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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戈飞星颔首道:“正是,容老夫考虑看看。”
他向肃立眼前的众人逐一瞥视后,迅速的道:“右使者曹功,左使者安栋,与雷掌法,大、二刽子等跟随老夫与对方正面谈判,总舵属下之四羽土,玉金刚赵麟,黑旗手郑明,毒烽包有德,及灭魂骑队潘队领等人,随二当家隐伏暗处,待令行动!”
众人齐齐轰略,片刻问,已各自站伏四周。
于是,银戈飞星下令燃起预先挂置在柳树上的八盏风灯,晕黄的灯光,蒙蒙陇陇,随风摇曳之下,更增恐怖之气。
两张座椅,分置对面,一幅灰旗插于林前,另有二十名灰衣大汉,抱刀肃立于后,一派“刀头宴”的气势!
在距离这两张座椅之侧,约有寻丈左右,在两棵纠结生长的柳树上,仿佛与那些飘动的柳丝连成一体,有四条人影紧紧附着,除非你已知道那是四个人,否则,你一定会以为那只是柳树上较为粗大的枝杆罢了,是的,他们正是浪子楚云,狂鹰彭马,大漠屠手库司,以及剑铃子龚宁等人。
楚云等在灰旗队各人出城之后,立即迅速而小心的跟缀而至,大柳坪这地方十分易寻,甚至在银戈飞星等尚未到达之前,他们便先行赶到,找着这两棵容易藏人的柳树,神鬼不觉的掩了上去,没有给灰旗队任问一个人发现。
这时,楚云以细若蚊蝇般的声音,道:“吾等注意,好戏即将上场了,在未得到在下示意之前,各位切勿擅自行动!”
狂鹰彭马等人微微颔首,每双眼睛,俱皆毫不转瞬的注视着林外。
这时,站在银戈飞星身旁的金菩提曹功,有些不耐烦的道:“瓢把子,五岳一剑怎的还没有来?眼看天色已交二鼓了。”
银戈飞星那双炯然的目光向来路注视,迂缓的道:“他不会不来的,这小子狂得厉害,焉肯以此事留人口实?”
正在他话声收住之际,来路上己遥遥响起一阵清脆而密集的马蹄声,得得之音,远近可闻。
灰旗队诸人自银戈飞星常大器以下,全部凛然动容,紧张的望向来路,片刻间,六乘骑影,已风驰电掣般疾奔而来!
金菩提曹功哼了一声,怒道:“好小子,这么狂!”
二门神雷望亦双目如铃,低吼道:“简直是目无余子,欺人太甚!”
银戈飞星微微摆手,神色沉凝,缓缓向前跨出一步。
于是,六乘铁骑逐渐接近,为首一人,是一个青衫飘拂,一脸书卷气息的中年懦生,眉宇之间,却自然的洋溢着一股令人震慑的萧煞之气!
在这中年儒生身后,紧跟着一个身穿紫袍的虬髯大汉,及另两个长发披肩,狮鼻虎口的黄衣怪人,再后面则一个是白发皤皤的七旬老者,与另外一个全身白衣,面无表情的俊逸青年。
六匹骏马,在距离大柳坪三丈之前,缓缓停住,马背六人一个动作,迅捷利落无比的翻身落地,青衫儒士则双目如电的向四周扫视了一遍。
银戈飞星常大器咳嗽一声,大声道:“五岳一剑果然信人,老夫已于此恭候大驾多时了!”这中年儒土,正是盛名赫赫的五岳一剑班沧!
他冷冷一笑,气度雍容的大步行上,沉朗的道:“不敢,班某与人有约,自来重信,只是有劳贵瓢把子久候,倒是深觉难安。”
银戈飞星常大器向班沧身后的五人一看,不由暗里皱眉,忖道:“好家伙,跟着班沧这小子来的,竟然全是些难惹的人物,‘紫袍铜拐’公孙雄亲至不说,就连那老而不死的‘七弩神手’步元也到了,那身着白衣的小子,可能便是新近扬名江湖的‘白衣秀士’陶光!”
他心中想着,又启口笑道:“嘿嘿,班兄言重了,且请林内详谈如何?”
