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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几日后我知道了消息,才知道第二日在寿皇殿,发生了命定的事情……
听着德妃低低的泣诉,我才大致了解到经过。胤祯拜谒康熙灵柩时,见胤禛也在那里,却只是远远地给新皇叩头,并未循例给新君请安恭贺。侍卫拉锡见此僵局,连忙拉他向前,催他向胤禛行君臣大礼。
他忽然大发雷霆,怒骂拉锡,并到胤禛面前,厉声斥责拉锡无礼,说:“我是皇上亲弟,拉锡爱虏获下贱,若我有不是处,求皇上将我处分,若我无不是处,求皇上即将拉锡正法,以正国体。”
我不知胤禛如何处理那个尴尬万分的场面,不知拉锡是否得了处分,所有的信息收集,都只关注在一个点,就是胤祯如何。
因着他大闹灵堂,使胤禛十分恼火,斥责他气傲心高,下令革去他的王爵,降为固山贝子。
我喟叹为何命运要如此残酷{网 ,每每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儿,就觉得似乎天下所有的痛楚都闷在心里,无处可诉。
正如历史所记载的,自从雍正元年四月,康熙梓宫运往遵化景陵安葬后,胤禛谕令已经改名为允禵的胤祯留住景陵附近的汤泉,为康熙守灵,未得谕旨不许返回京师,并命马兰峪总兵范时绎监视他的行动。
德妃的身体每况愈下,我走在去她宫里的路上,满心都是惆怅。
刚到门口,忽而听到“啪”一声,瓷器掉落在地板上清脆的响声,我蹙眉想,这会子摔打瓷器最是不祥,莫不是德妃……?
不等太监通传,我急忙提了步子进门,看到一抹明黄色正从德妃的榻边起身,“你走!我不要见到你,我不是你皇额娘!”德妃气喘吁吁的厉喝。
“皇额娘……”胤禛的声音清冷,似乎是极力掩盖着情绪。
看
到我进来,胤禛投过来的眼神似是带了无尽的伤痛,我心下一紧,忙压下就要泛起的泪意,尽力扯出笑容,道:“皇额娘,
85、朝如青丝暮成雪 。。。
今儿个怎么了,有甚不顺心的事儿,不妨和曦云说说,曦云替你分担分担。”
德妃看我,她的眼眸竟然带了凄凉的泪意,“横竖我早死,你们是不是就都高兴了?”
我一凛,忙上前几步,想要去她榻前,她却忽而转了视线,复又对胤禛道:“你走,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我的儿子,是皇十四子胤祯!不是皇四子胤禛,更不是雍正皇帝!”
我怔然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朝胤禛看去,他紧紧的蹙眉,面色仿若千年极寒,我心底狠狠的痛了起来,这究竟……为何?
缘何母子间会有这样大的误会?又缘何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胤禛……你,又缘何不做解释?为何非要在自己心底,捅下那样大一个窟窿?这些年,我怎能不知你对德妃的骨肉亲情?为何,到底为何非要至此!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应该都放假了吧~
假期好好休息……虽然是……嗯……
新坑还请大家多多捧场~
我会努力加油的~!!!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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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千秋雪白谁人头 。。。
他仍旧锁着眉,视线扫视一圈,最后落到我身上,阖了眼,冷冷的,对屋内所有人道:“都仔细伺候着,若有差池,自个儿掂量着!”说罢便提步出去,我看着那抹明黄的背影,狰狞的团龙下,到底掩盖了多少伤痛呢?
