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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吞没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面色,只是那一句“允禵”在我心头生生的打了闷棍,泪水磅礴而出,再也不受控制。
“胤
87、乌发白丝不胜簪 。。。
祯……”我喃喃出声,下意识的朝他挪动步子。
“都说了我叫允禵!”他突然怒吼道,“我不叫胤祯!”他转过来瞪着我,借着轻薄的月辉,我才发现他早已泪流满面。
“胤……”下意识的开口,却兀然停住了音节,他这样憎恨吗?是憎恨胤禛?还是憎恨自己的名字?
“曦云……”他一下拉过我,紧紧的抱在怀里,脖颈一烫,我感受到一滴炙热滴落。耳边是胤祯痛苦难抑的低泣,我纵然知道此刻我们的状态早已经犯了宫禁,然而我实在是无法推开他,抬头看向苍茫的夜色,长长叹一声:“会好的……”
“我不喜欢胤祯这个名字,它给了我什么?皇位?还是心爱的女人?”他兀然放开我,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两步,似是要摔倒的样子,我忙要去扶他,他却自己扶住了甬道边还未点亮的宫灯。
“它什么也没给我,甚至,我都没有见到皇阿玛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额娘最后一面!你说他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他又抑制不住情绪的爆发,怒吼着。
我蹙眉看着他,满心的哀伤,胤祯,为什么呢?这便是命运啊,任谁也无法阻碍的命运!然而却什么也无法说出口,只能看着他渐渐的,渐渐的,消失在黑暗的甬道深处……
毫无意识的回了西暖阁,正看到胤禛背着手站在窗口看向窗外黑茫茫的一片,听到声音,他转头来看,眸子带着无尽的忧伤,面色清冷,旷远的孤寂。
“为什么?”我问胤禛,“为什么你一定要送他去汤池?”
他嘴角扯起自嘲的笑意,“这些你该是不知道的,原不该你为朝事费心,他是我亲弟,我自是为他考虑的。”
“为他考虑?既是如此,为何一定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为先帝守灵,只是借口吗?”泪如雨下,我丝毫压抑不住内心奔涌的情绪。
胤禛蹙眉哀伤的看着我,许久长长叹口气。他慢慢踱回桌边,端起茶盏浅浅的抿着,随后也是垂着眼,看着手里的茶杯,仿佛能看出故事来似的。
许久,“他在西宁带兵,大清的十万精锐部队都跟着他,他本该一心放在前线才是,却日日快马传书,同八弟几个互通消息,你自是知道,这是什么用意,圣明如先皇,自然是早就发觉的。皇阿玛最恨暗中结党,更何况他手中握着十万精锐,三十万雄兵!先皇从前想传位给谁我自不关心,却知皇阿玛先前召他回京已言明厉害,而他仍不自清,先皇当日除了留下传位的遗旨,还有另一道!”
他骤然抬眸,正对上我惊诧不已的表情,他蹙眉阖眼,又摇摇头,长长叹气:“罢了,我只知,若我今日不如此待他,他日那遗旨便会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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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命!若是能早日找到,我也……”他又顿住话头,长长叹气,满面的疲惫。
他起身双手摁住我双肩,“云儿,胤祯是我亲弟,我只会为他做最好的打算,我不在意他是不是懂得我的用心,只希望,你不要跟十三弟一样,离我远去……”
我想到胤祥,心里落寞几分,胤祥自封了怡亲王后,虽然兢兢业业,勤勉克勤,为胤禛分担去不少重担,和我说笑也还正常,只是对胤禛,总是保持了恰到好处的礼数,我能感觉到,明明是两颗相近相亲的心,却因着‘皇位’生了隔膜。
胤禛又长长的叹气,黑眸中满是孤寂,似乎那世界里,除了一片荒原,只有他一个人。“朝事你自是知道的愈少愈好,我今日解释,是不想离了你的心,你且记得,我只会……做最好的安排。”
随后他放开我,大步朝外走去,背影带了丝决绝。我心下一紧,忙跟上去,静静的在他身后跟着。
如墨黑夜,一丝明黄。他的背影看起来是如此寂寥,萧索。我怔怔的跟着,却看他进了东暖阁,尾随进去,看到他又埋首在那堆得像山一样的奏折。叹气,旋即转身离开。
抬头望向天空,为何不见繁星?沉重的无力感压的我呼吸沉重,胤禛方才说的话,难道是康熙仍有一道秘密遗旨,是要惩办胤祯?为何?因为他认为胤祯在结党,妄图夺权?若是果真如此,那却是康熙最为痛恨之事。
记得康熙六十年的十一月,康熙曾召胤祯回京述职,那些辉煌的赏赐,让我以为……康熙是有意为他颂德,为将他推上皇位做铺垫,暗中竟然是……
想到这里,却兀然明了。从我对康熙的了解,得赏的,永远未必是做对了事儿的,奖赏也是警告,就如同康熙四十一年在德州的临时行宫,康熙对废太子胤礽的赏赐一样罢了。
那么康熙还留下了密诏?胤禛也没有找到?那么遗诏在谁哪儿?康熙驾崩的时候,我远在别苑,并未及时接到消息,如果是凭着我可怜的历史记忆来猜,难道,是隆科多?可是隆科多不是胤禛的得力助手吗?他为何要如此?难道?他是知道胤禛对十四的兄弟感情,为自己攥个保命符?
