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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妆。这不,我已经派人去通知王妃和二奶奶,两人已经带着帐册在来的路上,公上稍坐片刻她们就到了。”
“既如此,那就多谢祖母,也多谢嬷嬷。”南宫婳朝嫦嬷嬷露出一抹真诚的微笑,看着桌上那扇已经快派不到用场的团扇,只感受到冬意渐寒,连带着人的心,也是寒的。
正在这时,门外又是一阵问礼请安的声音,不一会儿,绾绾已经在前头打了帘子,让披着狐裘大氅的王妃和二奶奶走了进来。
两人才一走进来,南宫婳就看到王妃身上披的那件大氅款式十分的时尚,这是一件翡翠色的大氅,上边用金丝银线织成,又串得有珍珠等物,看上去华丽异常,只是,十分的令她熟悉。
二奶奶还带了她的玫姐儿来,玫姐儿小小的头上戴了一顶金色的小凤冠,身上穿着一套用真丝织成的华丽宫装,这袍子质地上乘,上边的龙凤图案十分的耀眼,而二奶奶身上那件三蓝绣牡丹的披风,上边更是有一副九天玄女飞天图,南宫婳看到这里,只觉得血气上涌,这些东西,都是她的,怎么全到这些人身上了,她还没舍得穿。
这件大氅是宫里的嫁妆,皇后亲自挑选,是留给南宫婳中年时穿的,不得不说,皇后想很周到,早早的把南宫婳一生的衣物用品都陪嫁上了,而玫姐儿身上那套衣裳,还有那小凤冠,小凤冠是皇上为她将来生的小郡主准备的,那身华丽的金丝衣裳是影华表姐一针一线织成的,是送给她将来的孩子的,还有二奶奶身上的那件九天玄女披风,是中威伯府老太君送给她的出嫁礼物。
看到这一幕,南宫婳目光已经变得深冷,一双细嫩的手已经握成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裂,此刻,她火气很大,而边上对这些嫁妆一清二楚的玉萼、喜妈妈等人,在看到这一幕后,纷纷捂着嘴惊叹一声,一个个都不可思议的盯着三人。
二奶奶一进来,便抱着玫姐儿给南宫婳行礼,一脸的微笑,不过眼里的精明却是十分的嗜人,她命丫鬟们站在边上,在南宫婳抬了抬手后,便拉着王妃坐在一旁,便朝南宫婳笑道:“三弟妹,世子和老王妃说要你学着管家,我就和王妃娘娘把府里的帐册给你拿过来了,你先过目过目,有什么不懂的再问我,咱们是妯娌,我一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你尽快学习如何掌家。”
二奶奶说完,笑眯眯的接过后边丫鬟们奉上的一撂帐册,放到桌上,这一撂帐册共有五本,而且每本都很薄,看上去也有些旧,像是好多年前的帐册,南宫婳乌黑的眼眸嵌着一道冰凉的影子,淡淡的道:“王府偌大一个家,有田产、庄子、许多商铺、宅邸,又有许多下人,怎么只有这五本薄薄的帐册,而且看这些帐册,应该是几年前的,二奶奶是不是弄错了?”
二奶奶叫她三弟妹,不见得她要与她亲近叫她二嫂,府里除了老王妃和王爷,她没必要对这些人低声下气,而且她如今要要回自己的嫁妆,如果还对她们微笑,人家就会以为她好欺负。
二奶奶闻言,随即尴尬的一笑,看了眼边上一直略带深沉的王妃,王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则慢慢转过眸,朝南宫婳道:“三弟妹只是先看一下帐册,了解一下王府帐册的记法,等三弟妹看熟悉了,我自会把府里近年来的帐册给三弟妹过目。嫦嬷嬷,老王妃也说的只是先让三弟妹熟悉熟悉,所以我才斗胆拿了旧帐册,以前我刚进府时,王妃娘娘也是先给我看的旧帐册,我不过是遵循王府的礼制,嬷嬷,你说是吗?”
二奶奶把话题转移到嫦嬷嬷身边,这时,她怀里的玫姐儿已经苦着一张脸,在她怀里钻来钻去的,她不想呆在这里,她想出去玩,但二奶奶又不干。
嫦嬷嬷一听,眸色立即变得冰冷起来,沉声道:“老王妃可不是这意思,她是让公主管家,公主毕竟是皇族人,又是皇后皇上捧在手心里的宝,过几日就要进宫回门。要是到时候皇后问起她有没有管家之类的话,你拿些旧帐册给她看,她如何回答皇后?要是让别人听到,还以为咱们王府欺负公主是初来乍到的新嫁娘,二奶奶你管理王府多年,不会连尊卑都分不清楚,更不会如此糊涂,怎的今日竟犯了这种浑?”
