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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卷缩在马车角落里,不停的摇着头道:“不要……不要过来,全都过去!”
“蕊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气得直顿拐杖,忙跑过去亲看查看,南宫乔和柳氏两人已像吞了颗苍蝇一样,女儿赤身露体,南宫乔没脸看,便一脸难受的别过脸,柳氏忙脱掉身上的外套,着急的给南宫蕊儿套上。
而跟在后边准备看好戏的南宫珏,在看到毫发无伤的南宫婳以及狼狈得半死的南宫蕊儿时,登时脸色一沉,怎么会是南宫蕊儿,小春子不是说是南宫婳么,怎么不是她?
这个贱人,竟然还好好的出现在这里,南宫珏此时眉头紧皱,一双眼睛如饿狼般盯着南宫婳,便道:“婳姐姐和蕊儿姐姐怎么会在齐王府,蕊儿姐姐又怎么会被人强暴,而婳姐姐又没事?”
言下之意,南宫婳是大姐,是她带的南宫蕊儿,南宫蕊儿出事了,南宫婳却好好的,这事情有蹊跷,与南宫婳有太大的干系。
南宫乔一听,立即恨恨的盯向南宫婳,恨得要把南宫婳扒掉一层皮,南宫婳则有些畏惧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忙垂下头,道:“到了齐王府后,我就和蕊儿妹妹分道扬镳了,至于她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清楚,如今街上人多,原就有好些人看到蕊儿出事,她的名声早已毁了,如果我们不快点赶回侯府,恐怕会让更多的人看见,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老太太也恼怒的盯了南宫婳一眼,本想责怪她,可如今不是在街上说事的时候,边上已经有人朝她们指指点点的看过来,看到这里,老太太忙吩咐人上马车,两辆马车迅速朝侯府驶去。
一到侯府,柳氏就忙把嘴里直说糊话的南宫蕊儿抱到兴安堂,苏发玉如这苏姨娘、湘姨娘等人全都侯在兴安堂,一个个皆是惴惴不安的看着老太太。
南宫蕊儿被放在内堂,几个妇人全都凑了进去,老太太本不相信南宫婳,不想让她给南宫蕊儿看诊,可此时此地哪里有女大夫,只好让南宫婳去瞧。
老太太和满目泪痕的柳氏也跟在后边,南宫珏则一直在暗处盯着南宫婳,原以为这是个扳倒南宫婳的好时机,没想到,一切都大逆转了,害她白高兴一场。
苏姨娘则由原先的开心变为愤怒,在狠狠瞪了跪在地上的小春子一眼后,便耸拉着头,装得一脸难受的站在边上。
赵氏目光一直盯在南宫婳身上,生怕她出点事,南宫昊天心里却没太大的感觉,如果是婳儿出事,他肯定会难受百倍,可换成南宫蕊儿,他最多做做样子就罢了。
老太太已经痛苦得捶胸顿足,这一切都是未知的谜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为什么婳儿没事,蕊儿却有事,她的心好痛,蕊儿可是她唯一的宝贝孙女呀。
湘绣作为一个旁观者,只是在暗中观察着苏姨娘的一举一动,嘴角不禁冷冷勾起。
此时,南宫蕊儿在见到自己的亲娘亲奶奶后,难受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得泣不成声,柳氏就这一个宝贝心肝,已经数次朝南宫婳射去利刃一般的光芒了,她一把抱紧南宫蕊儿,朝南宫婳怒瞪道:“大小姐,你说,好端端的,蕊儿为什么会和你去侯府?”
南宫婳一脸无辜的看向柳氏,却是正色有力的道:“二婶说话可得凭良心,蕊儿自己做了什么她清楚,最后要不是我救她回来,恐怕她早遭人毒手没命了,二婶要问,还是问蕊儿比较好,何须将事事都安到婳儿身上?婳儿虽然要爱护弟妹,但面对不教训的蕊儿妹妹却没办法,因为她才是府里的中心,我什么都得听她的!”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南宫婳可不想给二房和老太太留什么面子,她要趁这件事离间老太太和二房的关系,更要让父亲看清老太太,只有这样,才能慢慢让父亲恨上老太太。
老太太作为一家之主,在这个以孝为天的时代,肯定是死不掉的,她如果死了,儿女到了适婚年龄不能出嫁,要守丧三年,爹爹在朝为官就要回乡丁忧三年,所以老太太不能死,但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如此狠毒的老太太,得挫一挫她的锐气了。
柳氏被南宫婳一顿抢白,气得脸色发青,怔在原地,嘴唇颤抖,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一脸哀愁的南宫蕊儿却叫了起来,“世子太狠了,祖母,我不要见世子,他竟然剃了我的头发,还把我扔给乞丐,让他们强暴我。”
“世子?齐王世子?”柳氏忙上前相问,同时,目光也怀疑的看向老太太,“蕊儿,你说,你为什么会去齐王府?世子究竟为什么要害你?”
