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气不好的时候,就在病房里看漫画、听音乐,练习一只手的瑜伽。每晚睡觉前,一定会拿出那本素描本翻一遍,然后才睡。
其实这些天,她是在生自己的气。
她知道小风的苦。
所以,她痛恨无能的自己。
明明重活了一次,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但妈妈说得对,她必须要好起来,她还要等他回来。
刑夜也从英国回来了。
原因没跟任何人说,只是时刻都在病房外候着,俨然将涟舞视作第二个主子。
涟舞也没问他任何关于白涟风的事。
恢复精神后,便让刑夜去公司将一切与业务有关的文件都拿一份过来。
刑夜不愧是白涟风的万能秘书,为了避免涟舞看得眼花,特意亲自弄了个产业链说明PPT,每一项都标注得很详细,又不会太费眼。
受益者给他手动点了个赞。
日子就这么过。
出院前一天,涟舞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
重新回到家里,林霓裳特意弄了个火盆在门口,让涟舞跨过去。
白凤炎难得也在家,提前弄了一桌好吃的。
餐桌上,一家人气氛融洽,默契的绝口不提另外一个人。时间仿佛回到了以前的一家三口,但他们都知道,有些事情,早已回不去了。
第二天是周末。
涟舞难得没睡懒觉,早起去晨跑了。
午后。
看了一上午文件的涟舞下楼,林霓裳正窝在沙发里边看电视边打毛衣。
她觉得,弥补女儿的亏欠从亲手打毛衣、围巾这些小事开始。
阿姨今天请假不在。
涟舞拿起一块切好的苹果塞嘴里,问:“妈,午饭吃什么?”
林霓裳:“烧水煮面条吧!”
早上就吃了面条的涟舞不乐意,“啊,又吃面条?”
林霓裳扯了扯线团,头也不抬,“那蛋炒饭?”
吞下苹果的涟舞默默朝着厨房走去,边走边问:“小风呢?我要吃小风炒的饭?”
林霓裳扯线的动作一顿,缓了一会儿才回道:“·····小风在英国。”
单薄瘦弱的身影猛地僵在原地。
站在厨房门口,涟舞朝里望去,却再不见熟悉的人。
以前,她不在家的日子,小风是不是也这样过来的。
突然觉得,好心酸。
***
乔治·赫伯特伯爵膝下有一子一女,长子Philips,次女Jennifer。
两年前匆匆完成学业的Philips,已经陆续接手了老伯爵名下的产业。只是这位公子哥显然更喜欢惊险刺激的生活,经常流连夜店、派对,三五天不回家早已是常事。
现任伯爵夫人是老伯爵的第三任妻子,比长子Philips还要小一岁。是一位妩媚浪漫的年轻姑娘,名叫Jessica。
最初与老伯爵,不过是资助者与资助对象的关系。后来私下频繁的接触后,老伯爵喜欢她的善解人意、温柔大方,恰巧第二任妻子病逝已有五年。姑娘虽说不求名分,但年轻时风流成性的伯爵终究是老了。不愿让姑娘委屈,便选了个日子把人接到家里。
同样换女伴如衣服的Philips,倒是不介意有个比自己还小的继母,只要遗嘱上的最终受益人是他的名字。
而Jennifer目前就读于英国皇家学院,与今年破格录取的Lyanna是发小。对于这位娇贵的小公主,性格骄纵的Jennifer在她面前,也不得不放低身段。
老伯爵一直想攀上阿克曼家族这棵大树,奈何儿子不争气,这门亲事他还没开口就被回绝。
所以这次William主动找上门来,老伯爵心里是又惊又喜。
只是抓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这位在伦敦城呼风唤雨的贵公子,竟是为了那件事而来。
William的条件很简单。
老伯爵亲自出面,接受白涟风认可他的身份。而作为交换,William愿意代表家族与赫伯特家族结亲。
不过对象是白涟风,而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Philips。
对于这笔买卖,老伯爵甚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别说是个私生子,就是要他一对儿女嫁过去,他都没有意见。
这些年,家族成员一味的挥霍无度、坐吃山空,早已不及当年的风光。
新妻子还年轻,身上的高级时装、化妆品、包包·····需要花钱的地方只会有增无减。就连乡下的城堡,他最近也在着手打算卖掉。
所以眼下,William提出的条件就是那根救命稻草,只要抓住了,至少还能撑几年。
倚着二楼的窗户,William品着高脚杯中的红酒,这是老伯爵的藏货,82年的拉菲。