嫦嬷嬷是老王妃身边的人,老王妃是公主,又器重她,她自然是敢说敢做,根本不怕二奶奶,明的不怕,就怕二奶奶等人来阴的。
南宫婳感激的看了嫦嬷嬷一眼,只是不动声色的盯着二奶奶,暂时没有说话,这时,二奶奶脸色已经有些涨红,眼底已经浮现一抹被人公然训斥的恨意,随即释然一笑,抬眸朝嫦嬷嬷道:“嬷嬷你说得对,不过,今日我们已经来了,就让公主先看看这五本帐册,改日我再派人送新的帐册过来,可行?”
“不行!”嫦嬷嬷态度很坚决,老王妃留她在这里,就是为了帮公主,岂能被二奶奶糊弄?要是单纯一些的人,肯定相信二奶奶的话,不过到时候时间一到,二奶奶又是另外的几番说辞,傻傻的人就会被她们骗,她在王府多年,岂不明白二奶奶和王妃的这些手段。
想到这里,她便下沉着脸,冷冰冰的道:“既然二奶奶你是管家的,连拿帐册给公主过目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看来二奶奶也不太适合管家,不适合却占着这样的位置,难免让人说闲话。如今府里有两位公主,老王妃和长乐公主是何等的尊贵,岂能让别人欺瞒?如果二奶奶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职位,就让公主接手便是。”
嫦嬷嬷心直口快,一向有什么说什么,但一直是个令人敬重的好人,这话说得王妃满脸阴冷,二奶奶满脸涨红,思虑一下,二奶奶立即看向身后的余嬷嬷,道:“嬷嬷,你去库房,把府里近一年的帐册拿过来让公主过目,快去。”
她可不想让人说成不善于管家,要是她承认了,那老王妃就正好可以找机会剥夺了她管家的权利,在王府里管家就意味着钱财、权势,能得到众妯娌的巴结,被捧得很高,她可不想放弃这样的好日子。
看到二奶奶终于被震慑住,嫦嬷嬷这才看向南宫婳,“请公主稍等,一会儿帐册就来了。”
南宫婳则朝嫦嬷嬷点头示意过后,便看向王妃、二奶奶和玫姐儿三人身上的衣裳,在看了一眼后,一脸冷色的看向三人,“怎么王妃、二奶奶和玫姐儿身上的衣服很熟悉?”
南宫婳说完,二奶奶脸立即红了,王妃则依旧面不改色,目光深冷得要把南宫婳吃掉,以前她可是王府最大的,除了见到长辈会低头外,谁敢给她这样的威压,没想到如今南宫婳一进府,她就成了陪客,连说话都要想过才能说,这让她好不郁闷。
玉萼等人还没发话,二奶奶立即朝南宫婳亲切的道:“哦,这事我都差点忘了给三弟妹说,天气转冷,王妃去年的大氅和披风全部拿去清洗,她一时没有大氅穿着,我看三弟妹的嫁妆里头这么多宝贝,三弟妹一个人穿十辈子都穿不完,想着三弟妹一向是有孝心的,反正都要孝顺王妃,便自作主张的取了件大氅来给王妃穿。果然,这大氅还挺合身的,又符合王妃现在的身份气质,所以我斗胆给她穿了。刚才我们来的时候,二房的人看到,个个都夸公主有孝心,说公主真大度善良,竟然愿意把这么好的宝贝送给王妃,如今公主的贤惠之名已经传遍王府,这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只是,请恕二嫂斗胆,没经过公主的同意就取了你的衣裳,也实在是情非得已,王妃身子骨弱,要多加保护,不能冻着。”
说到这里,二奶奶已经是一脸的笑意,这话十分的好听,让听着的人不知不觉就钻进她的套子里,又有理有据,有情有义,说得人无法反驳,只要一敢反驳,别人就会认为那人自私小气,分明有这么多宝贝,连送一件给婆婆都舍不得,拉不下面子的人,肯定会就这样算了,打破牙齿往肚里吞。
南宫婳果然没有那么生气,而是眼眸含笑的看向二奶奶,又道:“那二奶奶和玫姐儿的衣裳也清洗了么?”
这么大的一个府邸,她就不信衣裳全洗了,没有一件换的。就算全洗了,王府这么有钱,随便上街买一件不就行了,非要穿她的。
二奶奶连忙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抱紧玫姐儿,笑道:“我看这件披风上边有线头,想着公主千斤之躯,是肯定不会穿有这种瑕疵的衣物,与其让公主丢掉,我不如先捡起来穿了。公主放心,你的许多好衣裳都还在库房,没人敢动,我治家一向节俭惯了,舍不得公主丢这么好的东西,就自作主张了。玫姐儿看我穿新衣裳,也吵着嚷着要穿,我看着公主有十套十分精贵的宝宝衣物,还有小凤冠,不忍心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