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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了许久,也不见大柱哥搭话,疑惑地抬起头,正好撞在他的眸子里。
郭大柱和金蛇村所有人一样,眸子是再普通不过的褐色。但是在这山洞的火堆旁,他的眼睛里除了燃烧的火苗外,还有两个绣衣的身影。
绣衣的脸腾地热了,她下意识地便想往后退。
郭大柱却不给她机会,他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绣衣,我想娶你。”
大柱的脸红得不亚于她,脸上却是少有的坚定。
绣衣哇的一声哭了:“你坏,你欺负人!你坏……”
大柱手足无措,他也不知道他刚才怎么就把那句话说出口了。那句话在他心里藏了很多年,连梦里都怕人听了去,刚才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脱口而出了呢?
“我错了,绣衣莫哭,莫哭……”大柱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脸颊,“我错了,是我教猪油蒙了心,是我满嘴喷粪……”
不多时他的两颊已高高肿起。他还在不停地扇着自己。
绣衣心疼,忙拽住他的胳膊:“别打了,脸都肿了。”
“嘿嘿,绣衣,你不生气了?绣衣,我,我是说真的,我没有要欺负你,我……”
绣衣低着头,悄悄抚着发辫,轻声道:“这种事情,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你应该跟我娘说才行啊。”她的脸越来越低,几乎要埋在胸膛里。
大柱高兴得要手舞足蹈了,他站起身来,猛地一把抱住绣衣:“太好了,太好了!绣衣,你不知道,我……”
“放开我……”绣衣挣扎出他的怀抱,羞不能抑,“我娘还没同意呢。你别乱来。”
大柱搓着手乐呵:“哎,我回去就叫俺娘去提亲。”
雨渐渐停了,太阳缓缓从云朵后踱了出来,慷慨地照在山上。
绣衣腹中饥饿,在大柱的催促下慢慢地走出山洞。她对这个山洞还有一丝不舍,走出不远,她回头看向山洞,却惊奇地发现,山洞不见了。
“怎么会?山洞没有了?刚才……”
大柱闻言,仔细察看,的确没有。这个地方他们来过无数次,从来就没见过山洞的。
两人相顾骇然。
不顾泥泞,绣衣再次跪倒在地上,真心感谢老天相助。
后来,她一心向善,在家里设了佛龛,终身茹素。在她的劝说下,大柱也放弃了捕蛇,在城里做小生意,一生幸福美满,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两人互相吐露心意以后,感情更进一步,山间小路上留下两人的欢声笑语。
年轻时候的爱恋大多如此纯粹,那时候恨不得把心掏给另一个人,只为了对方能更快乐。
十一跟在他们身后,有些不解,也有些羡慕。她想,她永远都不可能像他们那样去爱一个人,去隐忍地等待一个人。
她低头看看自己心脏的位置,心头茫然一片。
大柱先把绣衣送回家,尽管今天没采到草药还丢了药篓,但这次的收获却是这么多年最大的一次。
两人在绣衣门口依依不舍。
绣衣最终轻声说:“我等你。”便扭身进了家门,将门紧紧拴住。她背靠着门,手按在胸口,似乎想要压制住那颗躁动的心。
大柱在门口呆了很久,才笑着回家。他要告诉爹娘,请邻村的媒婆做媒,他一定要把绣衣娶进家门。
但事情总不会这么顺遂。老天喜欢在你最开心的时候给你开个玩笑。
绣衣直到大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向房中走去。
她满心欢喜,想跟母亲分享自己的喜悦。她太过开心,也没注意到院子里的草药被收了起来。
掀开帘子,绣衣愣住了。
“爹,你回来啦?”
原来是她那外出了有大半年的父亲回来了。
父亲点点头:“女儿啊,你快去收拾一下,爹有话要跟你说。”
绣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但不安笼罩着她。她手忙脚乱去烧水,净身,换了干净的衣衫,绾着半干的头发,匆匆来拜见父亲。
“是这样的,刚才金刚娘来过了,说是来提亲的。金刚这孩子爹也见过,你娘也知道。这孩子人挺好,干得一手好活,长得也过得去。爹就做主啊,同意了……”
绣衣眼前一黑,气血上涌,她急了:“爹,你怎么能这样?怎么随随便便就……反正我不嫁。我正想跟你说,女儿心里有人了,我要嫁给大柱哥!”