明黄的衣角刚刚消失,德妃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似的,软软摊在床上,我忙从小宫女手里接过帕子正要上前,她忽而微起了身子,“呕”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
我仿佛跑了魂魄似的,只能下意识的挥手,“快……快去宣太医……”身旁的小太监也仿佛忽然回魂般的,连礼数都丢了,没命似的朝外头跑去。
我赶忙上前,用帕子替她拭去嘴角惨目的血红。
她忽然“呵呵”笑出来,笑意带着血迹,说不出的触目惊心,“曦丫头,这么多年来,胤祯的心思我也是知道的,只是知道的太晚了,太晚了,他是我儿子,可我这个做额娘的,什么也不能给他,什么也不能……”
她忽而转了视线,朝床顶看去,仿佛那里正上演着什么美好的画面,“他也是个争强好胜的孩子,我知道他和老八他们几个的事,知道他在西宁也放心不下京师,知道他对你的心思,我给不了他皇位,竟然连他心爱的女人也无法替他求来……”
“皇额娘……”我心底早已混乱不堪,各种滋味纷纷粉墨登场,不逼的我崩溃誓不罢休。哽咽半天,也只能吐出这两个无力的音节。
她却安抚似的拍拍我的手,眼神依旧仿佛看到了旷远的时空:“兄弟相残……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残忍的字眼……胤祯……胤禛……”她嗫嚅着,嗫嚅着,声音越来越小,眼眸也缓缓阖上。
我心里一惊,该不会……
忙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还有,心底轻轻的吁了口气。许久,她松了握着我的手,无力的在空中轻轻的挥了下,“你去罢,我累了,想歇歇。”
我正在犹豫中,实在是无法放心,却又不想违背德妃又惹她着急上火,加重病情。眼看去宣太医的太监回来,打千儿道:“熹主子,太医在殿外候着。”
“快请!”我忙说,这下总算稍微安心些,遂对德妃行礼道:“娘娘,曦云告退。”她轻微的点点头,我便下去了。
临到门口,碰巧遇着太医,忙嘱咐他诊治完毕,给我送个信儿,他应了,临了又加了句:“请熹主子的示下,奴才该是去景仁宫,还是该去养心殿?”他问,我也愣了神,景仁宫?这个名词在我生命中少有出现,所以不甚习惯。
雍正元年元月分封后妃的时候,我被赐了‘熹’的封号,居景仁宫,然而我却从来没有住过那里,胤禛只吩咐下来,西暖阁给我留用。
86、千秋雪白谁人头 。。。
我便没去过景仁宫,日日居西暖阁,虽然自己也知,这并不合乎规矩,然而胤禛没去住在乾清宫,已经不循先例了,且我总是盼着日日能远远的看他也好……
不过一瞬,思绪便已千转,罢了,浅笑,“劳烦太医到养心殿罢。”太医应了,自匆忙进去。我出了德妃寝宫,远远的回望。
那宫殿在日光下绚烂夺目,金碧辉煌,而我却觉得,那里散发着沁人的冰寒。思绪千转,德妃口中的唤着的儿子的名字,究竟是胤祯,还是胤禛呢?不得而知,只能轻轻长叹。
晚上去了冬暖阁瞧胤禛,他正坐在案前,两侧堆着小山似的折子,双手正托着腮,蹙眉垂眼的看着他面前摊开的折子。
我怕扰了他,赶忙对通报的小太监做了噤声的动作,端着一碗清粥在立门口静静的看着他,他忽而展了眉心,嘴角勾起一抹一闪即逝的得意的弧度,提笔疾书,写了好一会儿,他才搁下笔,轻轻的吹了吹墨迹,轻缓的阖眼,神色终于松弛下来。
我噙着笑意看他行云流水的动作,竟然恍惚觉得,他生来就是该这样做的,他只有这样的时候,表情才是生动的,他会蹙眉,会微笑,会得意,会自嘲,这个时候的他,面对着烦琐的公务,面对着如山的折子,却仿佛如鱼得水般自如,鲜活的和那个冷面冰雕的他,判若两人。
他伸了懒腰舒展身体,整个过程中尽带着一种指点江山,俾倪天下的微笑,我咬着嘴唇垂了眸,怕自己从心底溢出的安慰会在脸上扩展成一个太大的笑容,好容易压制住了情绪,抬眸,却正对上他似是刚刚睁开的眼睛,灿若星辉,带着惊喜的笑意,“来了?”
我笑着点头抬步进去,把清粥放在桌上,他起身过来,仍旧带着欣喜的笑容。我打趣道:“怎的开心成这样,笑意都掩不住了,可是折子上了拍你马屁的话儿?”
他笑道:“什么马屁都没有你这个清粥管用,在书房喝了这么多年,兀然少了,真是难受的紧。”
我垂眸浅笑,看他持汤匙喝粥。从多少年开始呢?似乎是从我们大婚开始,看他夜夜熬到很晚,神色疲乏,便琢磨着给他弄些吃食宵夜,尝试过很多,却只有最简单清淡的白粥调些腌菜最合他的口味。
我暗笑,若是天下人知道当今皇上最爱的吃食便是白粥,不知会是怎样瞠目结舌的表情,却顾自又喟叹,皇上也是凡人罢了。
他忽而顿了喝粥的动作,却也没抬头,许久,“我当你永远不会来瞧我了。”声音闷闷的,想是因为嘴里还喊着烫粥的缘故。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不会?粥烫,我刚煨好就端过来了,慢点用,仔细烫了舌头。”
86、千秋雪白谁人头 。。。
他忽而笑了,声音低低闷闷,许久才止住笑意,终于咽下口里的粥,“真是烫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