个多么遥远的名词。
那拉氏在胤祥去后第二年也仙逝了,我生命中出现的一个个鲜活的影子,都渐渐消逝,褪色,黯淡。所以这就是人生么?我暗问,看不到的是悠远未来,看得到的是物是人非。
紫禁城屹立在沉沉夜色中,不见了正红宫墙,耀眼琉璃,剩下的,是集聚了全天下的寂寞。胤禛便站在这权利的最高峰,我一直猜测,他心里,该是怎样的一片荒原,才能受得了如此寂寥?
自胤祥去后,胤禛更加操劳,常常熬了彻夜,知道黎明早朝。我看着他宵衣旰食的忘我状态,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可是又能如何呢?他身边,只有能臣,没有心臣。
叹气,转身去了小厨房,玉蕊跟上来,笑道:“格格可是又要给万岁爷煨清粥了?”
我笑嗔道:“小丫头,知道就快来帮忙淘米,许久未自己淘米,上次淘了一次,万岁爷竟然吃出沙子来。”
自从胤祥也去后,我发觉自己更加怀念从前的时光了,“娘娘”这个称谓,总觉的遥远疏离,便嘱了玉蕊仍旧唤我‘格格’便罢。胤禛知道了,也是笑着没有说话,一脸无奈的宠溺。
由玉蕊帮衬着,在小厨房忙活半晌,我照常端了清粥去瞧胤禛,却在门口正撞上太医正从东暖阁出来,太医正匆匆忙忙见了礼抬脚便走,甚至忽略了礼节并不等我让他起来,我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微微蹙眉,这是怎么了,这样战战兢兢的样子。
随后看到苏培盛从东暖阁里出来,手里似乎捧了什么东西沾了血渍,见到我忙塞进怀里,才笑着请安。
我虽狐疑,但也只想是胤禛嘱咐他办什么差事儿不能漏了风声,便没有多问,只是嘱他起来。朝暖阁里进,高无庸看到我来,便静静施礼退下,带走了一众宫女太监,暖阁里,便只剩下我和胤禛。
胤禛少有的没有坐在案边的一堆折子山里,正坐在榻上小几边,对我眉眼舒展的笑,黑眸皓若星辰,“来了。”
我抿嘴笑着点头,“还热着呢,快用了罢,省的一会子看折子,又嚷嚷肚子饿,紧的天下人饿了你似的。”
他嘴角无声的扯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抿嘴笑着接过碗,我就静静的立在一旁,笑着看他喝完。他喝完放下碗,拉着我就往外走,“去哪?你不看折子了?”我诧异道,跟在他后面匆匆的走。
“不看了!”他在前边居然爽朗的‘哈哈’一笑,紧着拉了我进了西暖阁。进门屏退了一众宫女太监,只剩下我们俩,他圈过我,紧紧的
91、银笺别梦当时句 。。。
,“我今儿个晚上,只想好好的和你呆着。”他笑说。
我‘噗嗤’一下笑出来,“都快成老爷爷了,怎的还这样矫情?弘历都这样大了,你这个当阿玛的,怎的还是小孩子脾性。”
他忽的打横抱起我,惹得我一下惊呼出来:“作甚!”
“作甚?”他笑着复述道,“紧着是睡觉啊,春宵苦短,还费劳什子心!”
我‘腾’的红了脸,嗔道:“赶明儿让天下人都瞧瞧,皇上竟然没个正经样子。”
他苦笑道:“旁的就是太正经儿了,平白惹的一身病出来……”好似是说漏了什么似的,他忽然打住了话头。
“我还差点忘了,刚刚在东暖阁门口儿遇到医正了,你病了?”忙伸手要去探他的头。
他笑着,也不躲,我摸到一阵沁凉,是他一贯的温度,心里松口气。他笑:“不过是叫来问问如何长生罢了。”
我骤然想起从前不知在哪本书上看过说雍正皇帝为求长生,请了术士练丹药,忙说:“旁的人糊弄你,你也信,若是能求得长生,那神仙还不得被气死?可别惦记着这些虚无的事儿。”
他笑道:“不过玩笑而已,也值当你这样紧张,就是寻来问问平素养生喝茶这些个琐事罢了。”
我如释重负的吁口气,笑嗔道:“只要是你的,关于你的,再小的琐事儿,在我这儿,都是天大的事儿。”话音刚落,便感受到他身子一僵,我抬眸去看,正看到他刚刚隐去的紧锁的眉心。
他笑着把我放在床上,道:“我替你褪衣?”我忙说:“还是我自己来。”他也笑笑,转身给自己褪衣,我解着扣子,心底暗忖,是我多心了么?怎么觉得他的笑容这样牵强?
他上床来搂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