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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面前四人面孔齐皆一热,楚云却轻轻一拂衣袖,飘然举步行去。
他头也不回的地步出十多丈外,背后忽然响起一片细碎的步履声,片刻间,就已移至身后,一阵淡淡的,令人有如同坠入梦幻中一般的白兰花香气,轻轻的传人鼻管。
楚云眼角一瞥,微笑道:
“黎姑娘,莫非后悔在下走得太轻松了不成?”
追来的人果然正是凤目女黎嫱,她那一张悄脸儿红嫣欲滴,娇生生的站着,扭怩的轻语:
“喂,你……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
她随即补充道:
“请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就好比你知道了我的名字一样。”
楚云眼帘半垂,悠然道:
“名字只是一件最虚伪的代名词,就好似任何东西的名称一样,其含意亦不过仅是一种象征,真正的意义,还在于名字所代表的实质,黎姑娘,随便你叫我什么都行,你认识我本人,总比得到那空虚的名字来得实在,对么!”
风目女黎嫱迷惑的眨了眨眼睛,十分羞怯的道:
“那么……我可以再看一次你的面孔?我是说,假如你扯下面中……”
楚云隐藏多年,自来平静无波的心湖,这时竟起了一丝轻微的涟漪,他回头向黎嫱身后一看,只见冷竹双煞等人正在为受伤的谢虎忙乱,并没有注意到这边,于是,他轻轻将蒙住面孔的布帕拉下。
黎嫱深刻的向他那坚毅而鲜明的俊俏面庞注视着,此刻,这位慧黠的少女,竟然没有丝毫犹豫与羞涩,但是,这会是一种什么力量所使然呢?
半晌——
楚云微微一笑道:
“姑娘,够了吧?在下也该去了。”
黎嫱悚然醒悟,垂下玉颈,轻柔的道。
“或者……或者我能再见到你。”
楚云搓了搓手,道:
“希望如此,而且,在下十分感激姑娘惠于交言,你本来是不理在下的呢。”
黎嫱粉脸微红,尚未说话,楚云双手一拱,身形飘然倒掠出七丈有余,两臂一张,似头大鸟般冉冉而去。
太阳微微偏西了些,阳光有些灼热,黎嫱心不在焉的拭擦了一下鼻尖上的汗珠,心想道:
“这个青年真是个怪人,武功好高唷,简直不在爹爹与二叔之下,尤其是轻身之术,更是匪夷所思,自己素来以为自己的轻身工夫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但与人家一比,唉,根本连边也摸不上……不过,这人太古怪了……古怪得有些令人难以释怀。”
她沉思着,脚步却缓缓向竹林之前行去,不错,那里还有她的三位“叔叔”在等着呢。
楚云一到大街,脚步自然而然的放慢,这一阵耽搁,也有了将近一个时辰,他有些焦急的大步行往那家“得胜”酒楼而来。
一到酒楼门外,他却不禁一愕。因为,门外这时竞围满了不少人,正在引头张望,窃窃私语,尚有几个皂役公差在往来逡巡,如临大敌。
楚云疑惑的向左右打量了一阵,漫步往前行去,边向一看热闹的人问道:
“这位兄台,酒楼内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那人朝楚云望了一眼,低声道:
“你还不知道刚才的事?连衙门孙大捕头都来了。”
楚云急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人面孔上露出惊悸之色,摇了摇头,道:
“半个时辰之前,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得胜楼内有一个光头土老,竟然与两个四十多岁的红衣大汉打了起来,后来其中一个红衣大汉竞被那光头土老一掌打死,另一个却匆匆逃去,那土老也如疯子一般,边笑边叫的追了出去,得胜楼已被砸得稀里哗啦,两个店中伙汁亦被波及受伤,唉唉,下午我还想来喝上一盅,看样子是喝不成了……”
楚云连忙道了谢,大步往前行去,双臂一分,立将挤得水泄不通的闲人排到两边,他才来至酒楼门口,一个杀鸡也似的尖嗓子己带着哭声叫道:
“青天老爷呀,孙大捕头呀,你老人家可得力贱民作个主,维持维持公道,你老人家看看贱民我几十年来辛苦经营的这个酒店,下营镇哪个人不伸出大拇指,夸声“‘物美价廉,宾至如归’啊,今日被那三个毒千刀的土匪当作擂台,捣了个七零八落,还留下一条人命,你叫我如何再做生意,如何去打这场官司啊……天啊,我王进财哪辈子作的孽……”
楚云目光一扫,就看见一个时辰之前还是热闹非凡的这家酒楼,此刻却已面目全非,不但桌塌椅翻,地下一片污秽零乱,甚至连楼梯也坍下了一大截,碎碗破盘,随处皆是,墙上地上更有点点滴滴,触目惊心的血迹!