“呜……祖母说,只要能爬上齐王世子的床,她就保蕊儿成为世子妃,谁知道,齐王世子是这样残暴的人,我恨他,我诅咒他不得好死!”南宫蕊儿说到这里,已经想将头抬起来去报仇,南宫婳见状,忙上前将她的双肩按住,当即道:“蕊儿妹妹,分明是你自己要去齐王府,关祖母什么事?祖母那么疼爱你,你怎能撒谎害祖母,祖母根本不是那种人?”
可边上的柳氏一听,当即怀疑的看向老太太,南宫蕊儿声音放这么大,外边的南宫乔和南宫昊天也听见了,南宫昊天本就是满老太太偏心二房,便转了转眼珠,有些疑惑的看向南宫乔,“乔弟,你知道的,我一直在上朝,根本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再说,母亲大人的决定我们做小辈的不知道也改不了,她性子有些烈,如果对蕊儿有什么伤害的,就由我替母亲大人担待,还请你不要怪她,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南宫乔一听,眉眼当即冷成一团,不是故意的?他女儿都被强暴了,清白没了,头发没了,为人女子的尊严都没了,世人的唾沫都能将她淹死,他相当于失掉了这个女儿,还要背负不好听的名声,大哥说得倒是轻巧。
还有,听大哥和蕊儿的口气,难不成此事真是老太太主谋?老太太怎么可能会害她的女儿,绝不可能的!
他一直在南宫昊天身边周旋,处处巴结笼络他,本来就活得够累,如今蕊儿在南宫府出事,他真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为侯府的付出都白干了。
老太太听南宫蕊儿这么说,当即冷皱着眉,一脸深沉的看向她,“蕊儿,你说什么胡话?是不是魔障了,快住嘴,别再说这些腌臜子话。”
南宫婳心里一阵冷笑,连老太太都知道这事很腌臜了,可南宫蕊儿毕竟才被吓成这样,神志也模糊不清,早不会判断事非,扯着嗓子就朝老太太怒吼起来:“祖母您太偏心了,蕊儿已经受人欺负,你不安慰蕊儿还怪蕊儿,你说了保蕊儿成为世子妃的,如今蕊儿身败名裂,还要如何才能活下去?我不活了,我这就去死!”
老太太一听,气得全身汗毛直竖,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外面的南宫乔及正一脸怀疑盯着她的柳氏,南宫婳这时忙不失迭的又道:“蕊儿妹妹估计是受惊吓,所以才说了胡话,二嫂你别介意!”
可这话听在柳氏心里,却根本不是滋味,蕊儿**这么大的风波,她们竟然轻描淡写的叫她别介意,还有老太太,遮遮掩掩的根本就是有问题。
这时,受到南宫婳刺激的南宫蕊儿当即一把推开她,气呼呼的瞪着她,冷竖着眉毛,道:“你少假惺惺的,明知道齐王世子是那种凶残之人,你也不提醒祖母,偏让祖母的计策实施,还替祖母写信给世子,你就是故意的!”
说到这里,南宫蕊儿有些底气不足了,毕竟在她进无忧轩的时候,南宫婳劝过她,是她自己没听。
南宫婳虽然性格温婉,但被人误会的时候,也是寸步不让的,她冷然挑眉,朝蕊儿便道:“妹妹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婳儿原本不同意的,你和祖母就在那求我,祖母是侯府一家之主,婳儿肯定不能忤逆,还有你,跪在地上求我帮你写信引齐王世子前来。我哪知道齐王世子要叫你去,为了你的将来跟前程,我连名声都不要了,跟你进齐王府,一路上嘱咐你,在你进无忧轩之前,我还诚恳的劝解过你,让你别去了,齐王世子不是那么好惹的人。你口口声声说祖母能保你做世子妃,硬要进去,我拦你你还不高兴,当时辱骂我,诅咒我娘亲滑胎流产,还骂我弟弟以后生下来活不久,这些我都忍了,我好心劝你回头是岸,你却要上来打我。敢问,我处处为你着想,不想你用这种方式嫁给齐王世子,而你一意孤行,不听劝解,硬要前去,被他剃了头发扔到乞丐堆里,也是我去救的你,你竟说我假惺惺。我要是真假惺惺,我何必还冒着名誉被损的危险和你去齐王府?又何必真诚的劝你收手?忠言逆耳不好听,但是却是对你最好的!”
南宫婳一脸气愤的说完,便不再给南宫蕊儿看诊,当即愠怒的走到赵氏面前,一脸委屈的埋着头,眼泪哗哗的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