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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安容华猛一抬眸,生怕皇上清醒过来,立即躬身跪在地上,两排眼睫毛扇得特别的快,一张脸慢慢惨白起来。
南宫婳此时已经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白瓷瓶,递给皇上,朝他道:“父皇,听说你患了风疾,婳儿寝食难安,终于花三天三夜制出了这解疾丸,你先用着试试,如果有效果,婳儿再去制。”
皇帝一双寒冷的眸子冰冷的睨向南宫婳,淡淡的接过这瓶解疾丸,眼里是怀疑的光芒,他将这瓶子重重的篡在掌心,一双冷眸冰冷幽深的看向南宫婳,且先不说这药丸能不能信,他还想责问一下南宫婳为何跑出宫。
可如今,她直接给了自己药丸,表出一副为他身子担心的模样,让他想找借口惩罚她,都不好开口,硬是生生的将自己的愤怒压在了心底,这么多人看着,他不可能违背人理处罚一个“真心”为他好的女儿。
这时,安容华难受的扶着自己的脖子和脸,指着自己通红还带着巴掌印的脸,朝皇帝眼泪汪汪的道:“皇上,公主好狠,她刚才不由分说就打了妾身,你要为妾身作主,她还差点掐死妾身,要不是你来得快,妾身就没命了。”
听安容华这么一说,南宫婳当即看向她,沉声道:“你不敬金牌,不敬本宫,有资格叫皇上给你作主?难不成你双比皇上还大了?”
“行了,都闭嘴!别吵了。朕现在只想清净清净,容华,羽落,你们跟朕进去,朕风疾又发作了,身子不舒服,至于长乐公主,哪里来的打哪儿回去,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再踏出东宫半步。至于皇后,犯了错就该受罚,罚禁闭在凤銮宫,不许出凤銮宫半步。”皇帝阴测测的说完,转身就朝那大殿处走去,安容华和羽落则满脸得意的跟了上去。
皇帝一走进大殿,便满目阴黑的捏着手中的解疾丸,嘴角勾起抹冷笑,将这解疾丸啪的一声扔到那龙床底下,满眼的恨意。
他打了皇后,还软禁了南宫婳,她会那么好心给他制解疾丸?这药丸才恐怕有毒,他怎会轻易服食?
至于羽落和安容华的金丹,只要他风疾发作时一服食,风疾立马就不会疼,他要信也是信她们,怎能信南宫婳?
皇帝说完,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上好像慢慢麻木起来,眼前昏黑一片,双腿打颤,又酸又疼,立即朝安容华道:“快,快给朕服金丹,朕身上好麻。”
安容华眼里全是得意,立即把桌上的金丹拿过来,皇帝一见那金丹,像见到救命稻草似的,哗的一把塞进嘴里,囫囵吞枣的吃了起来。
安容华立即给皇帝递了一杯水,在服食下金丹之后,皇帝这才觉得身上不那么麻,便慢慢的斜躺在龙床上,两眼浑浊无神的看着前方。
大殿外面,南宫婳扶着皇后慢慢朝凤銮宫走去,后边跟着两排身材高大的侍卫,皇后虽然身上伤痛,可比起身上的伤来,她心里更痛,一想到皇帝那昏庸无能的模样,她就气愤和失望。
以前的皇帝虽然多疑残暴了些,但至少没这么昏庸,他真是被这金丹害惨了,可他又不听她的忠言,她只希望他能吃了婳儿的药治风疾,如果能将他的风疾治好,或许他就不用再依靠这害人的金丹了。
好不容易将皇后送到凤銮宫,南宫婳立即扶皇后趴到床上,她轻轻揭开皇后背部的衣袍,一揭开,就发现皇后的背上鲜血淋漓,可她却丝毫没叫唤一声,样子坚强得令人心疼。
“母后,父皇怎会变得如此,难道皇家人都这样么?”南宫婳气恨的拿出药膏,先清理干净皇后身上的伤口,再慢慢给她敷药。
皇后思索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也不是,历来历代的好皇帝也很多,就像咱们的成祖爷,他就是个好例子。他英俊潇洒,能文能武,年轻的时候就是皇子中最优秀的,许多少女心仪于他,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把国家治理得十分好,他自己又从来不迷信,不服食什么金丹,只是照着太医的方子养生,后边活了八十岁,已经很长寿了。婳儿,有些人是什么样的,年轻的时候就看得出,像咱们皇上,他年轻的时候虽然不沉迷金丹,但很信道士的邪术之说,经常研究那些,还特别信钦天监的话,为人多疑,总之,该劝的我已经劝过了,你不要去掺合,我怕他会对你下毒手。到时候如果我身子好些,我再去规劝他。”