一个穿着福字长衫的中年瘦子,正在哭哭啼啼的向一个官差打扮的威猛大汉诉说经过,那如丧考批之状,的是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酒楼内外站立着十多个公人,尚有数人里里外外的穿走不停,想是在探察现场,以作交待。
楚云这时已可肯定,适才那路人所述及的“光头土老”,十有八九必是那位老狐狸严笑天,但是,与他交手的两名红衣大汉又是哪一路的人马呢?他们为什么又会不明不白的忽然打了起来呢?
于是,楚云大踏步向酒楼内行去。
两名公人凶神恶煞的一拦楚云,其中一个厉声道:
“站住,你瞎了眼不成?难道连这里出了人命案子都没有看见?”
楚云淡然一笑道:
“所以,在下想进去看看。”
两名公人面色一变,双双一抖手中铁链,大叫道:
“大胆奸细,竟敢堂堂人内打探消息,先锁了你,再追究同党余凶!”
楚云理也不理,向那正在与掌柜说话的威猛大汉叫道:
“孙大捕头,区区在下有情禀报。”
那威猛大汉果然正是下营衙门捕头——快尺孙望,他闻声之下,向楚云略一打量,洪声道:
“朋友是谁?有什么事情赐告孙某?”
楚云一哂道:
“孙大捕头,请先喝止你手下这两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角色再说,这两位仁兄可凶得紧哩。”
快尺孙望对江湖中事甚具经验,更是知道“真人不露相”这句俗言的含意,并不以楚云衣衫寒伦为贱,他急忙喝住那两个假虎为伥的手下,换上一副笑脸上前道:
“朋友高姓大名?请莫与这两个狗才一般见识,嗯,咳,在下孙望,朋友可有什么高见指教?”
楚云先不回答,又向四周环视一遍,始沉声道:
“孙大捕头,适才发生之事,事主可是一个胖大的布衣汉子?”
快尺孙望微微颔首,具有深意的道:
“不错,那人与兄台素识么?”
楚云避重就轻的支开道:
“究竟为了何事而至发生争斗,孙大捕头可知道么?”
快尺孙望向身旁一瞥,那个瘦长掌柜已唏嘘的道:
“谁知道为了什么鸟事啊,正吃着酒便突然动上手,天啊,我的血本完全彼这三个丧尽天良的土匪坑了……”
楚云装做不忍,探手从怀里摸出两锭净重十两的金元宝,塞入掌柜手中道:
“那光头大汉,可能是在下一个远亲,贵店所有损失:便由在下代为赔偿便了,掌柜的,这些区区之数,大概足够了吧?”
那瘦长掌柜怔愕的呆立不动,他做梦也想不到,面前这个看似寒伦的青年,竟然会怀有如此巨量的财物,更会慨然给他做为赔偿。
忽然——
快尺孙望厉声道:
“朋友,凭你如此打扮穿章,怎会怀有许多黄金?哼?只怕非愉即盗,来路可疑!”
楚云毫不在意的一笑道:
“怎么?孙大捕头看着眼红么?罢了,假如大捕头想要,在下自当孝敬两锭,如此张牙舞爪,又何苦来哉呢?”
快尺孙望面孔一热,突然抢上一步,急扣楚云左腕,边大吼道:
“奸贼子,衙门里去再说。”
楚云轻描淡写的一抬手,搔搔头发,已不着痕迹的闪了开去,快尺孙望反倒跄踉移前两步,几乎一头撞人楚云怀中。
这时,后面三名捕快,同时一声大喝,两条铁链,一柄铁尺,哗啦一声同时罩向楚云颈项肩头。
楚云身躯洒然微侧;右手一折一进,将撞向身前的快尺孙望向后推去。
于是,在快尺孙望尚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前,两条铁链已如怪蛇似的缠在他的颈部,一柄铁尺,亦狠狠击在左肩骨上!
吃六扇门饭的衙役公人,都有他们对付犯人的一套,三名捕快一击得手,连眼皮子也不撩一下,下面已各自飞起一腿踢向对方,手中铁链亦用力向前一扯。
只听杀猪也似的大叫响处,一个惊天动地的声音怒吼道:
“妈个巴子,你们这些狗才都他娘的瞎了眼睛不成?竟然连老子也动起手来了?反了,反了,来人哪,都给老