脑中一团混乱,长长叹气,他们的事,我终是……
不消几日,胤祯又被遣送回了汤池,为康熙守灵。我得了胤禛的准儿去送他,看到他简陋的行装,哪里是个亲王的驾派呢?然而却什么也不能说,出口的只有那句在此刻更显无力苍白的:“胤祯,会好的……”
他却忽而笑了,说:“你相信会好的?那你且告诉我,究竟是我的哪个处境会好的?权力,还是心人?若是我问你,你可愿意跟了我去?”
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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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我一脸哀伤,道:“罢了,不过是我的执念罢了,今生如此,我能奈何?”说罢提步上了马车。
我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胤祯……你们兄弟的误会,不是我能插手的,而我的心,早已经不在我这里,我又能奈何?
注1:好吧,我承认,其实文章里胤祯的名字早就该改成允禵了,但是我实在是不乐意,我讨厌称呼胤祯为允禵,十四在我心里,永远都是胤祯。所以……原谅我,让我固执一次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小十四……嘤嘤嘤……
哭泣了,艾酱~念丫头~小m~咱们来群抱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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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高山流水君何在 。。。
世事变换之快,我早已经有所体会,然而胤禛登上皇位,于我而言,他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除了繁忙的公务,若是不用熬夜,胤禛仍是夜夜和我同床共枕,他会圈着我,蹙着眉头睡着,我便轻轻为他抚平眉心,偶尔不小心弄醒了他,他会浅笑着,在我额上轻啄一口,复又进入梦乡。
他再也没有在梦里一脸哭泣的喊:“皇阿玛,不要!”偶尔提起此事说笑打趣,他笑着对我说,我终于能够保护你不收任何伤害,总算可以放心。
他会对我浅笑,用漆黑晶亮的眸子含着笑意听我给他讲冷笑话。那些现代无厘头的冷笑话,常常是让人冷到无语,然而他总是噙着笑说:“果然逗乐子。”
而我却希望能看到他如现代人般一脸无语的对我说,真冷~撇着嘴看他,他看我撇嘴委屈的表情,蹙了眉说:“笑话不是该笑么?”
我却‘噗嗤’一下笑出来,这样温柔细致的,果然才是胤禛。
偶尔看到大臣们行色匆匆,面色为难的来寻胤禛,我便知道是朝堂上有事,自是自觉请安告退。但也时时能捕捉到一些信息。
雍正二年十月,十阿哥允礻我被革职圈禁,我听到,自是伤怀,我还欠胤礻我一支曲子,十二月,废太子允礽病故,追为理密亲王。
旁的人在葬礼上哭嚎,我去讥笑,笑的溢出眼泪,命运到底是残忍的,还是公平的?对胤禛,胤祯,胤祥,胤禩,胤礻我那样残忍,却也公平的,不论人这一生有过什么样的权势,最终的归宿,都只是一座坟茔。
雍正三年四月,将年羹尧发往杭州,降为杭州将军。年婉柔入宫后便不得圣宠,而她在潜邸时生下的皇子也不知为何,都早早夭折,最后一胎,也因着怀孕期间正赶上康熙大丧,整日三跪九叩,身子极为虚弱,诞下来的,居然是个死胎。
加上胤禛对她哥哥年羹尧的处罚,盛极一时的年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