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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背影,好孤独,看着,心碎至极。
足下忽地一点,男子的身影毫不留恋的自高出垂落,落在另一边,只听得,一声,碎。
“不,袭暗,袭暗……”,百里会慌乱的张开双臂,妄想接住,突然腹下一阵抽痛,自梦中醒了过来。
耶律式将她拥进怀里,一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拍打着。
“唔……”,女子伏在他肩上,顾不得伤口的崩裂,为什么,要忘记一个人,这么难。
就如同这伤口,好了,却再度崩裂,即使,经过长时间的忘记,可还是,留下那拭不去的疤痕。
哭了许久,百里会才退开身子,“你一直都在么?”
耶律式将她的发拨向两边,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忘不了,我忘不了他,即使强迫自己,可还是做不到,怎么办?”百里会睁开被泪水湿透的眼,“我恨他,我恨他……”。
恨他,深深扎在自己的心底。
“不急,会儿,”耶律式小心的安抚着女子,直到她哭累了,趴在自己的肩上,睡着了。
轻声叹了口气,将女子放回床榻上,小腹的伤口,又得重新包扎了。
走出房内,耶律式将门小心的带上,她的执着,如今受到瓦解,自然不是一下就接受的了的。
还未睡醒,百里会便被一阵吵嚷声给惊醒了。
穿衣,下床。
远远的。便看见一名贵妇人坐在厅内,身旁,站着温絮以及,耶律式的正妃。
百里会刚想转过身子,便被温絮愤恨的声音给牵了回去,“母妃,就是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百里会只得硬着头皮,跨入了大厅。
耶律式坐在一旁,身前的贵妇人更是丝毫不忌惮的望着百里会,“你就是皇儿带回来的那名女子?”
百里会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点了点头。
“皇儿,要说貌美,府里有絮儿,要说端庄的,有你的正妃,你怎么,偏偏……。”,贵妇人一手指着百里会,“偏偏带回这么个,汉人女子?”
“母妃,”耶律式不悦的蹙起眉,站起了身子,“若母妃是为了这事,那请回吧”。
“你……”,太后恼怒的站起身子,“你居然为了这么个女子,连北院大王都不当了,式儿,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王,哪去了?”
太后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更多的,是痛惜。
百里会抬起双眸望向耶律式,又一次,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王,”一旁的温絮上前,“回府吧”。
耶律式不语,转过身子,面向太后,“母妃,我已经决定了,孩儿不求什么,只求,没有负担的好好活”。
“好好活?”太后不可抑制的笑了出来,“好一个没有负担,你手握兵权,掌握着我大辽的生死,如今,竟为了一名女子,置我百年基业于不顾?你生是耶律家的人,你的肩上,只有使命,容不得你胡来”。
太后上前几步,指着那晴空万里,“今天,大辽的天尚是蓝的,明天呢?你就忍心看着血染成河?南朝易主,昔日的战神,如今成了高高在上的君王,谁能保证,他没有野心,不会攻打我大辽?群龙无首,数万精兵,眼看就成了乌合之众”。
南朝易主?百里会一惊,不就是袭暗么?才短短的几日……。
“母妃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你这一去,等于断了你皇兄的双臂啊”,太后意味深长的望了耶律式一眼,“我们走吧,给他点时间,自己想想”。
两人跟在身后,经过百里会身边时,为首的太后,不着痕迹的打量了起来,果然是个美人,留不得的祸害。
正王妃还是一如先前那般的温顺,靠近百里会的温絮,则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居然,又是她。
三人走后,百里会靠近男子,一手轻轻放在他的背上,“耶律式,你母妃说的对,你是这里的王,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子,卸下你的一身责任?”
现在,她终于理解,袭暗的选择了。
男子转过身子,面对着百里会,双眸,望向远处。
见他久久不说话,百里会无奈的站在一旁,等着夕阳西下。
夜晚的吊脚楼,带着朦胧般的睡意。
耶律式自怀中掏出一个白玉药瓶,递到百里会身前,“这是韩有天特地配制的,涂在伤口上,就不会留下一点疤痕”。
女子接过放在一旁,慵懒的笑了起来,“我想回去歇息了,好累”。
男子靠向身后的椅背,眸光如夜般银亮,“好,我再坐一会”。
百里会在一旁丫鬟的搀扶下,回了屋。
静坐的男子,双眉紧紧蹙起,一手撑起额头,似有,无限的心事。
百里会回到屋内,将药瓶放在柜子中,这个伤疤,她要一直留着。
一条命,祭奠一份情。
春意暖了暗夜,带着几分忐忑,过了三天。
。第4卷 第67章 也为了你
吊脚楼内,盆景的牡丹、含笑,开的妖艳,栏上盘满了紫荆,连身上,都附着上淡淡的花香。
百里会望向身旁的男子,都是因为自己,使他陷入了两难。
不安的收回视线,是否,自己真是个不祥人?