孙父一愣:“谁?你要嫁给谁?”
“就是大柱哥啊,他方才还救了女儿的命。我这辈子非他不嫁!”绣衣也是倔脾气,况且刚跟大柱海誓山盟,怎么会同意另嫁?
“女儿,救命不等于一定要嫁给他。爹救的人多了,难道还都要娶回来不成?你听爹说,金刚家有兄弟六个,招赘过来一个也不要紧。那大柱家就他一根独苗苗,肯定不会招赘。咱家就你一个女娃子,不能就这么绝了后啊……”
“爹,你……你怎么就不跟我商量呢?谁跟你说大柱哥不可能招赘?就算不招赘,我们也可以让小孩子跟我姓啊……”
绣衣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跟自己的父亲说成亲,孩子这一类的话,难免尴尬。可是,她不敢有丝毫退让,这关系到她一生的幸福。何况经过山洞的事情,她更认为她跟郭大柱之间是天意,连老天都同意他们在一起。
孙父常年在外,对绣衣照顾不周,在女儿面前难免有些底气不足。他不好强迫女儿,却也不能背信弃义,只得说:“你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绣衣梗着脖子,反复只有一句话:“反正我只认大柱哥。”
十一看着这一切,暗暗叹气,本来都快成了,怎么半道上又出来一个金刚呢?这个金刚是个什么来头?
她仔细翻着原本的命谱,不漏掉任何一个细节。她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本还真有过这个金刚,不过金刚娘还没来得及求亲,绣衣娘就做主将女儿许给大柱了。金刚只是安静地暗恋,从头到尾没有出场机会。
十一想开了,既然原本绣衣能和大柱结成连理,那么说明这都不是事儿。他们还会在一起的,她对他们有信心。这么想着,她就放心多了。
做娘的总是最心疼女儿的,绣衣娘虽然眼神不好,可是女儿的难过她也感觉得到。她颤颤巍巍地问女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就是认准他了?”
绣衣抽泣着,把在山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母亲。最后,她扑在母亲怀里,泣不成声。
绣衣娘长长地叹了口气:“这都是命啊,孩子,别哭了,娘去跟你爹说。这个死老头子,闺女没看顾过一天,倒管起闺女的婚事来了……”
绣衣擦了眼泪:“娘有所不知,大柱哥肯为女儿丢了性命,这世上还有谁待我比他更好?这样的人错过了,女儿还能遇到更好的吗?”
绣衣娘抱着女儿,轻拍女儿背。她没有告诉女儿,听金刚娘的意思,金刚也能为绣衣豁出命去。她的女儿,也值了。
不知道母亲对父亲说了什么,绣衣只知道爹爹当夜便背着他那轻易不给人喝的酒去了金刚家,很晚才回来。
父亲抽着旱烟,吧嗒吧嗒,很久才道:“我丢了这老脸,去金刚家退了亲。好歹咱也没合八字,也没文定,咱也不算悔婚。你高兴才是最要紧的。”
绣衣低泣:“爹,女儿……”
父亲摆手:“罢了,爹老了,以后不出去了。爹就你一个宝贝,你高兴,爹就高兴。爹就等着啊,等着大柱那小子来敬我岳父茶呢……”
绣衣倚在父亲腿边,给父亲添了一把烟叶。
十一静静地看着,眼窝有些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好热啊啊啊啊啊啊啊
☆、青梅竹马情难牵【完】
大柱回家便大着胆子请求母亲前去提亲。他母亲也是人精似的人物,儿子多年的心思又怎会不知道?
这天下做父母的,最大的期盼都是为了子女好。
看到儿子如愿以偿,大柱娘乐得满脸的褶子都舒展开了。她亲自去了隔着一条小河的岳家村,请近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出面去求亲。为了表示出对女方的敬重,大柱娘还让儿子到城里撕了一匹的缎子。
乡下人,于礼数并不大讲究,心意到了就行。大柱家这两年捕蛇挣了不少钱,砖瓦房也是年前才刚盖成的,高大漂亮。郭家有良田,大柱又能干,这在无形之中都是加分的。
大柱娘请来的媒婆口灿莲花:“哎呦,那郭家有地三十亩,三十亩啊,人家那房子,别说金蛇村就是搁到城里也找不出这么好的房子来。小伙子长得也排场,个子高,有手艺……”
都是一个村的,谁什么样,大家都清楚。对于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