高挺的鼻梁上,那双蔚蓝的眼眸安静的注视着独自走到花园里的白涟风。
冬天的花园,无人打理,满目都是萧条之色。
十九岁的少年站在空地上,面朝东方。挺直的脊背,固执的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背影单薄,看上去人畜无害,毫无攻击力。
可William的直觉却在提醒自己,不要轻视眼前这个人。
因为,他绝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角色。
回头望着身后的老伯爵,William的语气中带着命令的口吻:“当年的事,我要你知无不言。”
老伯爵保养得体的胖手指摘下玳瑁眼镜,瘫坐在真皮椅里。
那件事,一直是他心头的刺。
换做二十年前,不过是一桩年轻时的风流韵事。可现在人老后,心性也软了,每每想起那双绝望中饱尝恨意的眼睛,即使是在梦中他也会恐惧得喘不过气来。
***
回到学院重新上课的Lyanna,在听说白涟风到英国后,一整天都兴奋得找不到北。
一放学,便立刻往家里赶。
等到晚上,总算盼到哥哥回来。
管家沃特森上前接过William的外套大衣,Lyanna立刻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般飞扑过去,抱着William的腰撒娇道:“哥哥,风来了吗?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一口气问了好几个“really?”,见哥哥点头,Lyanna恨不得立刻飞去见他。
William抱住兴奋的妹妹,神色有些复杂,“他现在,在赫伯特家。”
Lyanna偏头。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哥哥之前就告诉过她,风是赫伯特家的私生子。虽然他的身份在上流社会不光彩,但她并不介意。
看着天真无邪的妹妹,William难得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Lyanna,有一件事,哥哥需要提前告诉你。你听完后,再好好想想,这个人是否值得你喜欢。”
只要是妹妹想要的,他都会想尽方法给她。但前提是,对方不会对妹妹造成任何伤害。
听到是关于白涟风的事情,Lyanna总算安静的坐下来,眨巴着蔚蓝色的大眼睛看着哥哥。
摸了摸妹妹的脑袋,William说道:“哥哥之前告诉过你,白涟风是老伯爵的私生子。但其中的情况,又有些不同。”
顿了顿,William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的母亲是一位中国留学生。当年,是被老伯爵qiang bao了才生下他的。他母亲也因此患了抑郁症,在他五岁的时候自杀了。”
尽管贵族之间这种肮脏的事情早已见得太多,但将这种事放在那个干净漂亮的少年身上,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触。
只是,人都是有私心的。
他会同情白涟风的遭遇,同样也会因此对他起防备之心。
这些事,如果白涟风不知道还好,如果白涟风事先知道了,还愿意跟他走,那他就不得不怀疑,那个少年回赫伯特家是别有用心。
他本不想告诉Lyanna。
她太单纯也太脆弱。甚至,经不住一点挫折、打击。
但,他不得不为她防范来自外界的一切危险。
Lyanna整个人如遭电击般愣在那里,就在William以为她被惊住,内心暗自自责时,那双蔚蓝的大眼睛里突然滚出豆大的泪珠。扑进哥哥的怀里,Lyanna第一次埋怨她的上帝:“哥哥,风明明那么好,上帝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
虽然他拒绝她的表白,但她现在回想来,也许是因为他单纯的讨厌英国人。
“傻孩子,这话可不能乱说。他这些年在白家,其实过得很好。你看,上帝为他关上一道门,不是也为他开了一扇窗吗?”
趴在哥哥怀里,Lyanna渐渐停止了抽泣。
“哥哥,我一定会让他幸福的。”
如果之前,Lyanna对白涟风的好感多半是出于少女情窦初开时的迷恋;那么在知道他的身世后,她只想用爱与善意去暖化那个少年。
白涟风现在已经离开了白家,所以,她会像白妈妈一样,用心去爱他、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