五岳一剑班沧微拂衣袖,洒脱的行向林内,与银戈飞星常大器二人,分别坐落那两把椅子之上。
跟在他身后的五人,则一字排开,每人相距三尺,肃立在五狱一剑椅后,而灰旗队方面之右使者曹功,左使者安栋,掌法雷望,大刽子贾大川,二刽子朱瀚,亦柬手环立于侧。
隐于树上的楚云微微一笑,心想:“嗯!这五岳一剑端的一副好气派,自己早年素闻其名,未见其人,料不到此人却有恁般威势,看情形,稍停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这时,前面传来银戈飞星常大器宏亮的声音:“班兄,吾等毋需客套,先论正题,那卧马山双首谷内的产金山溪,乃为本队属下首先发现,而班兄亦必然知晓那条山溪内的金砂对本队发展之重要,班兄名震江湖,家财万贯,且与世无争元件,何苦定要占取那条山溪呢?灰旗队与班兄本无瓜葛,若班兄肯于罢手,则以前为争此溪所结之怨,自可从此一笔勾销……”
五岳一剑冷电似的目光微微一闪,冷冷的道:“常大当家,阁下此言未免有些断章取义了,卧马山双首谷内的那条产金山溪,据班某所知,乃是班某手下首先发现,又插上班其‘龙凤山庄’之标志,但待班某再度遣人前往时,贵队之人却已加以占取,更将斑某‘龙凤山庄’之标志毁坏弃置,非但如此,竟又不分皂白,以群殴方式,再伤班某手下三人,试问常大当家,阁下这是有理呢?抑是无理?”
银戈飞星常大器微微一窒,又道:“咳咳,这个么,老夫手下孩儿固属不该,但班兄派去之人态度蛮横亦是原因之一,据老夫得报,贵方之人乃是首先启畔……”
五岳一剑班沧淡淡一笑,道:“罢了,是非曲直,目前殊难判言,只是这条产金山溪,对班某及‘龙凤山庄’来说,价值甚大,其重要性也不稍弱于贵方,现在,班某以武林规矩为先,正式请常大当家退出卧马山双首谷。”
五岳一剑言同尖锐,此言一出,无疑是发出了最后通牒!随着他这句话,气氛已在刹那间紧张起来!
银戈飞星常大器料不到对方会如此单刀直入,开门见山,不由略感一怔,他努力咽下一口唾沫,强笑道:“班兄这般说话,未免过于武断,灰旗队闯名扬威,并非易事,老夫希望班兄三思而行,切匆使彼此难堪!”
五岳一剑露齿微笑,道:“自然,灰旗队名震江湖,自是不易相与,但是,五岳一剑班某亦非泛泛之辈,常大当家,阁下以为然否?”
银戈飞星常大器神色倏沉,强硬的道:“如此说来,班兄是不肯让出那条山溪了?”
五岳一剑双眸暴睁,冷冷一哼,道:“该让出的是阁下!”
银戈飞星霍然站起,怒道:“姓班的,你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你的龙凤山庄么?容得你如此卖狂?现在老夫再问你最后一句:没有任何条件可说,你愿否让出那条产金山溪?”
五岳一剑沉静而冷漠的缓缓站起,断然道:“无可商量!”
银戈飞星蓦然狂笑一声,一脚将座椅踢飞空中,大叫道:“班沧,你是想以流血解决了?”
五岳一剑萧煞的道:“悉随尊便。”
这时,环立银戈飞星身旁的灰旗队各人,早已散立于侧.个个杀气盈目,虎视眈眈,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银戈飞星常大器退出两步,怒极道:“好,班沧,老夫便看你狂得了几时!”
五岳一剑,一拂衣袖,冷然道:“常大器,不信你就试试。”
银戈飞星倏然暴喝一声,天摇地动的劈出十九掌!
五岳一剑长声大笑,轻灵已极的转出三步,飘然还攻二十一掌!
斜刺里金芒突闪,一片金菩提,宛若疾风暴雨般射向五岳一剑班沧背后!
班沧冷叱一声,身形忽然拔空,如箭般疾扑而落,右掌幻起千百掌影,猛拒银戈飞星,左掌竖立如刀,急向猝袭他的金菩提曹功狠狠砍至!
同一时间,站立椅后的五人之中,那紫袍虬髯大汉狂吼一声,倏而扑上,抖手攻向曹功,口中大叫道:“姓曹的,紫袍铜拐公孙雄领教你的偷袭绝技!”
金菩提曹功左右受敌,正感窘迫,灰旗队的掌法二门神雷望怒喝一声,及时赶上,连出七掌,接住了紫袍铜拐攻来的招式!
这时,银戈飞星已避过班沧的掌势,身形猛旋之下,双掌抡起二座圆弧,雷霆万钩的劈向敌人胸前,腰际!
五岳一剑班沧狂笑连连,攻向金菩提曹功的左掌,如怪蛇般蓦而弯回,闪电也似戳向对方身躯右侧八大重穴,右掌微偏,硬封而出!
“劈啦”一一阵震响中,银戈飞星目瞪如铃,掌劈挥舞,有如群山并压,腿影连绵,宛似桩木滚滚,须臾间一气展出十六招!
五岳一剑班沧不避不退,大马金刀的连消带打,亦在刹那间将敌人攻来招式封解一净。
面红如婴的婴叟贾大川,此刻缓缓行出,朝那默立不动的四人招手道:“四位仁兄好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