三天的期限一到,太后一早便赶到了这里,这次,除了两名丫鬟,没有再带她人。
百里会跟着耶律式来到了大厅,太后一身正装,端坐在一旁。
枣红色的胡服更显高贵,加上三分典雅的气质,越显肃然。
“母妃,”耶律式上前行礼,太后冷眼望着二人,目光,定在男子身上。
“式儿,考虑的怎么样了?”
耶律式上前一步,在她身前单膝跪下,“母妃,如若你们再苦苦相逼,我只有带着会儿,远离大漠了”。
“好”,女子拍案而起,一身威严摆在这大厅内,“我倒要看看,你忤逆到何种地步”。
右手将腰上的配饰解下,辽国女子,腰上都配着一把精巧的匕首,是男方迎娶时,送的定情信物。
刀身出鞘,太后一手放在桌沿,一手,狠狠的挥了下去。
“母妃,”亏得耶律式及早反应过来,伸出手紧扼住她的手腕。
几分扎入皮肉,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汩汩的流了出来,深可见骨。
要不是耶律式拦了下来,这指,怕是生生的就被砍了下来。
“母妃……”,男子痛呼出声,一手紧紧扼住,不肯放开。
太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这一刀,如砍在她人身上般,手一挥,挣开他的束缚,自袖间拿出一块锦帕,包上了伤口。
“母妃不会放弃的,下一次,就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刀快”,女子快步走出了大厅,手上的血顺着白色的锦帕,流了下来。滴落在繁华的毛毯上,化成一滴,慈母泪。
百里会站在一旁,却是百感交集。
“耶律式,”女子走到他身后,“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的身后有你呢,就算我们呆在辽国,也不会有人伤害我的,况且,你母妃亲自上门,那么,辽王自然是没有怪罪你。”
耶律式转过身子,带着几分倦容,“可你说过,你不会留在我大辽的土地上”。
“就为了这个?”百里会强笑着对上男子的双眸,“你为了我舍弃至此,我自然也可以为了你,摒弃一切”。
女子的笑带着纯净的灿烂,如宣誓般,圣洁。
耶律式激动的将她拥进自己宽厚的胸膛,至少,她首先放弃了,排斥。
百里会双手攀上他的背部,头垂的低低的,迷恋着,这种熟悉的心安。
第二天,太后没有再过来,耶律式重新执掌兵权,唯一的要求便是,搬出王府,同时,不准任何人踏进这座院子,包括太后。
要的只是,两个人,在无垠的草原上,翱翔。
两个月过去了,百里会的身子已然痊愈,看着外面复苏的草原,早就忍不住了。
“耶律式,我们出去骑马怎样?”女子推开书房的门,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男子一手刚铺好纸墨,头都顾不上抬一下,“会儿,等一下……”。
百里会走近他身处,将手中的笔夺了下来,“你昨天就答应过我的”。
耶律式笑着一手搂上她的腰,“一盏茶的功夫,马上就好”。
女子撇了撇嘴,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趁着他不注意,在宣纸上乱画起来,“走了,我要骑马”。
带着几分娇意,他允许她,这般放肆。
耶律式宠溺的点了点头,站起身子,跨出了屋内。
院外,数不尽的迤逦风光,男子俊朗尊贵,高挺的鼻梁下,紧抿起的嘴角轻轻勾起。女子,轻然的薄纱下,身姿曼妙,两手使劲拉着一匹白马。
“耶律式,它不肯跟我走,”百里会懊恼的跺了跺脚,整个身子向后拉开,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男子放下手中的骏马,伸出一手放在马驹的头侧,轻轻的抚顺。
马儿一改先前的焦躁,温驯的在他的掌中,轻蹭着。
“咦?”百里会不解的学着他的样,一手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白马回过头,瞪了女子一眼,继续在耶律式的掌中扮着温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