“母后,没用的,父皇这人,就是咱们把心掏出来给他,他也不会心软,也不会随便相信人,他如今已经被安容华和羽落迷惑,我们要做的是除掉这两个妖女,这才能让父皇恢复过来。怕只怕,他天天服食过量的金丹,体内的汞越积越多,最后会中毒身亡。”南宫婳说完,盯着手中的金丹,她一看这金丹就知道里面含了什么。
这里面不仅含了汞,还有能使人发情的媚药。所以,她们要尽快除掉安容华和羽落。
皇后听到这里,脸色当即下沉,一脸的难过,又想起裴氏才死,尸骨未寒,而害死她的人却那么嚣张,她就恨得一拳捶到床上,眼里迸射出仇恨的光芒。
广阳郡
大约又过了十几天,天气已经入冬,此时,祁翊和楚宸烨都同时住在林太守家,两人的院子邻,每天倒是都能碰上几面。
经过这几天的休养,楚宸烨的将士全都身体恢复,而正在这时,却听将士们传来消息,燕国六皇子的军队已经朝广阳郡进发,听说带了七、八万人,人山人海的朝广阳郡攻过来,一路上尸横遍野,杀死老百姓不计其数。
听到这个消息,祁翊和楚宸烨立马将众副将调到军营,开始制定作战计划,经过大家一致讨论,由战场经验足的楚宸烨先领五万将士前去迎战,祁翊的在后方防守,而楚澜的将士则充作后备宫驻扎在离广阳郡三十里外的地方,是为了避免有敌军从反方向攻过来。
到时候如果有敌军两面夹击,楚澜的人至少可以防守住靠近苍祁的那一面。
战略计划制定完毕,整个军营都忙碌起来,登时,整个军营锣鼓升天,将士们气势如洪,一个个神情高亢,毕竟有两大将军助阵,有良将在前头,将士们的士气自然高涨。
上午辰时的时候,楚宸烨已经骑上战马,手中持着弯弓利剑,披着披风,领着众将士朝前边的离落城出发。
千万将士浩浩荡荡的出发后,楚宸烨已经暗中派了一队人去偷袭燕国离落城的老巢,由祁翊领兵守在营地,暂时观察形势,以伺机而动。
战事打响了,消息已经震天一般传到苍祁,苍祁老百姓们一听到两方开始交火,各方都有七、八万将士上了战场,一个个每天心惊胆战的,毕竟两国友好几百年来,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大规划的战役,投入如此大的兵力,很可能会打到国都来。
老百姓们已经开始囤积粮食,把粮食囤积好之后,许多把门板钉得死死的,整天足不出户,有的还在挖地道,企图到时候战事来了可以躲藏到地底下去。
消息在传到皇宫的时候,皇帝听完,当即将手中的折子一摔,一双浑浊的目光扫了眼下首的大臣一眼,“好个燕国,你敢真的开战,以为朕怕你?朕的苍祁将士可不是吃素的,传令下去,再拨三万将士前去支援皇长孙,其余的将士全都归陈国公、宇浩轩等武将管理。”
皇帝说完后,大臣们全都诚惶诚恐的点头,他们倒不是畏惧燕国,而是畏惧如今已经变得昏溃不堪的皇帝,只要谁敢在朝堂上批评皇上一句,皇上直接叫人拖出去砍了,才短短十几天,皇帝已经砍了三个进言的大臣。
皇帝说完后,立即挥了挥手,打了个呵欠,道:“行了,朕乏了,其他的事都别来烦朕,都退朝吧。”
“皇上,等一下。”这时,这上的余阁老立即上前,手持黄色的笏板,朝皇上恭敬的道:“皇上,关于河南漕运的事还没有解决,那漕运司贪污严重,在筑河道的时候吃了许多回扣,用劣质的材料筑河道,可这场大雨一下下来,那河道就被冲毁,洪水朝下游的河南百姓滚滚流去,冲毁了千万房屋,如今百姓们流离失所,死的死伤的伤,还请皇上法办那漕运司,另外,想办法给老百姓赈灾,否则河南下游受灾的上万老百姓恐怕今年冬天都过不下去。”
“什么?才上万?”皇帝一听这数目,当即气恼的瞪向余阁老,现在他的头好痛,身上很麻,很想回去服金丹,而且,刚才上朝之前他因为头疼服了一颗金丹,导致身子一直虚着发热,很想和女人做那件事才解热,他的心思全跑到床上去了,哪有心思理这些小事。
一听皇上轻描淡写的语气,底下大臣们纷纷议论起来,这一个多月来,皇上已经变得几变,变得喜怒无常,谁还敢惹他。
而余阁老却是一脸的清明,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